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看見老陳走了出來,當看見來人是老陳之后,眼前這兩個貨的臉立馬變了,其中一個趕緊畢恭畢敬的說道:“陳組,我們抓住一個可疑人員,他剛才試圖闖警戒線進去!”</br> “什么叫闖,這位警官,為了立功也不能血口噴人吧?”我冷冷說道,心里氣憤不已。</br> “閉嘴,現在不是你狡辯的時候!”拉著我這貨還的兇巴巴的訓斥我一句。</br> 老陳一看被拷的人是我,臉上露出了微微的驚訝之色,忙對這兩人訓斥道:“這是自己人,快放開。”</br> “自己人?”其中一個貨用質疑的眼神,把我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顯然,應該是以貌取人,不敢相信這一個二十來歲,穿著特別隨意的人真會跟老陳有關系。</br> “愣著做什么,這可是我們組新來的成員,一場誤會。”老陳說到這,忙對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東方兄弟,我忘記跟他們提前通知一聲了。”</br> 到這我也算看出來了,不光是眼前這兩名小警員,其實連老陳的心眼里,大概也覺得我太年輕,不像是一個能幫他們破案的人,這家伙并不信任我,或者說根本沒指望我能幫他們取得突破,頂多算給白虎一個面子,死馬當活馬醫。</br> 我沒說話,等這兩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態度極其冷漠的給我取掉手銬之后,才伸出手瞪著拿我手機這警員:“手機給我拿過來。”</br> 也沒一句道歉,就這么淡淡的把手機遞了過來,一副沒把我放在眼里的模樣。</br> 我拿到手機,轉身就走人,一個存在狗眼看人低的組織,我是沒什么興趣參加了。</br> 老陳沒料到我會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趕緊跟了上來:“欸,東方兄弟,你這是……”</br> “不好意思啊陳警官,你們的人我看不順眼,這件案子,另尋高明吧。”我冷冷說道。</br> “小兄弟息怒,他們不知道你會來,這次案件可是重案,他們謹慎也純屬正常情況。”老陳忙陪著笑,走到了我面前。</br> “也就是說,以后我算是要跟他們在一塊,做一件事情?”我回頭問老陳。</br> “當然,這次案子由我們負責,每一個在現場的,都是我們組織的成員,也必須是我們組織的成員。”老陳笑道。</br> “把那兩個開了吧,哦,最好帶罰款的,他們做事太粗暴,而且不守規矩,這樣的成員以后會拖后腿的。”</br> 本來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點小事對我來說沒什么,但就是想到剛才那家伙接了云溪的電話,卻冷著臉不回答,有些把云溪也當作嫌疑犯的樣子,我特么心里不爽。</br> 一句話說,你對我不禮貌沒關系,早麻木了,但你不能對我的朋友無禮。</br> 老陳一聽我這么說,臉上就有些為難了起來,猶豫著道:“東方兄弟,要不,我讓他們給你鄭重地道個歉?都是自己人,而且我們這個組織地成員,可不好找啊,每一位都是我費盡千辛萬苦給找來的,他們兩個也跟了我三年多了。”</br> 我摸了摸下巴,心說要再說下去,反倒顯得我沒什么度量,搞得最后還下不來臺,這件事歸根到底,我跟他們算是合作關系,又加上白虎的親自介紹……</br> 但是不把這個面子找回來,好像有點……</br> 想到這,我就笑了笑:“看老陳你說的,我就開個玩笑,不過我尊嚴的確受到了侮辱,讓他們道個歉算了。”</br> “我就說,東方兄弟不會那么小氣的。”老陳笑了笑,但隨即臉上便恢復了嚴肅,對我伸伸手示意往里走,同時說道,“這次案件和前幾次不一樣,受害者沒死,但現場很詭異,我們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可靠線索。”</br> 我點點頭,沒開口。</br> 走到門口的時候,老陳就對那兩人訓斥道:“看你們把事情做的,快給東方兄弟道個歉。”</br> 老陳說到這又恍然大悟的道:“哦對了,給你們介紹介紹,這位是新加入的成員,東方左,以后就是自己人了。”</br> 老陳又對我介紹他們,一個高個子稱小武即可,矮個子叫他小軍就行。</br> 這兩個人在看我的時候就像個面癱,一臉不爽我的樣子,但是接觸到老陳的面,那就是八分敬畏加兩分的討好了。</br> 礙于老陳發話,他們才冷著臉對我同時說了一句對不起。</br> 我也懶得跟他倆計較,既然心不誠,我也沒必要把他們放在眼里了,不帶搭理一下的,背著手自顧的走進了別墅院門。</br> 老陳反應過來,趕緊跟著我,繼續跟我匯報情況:“案發時間應該在八小時之前,我預測是今天凌晨的時候,和前面案子的作案時間基本吻合,結合情況而言,基本可以斷定為同一伙人。”</br> 我冷著臉沒說話。</br> 老陳一見我不搭理他,有幾分尷尬,只好住嘴了。</br> 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他才遞給我一個證件:“東方兄弟,這是你的工作證,我們有規定,帶證才可進入現場。”</br> 我把證件拿過來了撇了一眼,還挺官方的,竟然是警官證,不過這和普通的警官證不太一樣,編號是用的金黃色描邊,這應該是他們這個組織的特殊之處。</br> 這種案子當然很隱晦,組織也算是帶著神秘色彩的,所以證件上并沒有道明,組織到底叫什么名字。</br> 門口有一個桌子,上面擺放著一些工具,手套,頭套,甚至是用來包腳的袋子,就是為了避免破壞現場的,雖然我覺得調查這種案子,做這些措施完全就是脫了褲子放屁,但看見老陳一個頭都按照規矩辦了,只好裝備了全身。</br> 別墅一樓沒什么異常,特別寬敞,無比氣派,老陳說是二樓,接著帶我上樓。</br> 來到二樓,看見有兩個穿著警服的女人正在四處勘察,年紀差不多二十五六的光景,一個頭上編著一條辮子,皮膚很白凈,另外一個則是標準的短發,皮膚顯黑一點。</br> “陳組,和之前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短發女警對老陳說道。</br> 這時那留著辮子的女警也泄氣道:“這好像根本不是邪祟作案,更不像是人為,太難辦了。”</br> 這棟別墅的格局和別的不太一樣,從一樓上來之后,是一間特別大的客廳,四周都是房間,不過每個房間的門口都有一條小走廊通往外面的陽臺,剛看不覺得什么,但仔細一看,會發現這是一個標準的八卦局,顯然在修別墅的時候,這家的主人也請來了風水高手幫忙。</br> 按理說這么高級的風水局,邪祟一般是沒辦法進來的,一時間我還有些疑惑。</br> 但隨后就恍然大悟了,因為我嗅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這種味道對我來說,簡直熟悉不過,是陰氣,但這種陰氣和平常的陰氣不一樣,確切的說,這應該是來自地府的陰氣!</br> “你們是用什么方式查陰氣的?”我問老陳。</br> 老陳笑了笑:“牛眼淚。”</br> 我無奈的搖搖頭:“這算是最低級的了,看不出來也算正常。”</br> 牛眼淚開陰陽眼,的確是最低級的開眼法,要知道,在省城對我襲擊那只聻鬼,連我的顯形決都看不見它,倒也不是說這些案子都是它作的,同樣的道理,高級點的東西,是有辦法在陰陽眼之下隱匿的。</br> 一聽我說低級兩個字,那短發的女警好像有點不樂意,楞楞的問老陳一句:“陳組,這……誰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