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人,就這樣的實力,在聻鬼之中,頂天只能算一般。”焚邪很肯定的道。</br> “我擦了,聻鬼的實力到底怎么衡量,照你這么說,來一只比較厲害的聻鬼,豈不是能毀滅世界?”我忍不住爆粗口的道。</br> “倒也不至于,上一次地府大亂出來過幾只,最終也被十大陰帥和五大判關聯手消滅了,任何種族都無法界定實力高低,聻鬼之中,也有特別厲害的東西,甚至有一旦出來后,連地藏都控制不了的,所以地藏才付出了自己的一切,鎮壓在幽冥聻境,不敢有半分大意。”</br> “也就是說,其實聻鬼跟人與鬼是一樣的,有強有弱,但是基礎會比較高?”我皺眉道。</br> “是的主人,聻鬼的形成條見太苛刻了,就算是鬼中的一個廢物偶然變成了聻鬼,那也是極其恐怖的存在。”</br> 我一陣唏噓,摸著下巴想了起來:“有聻鬼的可能,還擁有地藏的冥符……這東西如果不是聻鬼,那就是地府里的實力暗地里培養的高級鬼邪。”</br> 我已經感受到那東西的強大了,算是徹底刷新了我對鬼邪的認知,你想想,我入行以來經歷了那么多事情,連千年雪神白鰲都敵對過,什么東西沒見過?</br> 但居然有那么一個恐怖的東西,能在我不能察覺的情況下,瞬間出現在我面前,而且速度快到輕松躲開我的焚邪決,觀見它在對我下手的時候沒有出全力,踹我那一腳,目的應該是讓我更痛苦的死去,不想一下讓我死了,這典型就是它過于自信,認為它的出手,我必死無疑!</br> “對了,那東西怕火,或者怕光!”我忙對焚邪道。</br> “怕火,怕光?”焚邪遲疑了一會兒,然后突然道,“那不是聻鬼,聻鬼絕不會怕這兩樣東西,主人,最好調查一下五大判官,因為焚邪覺得,您和其它兩個傷者的情況,像被生死筆畫的。”</br> “生死筆又是什么?”我頓了一下,“五大判關中的武器?”</br> “是的主人,這五大判官的前面四個您應該知道吧?”</br> 我說當然知道了,四大判官的職責其實沒多大區分,甚至做的是同樣的事情,判處人的輪回生死,對好人獎勵,對壞人懲罰等,七爺和八爺能隨時安排人去投胎,其實也證明他倆跟判官們的關系不錯。</br> 據說五大判官住在酆都鬼城的天子殿,是地府人物中,最不容易拋頭露面的存在。</br> 賞善司魏判官,負責賞即將進入輪回的人,這個地府的賞罰大概意思就是,讓你投胎過后,下一世能過得好一些,或者差一些,有句話叫“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這大概就是上一世積德行善,在進入輪回之前被魏判官獎勵了,也有一句話叫做“上輩子造的孽”,其實就是這么來的,前世作惡多端,被其它判官罰了之后,投胎之后會為上一世的罪惡付出代價。</br> 察察司我記得之前提到過,陸判官,傳說是一個剛正不阿,大義凜然之人,職責是讓善者得到善報,好事得到弘揚,使惡者受到因得的處罰,并為冤者平反昭雪。</br> 第三個就是罰惡司,這個判官來頭就大了,正是大家熟知的圣君鐘馗,鐘馗算是五大判官里最讓人鬼害怕的一個,據說去地府報道的鬼,要先到它的孽鏡臺前映照,孽鏡臺能顯明這鬼的善惡,生前作惡的惡鬼,就是由鐘馗來處置。</br> 所以惡鬼怕鐘馗,就是這么由來的,據說它不但可以用公將惡鬼打入鬼牢,還有權力直接將其處死,而且傳說中的鐘馗,是見不得人間罪惡的,時常偷偷跑到人間降妖除魔,為百姓清理一些存在的隱患。</br> 第四個陰律司,算是陰陽兩界權力很大的一個,崔判官,左手執生死簿,右手拿勾魂筆,專門給陽間的善人加壽,給惡人減壽。</br> 其實地府只有四大判官,第五個位置,是后來加上去的,不二老祖宗在當閻王之前,坐的就是第五個判官的位置,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現任的第五個判官是誰,又是做什么的,前面這四個判官,反正是相互合作,聯手管理陰陽兩界,大多時候,七爺八爺這種陰帥來陽間收鬼,其實都是判官的命令,這一塊并不會由老祖宗親自管。