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主人還是做好防范吧。”焚邪說道。</br> 我狠狠的抽了兩口煙:“如果成為敵人,我真不知道刀鋒相對的時候,我能不能下得去手。”</br>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有一天主人對敵人心慈手軟了,受傷的永遠是您身邊的朋友。”焚邪又說道。</br> 我沉默了,輕輕埋下頭,不知說什么好。</br> “我不會讓她們受傷害的。”片刻后,我丟掉煙頭,往樓上走去。</br> 云溪和凌梓這會兒正在房間里折衣服。</br> 看見我之后,云溪臉上的表情很復雜,好像想對我說什么正經事,卻又有點不愿意開口的樣子,在盯著我看了幾秒鐘后,最終干脆無視了我,繼續疊衣服。</br> 我笑了笑:“不用搬了,我馬上找人把門修好,換結實一點的。”</br> “可這里已經很不安全了。”凌梓回頭看向我。</br> “聽我的就行。”我坐在了云溪的床上,又掏出煙準備點燃。</br> 可還在掏火機的時候,凌梓拿起云溪放在床頭柜上的小剪刀,走過來一下給我把煙剪斷了,還沒好氣的說:“少抽點會死么?”</br> 我無奈的白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又趕緊掏出一根煙準備點著,結果這丫頭二話不說,又是一剪子……</br> “你……”我只能無奈的把煙盒給收好,“這次的事情……你不知道情況,我已經有打算了,信我一次行不?”</br> “我沒說不信你,就是看不慣你抽煙。”她一本正經的道。</br> 這給我氣得雙腿發抖……</br> “師弟,那你以后不要老往外邊跑了。”云溪忽然說道。</br> “我那是出去辦正事。”我搖搖頭說,不過立馬就放低姿態道,“行,以后能推的事情都推掉,就在家里保護你們。”</br> “沒人需要你保護,云溪姐的意思是讓你保護好你自己。”凌梓把剪刀放下,幫她折衣服。</br> 我心說我這不是在裝傻嗎,凌梓總是不給我面子。</br> 接著大家都沉默了,開始把剛才折好的衣服,重新拿出來往衣柜里掛。</br> 自從昨晚挨了凌梓的揍,這丫頭對我態度也特別不和氣,我坐在床上沒人搭理我,越來越尷尬了,最后只能下了樓,在巷子找小廣告,請家具公司的人過來給我們換門。</br> 門安裝好,客廳打掃完之后,差不多也下午五點鐘了,清影很快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她們已經抵達機場。</br> 我問清影這次帶來了多少人,她說最近南洋的人又開始出來了,黑煞會沒有更多的人手,就帶了四個精通偵察的手下。</br> 我想了想,就叫她先把那四個人的住處安置好,第一個任務還是一樣,幫我盯著七煉門,一旦有什么線索,立馬給我稟報就行了。</br> 安置好他們再來找我,我們現在的行蹤是個謎,也不知道敵血龍魂怎么知道的,這件事,讓我深深的意識到了保密的重要性!</br> 掛斷清影的電話后,又給老陳發了一條消息,問他有沒有辦法聯系白虎。</br> 從之前省城分別之后,白虎可能沒再用過手機,打電話這一條肯定是行不通的。</br> 老陳也很快給了我回復,他說白虎沒有固定的居所,神出鬼沒的,想主動聯系上他基本不可能,只有等他主動來找。</br> 看到這條消息后,我是身心疲憊,那白虎到底能不能來,還是個未知數,我自己又怎么找到敵血龍魂,并滅掉他呢?</br> 我不能讓凌梓在這件事上耗時間,因為敵血龍魂的故事,很符合她命劫里的對手,這個我在聽聞敵血龍魂的故事時,就已經被驚了一跳。</br> 往沙發上一躺,抽著煙焦灼的思考著對策,也不知道清影帶來的情報人員,能不能幫大忙,我希望能盡快讓敵血龍魂現身,跟他做個了結。</br> 云溪的安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這件事在我心里打了個死結,難以釋懷心里的擔憂。</br> 我對自己這條命沒什么期望,但我絕不允許別人傷害我身邊的朋友,尤其是云溪!</br> 在一陣思考過后,我打算先做好安保工作,不是不相信凌梓和云溪保護不好自己,主要是,那敵血龍魂的實力不詳,且沒有正面出現,暗地里搞陰招,誰都防不了。</br> 安保工作,只能求不二老祖宗,黑煞會的人承擔不起,而我身邊又沒有其他的資源。</br> 等一會兒晚上想辦法聯系七爺八爺,看看他們怎么說。</br> 就我自己在一樓待了幾個小時,這期間凌梓和云溪在樓上沒下來,不知道在那邊聊什么。</br> 我尋思著今晚也不出門了,麻子村的事情,讓對方暫時安定下來,以后搞突襲也是十拿九穩,要做的無非是保證村民的安全,這個暫時還用不上我操心。