“有道理啊,這話師父也跟我們幾個說過。”清影有些驚訝的道。</br> 就因為房子里的兩具尸體,我的心情跌落谷底,到也沒心思跟她扯別的了,很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手電照向地上的腳印。</br> 這雙腳印還特別新鮮,本想隨便看一眼,結果這一看就感覺不對勁了,立馬蹲下研究了起來。</br> 腳底有很多齒痕,這玩意兒,不像是男生穿的。</br>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清影蹲下身來也跟著我研究了一下,隨后便跟我說:“先生,這是女生馬丁靴,兇手竟然還是個女人!”</br> 幽蘭看了一眼,也皺著眉說:“男生穿的靴子鞋釘會比較大,這個看上去是挺細膩的,還真是個女人!”</br> “是怎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竟然能對一雙無辜的夫妻,下那么惡毒的手!”清影臉上帶著憤怒。</br> 我閉了閉眼,沉重吐口氣:“走吧,跟她玩玩。”</br> 之后也沒心情再說話,跟著腳印往村子左側走去,很快就離開了村子,進入樹林,腳印在林子里兜了個圈子,然后從大山旁邊的峽谷里往對面穿進去了。</br> 不得不說,這大雪天,對我們追蹤兇手有一定的幫助,由于腳印很清晰,此時天上的雪也沒那么大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跟著腳印穿過峽谷,然后進入了一個山谷。</br> 山谷里有條河從中穿過,在河邊有一座特別古老的橋,上面甚至都長出大樹了,深沉沉的夜晚,聽上去有些詭異的流水聲,無疑給我們心里增添了不少壓力。</br> 幽蘭說過了橋就是麻子村的老村了,現在麻子村里的人,都是曾經從這地方搬出去的,這個消息是她們之前來這里執行任務時,聽村里人說的。</br> 但至于為什么全村人,回在同一時間搬遷到隔壁一座山,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幽蘭說,他們當時猜測的是風水原因,但也不排除這邊有什么東西,并不喜歡他們住在這里,從而被迫的搬離。</br> 聽幽蘭這么說,心理壓力更大了。</br> 很快,我們的手電光下就出現了一些遺址,看樣子沒個十年八年達不到眼前這種程度,只能看見一些墻角,一樣是老年代的土墻房。</br> 整個老村已經被樹木占據,已經荒涼到看不見一絲生氣了,雪花在臉上飄,冷風在耳邊吹,閉上眼睛,能感受到一種極其凄涼的味道,這種感覺,可以讓一個人瞬間抑郁!</br> 本著謹慎行事保證安全的前提,我叫她們先別走,關掉手電在一棵大樹下面站了一會兒,仔細傾聽老村里的動靜。</br> 很可惜,四周都是“呼呼”的風雪聲,其余的什么也聽不見。</br> 在心里越來越緊張的情況下,我連忙將一只手握在風衣里的刀柄上,然后打開手電,對她們說:“跟在我背后,有情況大聲喊。”</br> “知道了先生。”清影回答了一句。</br> 隨后我們繼續跟著腳印往前面走,穿過一片小樹林,大家心里都過于緊張,深怕跟丟了一樣,埋著頭死死盯著雪地上的腳印,但很快,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我們眼里盯著的腳印,突然就變成了一雙黑色的靴子!</br> 看到靴子時我們才反應過來,急忙抬頭看去,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猛然出現在了眼前!</br> 我們三個往后退開兩步,三支手電瞬間照在女人身上!</br> 這女人的身高最起碼一米八以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馬丁靴,身披一件黑色的大雨衣,披著一頭梳了中分的長發,面色比較白,但這種白指的是白凈……竟然是個洋妞?</br> 一雙藍色的眼睛,殺氣沖天,冷漠無比!</br> “等我們多久了?”反應過來后,我的手握在軍刀上,做好了隨時應對突襲的準備!</br> 她就這么冷冷的盯著我們,也不開口說話,不過在幾秒鐘后,她身后的樹林里,緩緩走出來好幾個身影!</br> 其中有一個眼睛里冒著綠光的男人,臉就跟中了劇毒一樣,有些發紫,他媽竟然是一只惡鬼,從他眼里的綠光上,我瞬間確定了,這就是我和幽蘭那晚上遭遇的邪祟!</br> 除了這只男鬼,其余人都是陽人,同樣穿著黑色大雨衣,但是臉用黑布蒙得特別嚴實,露出一雙雙惡毒的眼睛。</br> 加上女人和男鬼,總共五個。</br> “你是代表東方家,還是代表獵妖小組?”這時女人旁邊的一個蒙面人忽然問我,聲音很沉著,應該是個中年男人。</br> “我代表那些被你們殘忍殺害的死者。”我沉著臉道。</br> “就為了這個,不惜一切代價與七煉門作對?”他又問。</br> “東方家有個祖訓,見惡必懲,和你們作對是我的責任。”我說著緩緩抽出一把軍刀,“說吧,要被我打死,還是投降保住一條狗命?”</br> 除了女人和男鬼的眼睛一直盯著我之外,其余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應該是在考慮。</br> 片刻后,那個蒙面男人再次對我說:“我們只想好好為上面辦事,這也是保住自己命的無奈選擇,我們不想與你為敵。”</br> “這話什么意思,說的好像你們那么殘忍的作惡,還是被逼的一樣?”我已經沒什么耐心了,想到剛才那兩具尸體,巴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br> “信不信由你,不過,今晚也不需要你相信,因為你們不敢動我們。”那男人又笑道。</br> “不敢動?”我看向手里的軍刀,覺得這個對付人比較好使,但是……就插回腰間的刀袋里,又從兜里取出了殺鬼劍。</br> 在念咒之前,我還是決定為和平做最后的努力,抬頭看著他們:“確定不投降?”</br> “我知道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今晚你不敢動我們,我說你不敢動你就不敢動。”那男人很自負的說道。</br> 這時候幽蘭和清影都看向了我,兩個人臉上有幾分擔憂之色。</br> 怒氣攻心的我,哪能想那么多,哪怕那洋妞很厲害,我除了五雷決之外,身上還有焚邪,我會輸給他們?</br> 想到這里,我也不想跟他們廢話了,盯著殺鬼劍迅速就默念了一遍斬邪決,這立馬念咒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但是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我手里的殺鬼劍已經金光大作,然后開始有點想從我手里掙脫似的顫抖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