</br> 于是打算回到房間睡覺,不過剛走到樓上,就看見云溪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換了一套衣服,手里提著個小袋子,看樣子是要出門。</br> “師姐,你這要去哪?”我心里十分意外,這才剛出事,她出去干嘛?</br> 她的臉上露出幾分勉強的微笑,“我出去買菜。”</br> 說完她又趕緊埋著頭,好像怕我不讓她去似的,趕緊從我身邊走過。</br> 我覺得不對勁,就忙喊道:“現在都這個情況了,外面不安全,我跟你一塊去吧。”</br> “啊?”她停住腳步,立馬就對我擺手,“不用了,我去很快就能回來的。”</br> “不行,這樣吧,買菜這種事我自己去就行,外面冰天雪地的,怎么能讓師姐一個人去呢?”我走到她面前,就要伸手把她手里的袋子接過來,“給我吧,你要買什么菜告訴我就行。”</br> 結果云溪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趕緊搖搖頭:“不,不用了,你上夜班那么辛苦,好好休息吧。”</br> 慌忙說完,云溪埋著頭逃也似的下了樓。</br> 我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看看她手里那個袋子,就是個很普通的塑料袋,應該是用來裝衣服的。</br> 不對啊,去買菜不應該用廚房里的菜籃子嗎,再說現在買菜商家都會給袋子,完全沒必要自己帶過去。</br> 再回想剛才云溪不讓我碰袋子的舉動,以及她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感覺有點蹊蹺!</br> 想到這,看了看她的房門,關著的,那凌梓應該是繼續休息了,二話不說又回到了客廳,然后算到云溪已經走了一段距離,趕緊跟上。</br> 我走出巷子的時候,正好看見云溪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了!</br> 這下我就更感到不對了,菜市場就在對面條街,走不了幾步路,打出租車上哪去?</br> 趁著云溪打的車子還沒走遠,我趕緊招了一兩出租車,叫師傅跟上前面的車子。</br> 在車上的時候,我臉色極為難堪,云溪不知道出去干什么,還要用買菜的理由瞞著我,這不對勁,也不是她的作風,難不成,敵血龍魂的出現,跟她有關系?</br> 或者她出去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br> 但到最后車子停下時,我才知道,我猜測的全都不對,她竟然到了市醫院,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一臉愁容的站在醫院門口,盯著大門猶豫了幾秒鐘,最后才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抬腿走進去了。</br> 這時的我無比驚訝,她瞞著我竟然是來醫院,不會是……</br> 想到這,趕緊讓師傅停車,給了車費后,就打算追進去看看她去了什么部門,結果還是晚了一步,我走到醫院門口時,里面人山人海的,云溪的身影已經找不到了。</br> 不過我一步也沒停歇,急忙在人群中尋找,可這醫院太大了,人走進去,就像是大海里的針,兜兜轉轉找了幾圈也沒看見云溪在哪。</br> 我很想知道云溪到底瞞著我們什么,不管我和宛雪猜測的對不對,這一點我并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云溪得了什么病,卻選擇瞞著我們。</br> 錯過了這次機會,以著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跟我老實交代的。</br> 最后實屬無奈,只好到醫院的保安室里,跟保安大叔說孩子丟了,讓他幫忙調監控。</br> 還好我記得時間,保安也蠻好說話的,立馬就按照我說的時間給我調起了監控。</br> 很快,畫面中就出現了云溪的身影,走進了醫院,掛科之后,就直奔去了婦產科,監控最后,她走進了婦產科的一個部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部門,但在模糊的監控畫面中,彷佛看見門上寫著“人流”兩個字!</br> 我眉頭一皺,這,這是什么意思?</br> “小伙子,看到你孩子沒?”保安大叔終于按耐不住問我了,說是看孩子,卻看見我盯著一個女孩,大叔早就想開口了。</br> 我搖搖頭,呆滯無神的看著監控就后退了兩步,然后掉頭就迅速往婦產科跑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