</br> 鬼差過來抓人,判官會把生死來由寫在一張紙條上,讓鬼差帶著,相當于拘捕令,在鬼吼大峽谷那次,七爺八爺不是正好親自到人間勾人?那個人還是我……當時他倆就說過我為何而死,其實就是跟著判官給的紙條念的。</br> 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在沒有大事要忙的時候,大多時間是必須到人間勾魂的,他們可沒我們想象中的那么輕松。</br> 想到這,我就問焚邪:“現任第五個判官是做什么的?”</br> “回主人,此判官名東昭喜,五大判官之生死判官,生前乃龍虎山修為極高的真人,據說現在和圣君鐘馗一道管理惡鬼,傳說它和地藏的關系不錯,地藏獎賞了它一支生死筆,生死筆間接的讓它在地府地位極高,有著可畫生死的名頭,大概意思是,在生死筆面前,你是生是死,由生死筆來決定!”</br> 我摸著鼻子想了想,和地藏關系不錯,正好又出現了地藏畫的冥符,是不是可以確定,想殺我的,就是這第五個判官?</br> 難道它和項家,或者是宋帝王是一伙的?</br> “如果是它,你有幾分勝算?”我已經沒心思擦澡了,就這么盯著自己這斷了一根手指的手,陷入了些許的絕望之中,看來,是項家不放過我。</br> 宋帝王,也就是鬼王那伙勢力截至現在沒跟我發生多大沖突,概率不大,要么是項家安排的,要么就是書文記仇,讓閻羅王安排的,能直接安排判官級別的人來殺我,證明它們心里知道,我身體里藏著一個焚邪。</br> 這也側面映射出來,他們似乎知道這個判官就能對付焚邪,是鐵了心要殺我!</br> 焚邪沉默了片刻,才道:“若它與地藏關系的確要好,必定會以到人間除惡為由,向地藏不斷求符,若是那樣,怕焚邪連跟它動手的機會都沒有!”</br> “那怎么辦,告訴老祖宗,讓老祖宗解決?”我有點慌了。</br> “主人萬萬不可,焚邪的存在,是不受天道認可的,東方家之所以要把焚邪火列入五雷決,就是為了隱藏焚邪的存在,后來因為不一和不二主人的努力,才算是勉強又不確定的把焚邪保了下來,但明面上,焚邪算是地府見到必須消滅的妖邪……”</br> “什么意思,說透徹一點!”我徹底驚訝了,焚邪的意思,不就是說,它是地府的敵人?</br> “主人,焚邪乃黃泉路邊的鬼火,逃出地府偷偷修行,幾千年來,地府一直在跟我斗,東方家第一代主人救了我,又是不一主人那一代和地藏關系稍好,才讓地府無視我的存在,如果您讓不二主人直接找地藏,就意味著不二主人無視地藏權威,為了焚邪敢去與它對峙。”</br> “我靠,原來是鬼火成精,難怪你能燒陰陽,地府對付你,其實是因為怕你對吧?”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br> “它日焚邪修煉出真身,只需往地上一坐,就算地藏來了,也不敢碰焚邪一下,否則就會將它燒得魂飛魄散!”焚邪來了一句。</br> “難怪……你這么說,我特么都怕了你了……那你大概還有多久能修煉出真身?”我有點顫巍巍的。</br> “回主人,不出意外的話,兩千年就夠了。”它說道。</br> “當我沒問……”我把冥府撿起來丟垃圾桶里,扛著衣服走出去,“那不用說了,地藏一定知道那判官是來對付你的,畢竟你已經威脅到它的地位了,但是介于不一老祖宗的面子,它不會親自動手,會默認地府其它勢力對付你,甚至是暗地里出手。”</br> “這件事,求地府有點不好使,但我明天還是得聯系七爺八爺,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不然你我大有可能都得完蛋。”想到那東西的實力,到現在我都還心有余悸!</br> 也不知道七爺八爺出面能不能讓它收手,當然,我其實不敢確定那東西就是生死判官東昭喜,畢竟那種人物,出手站邊并不是明智選擇,老祖宗還在閻王爺的位置上呢,極有可能是焚邪說的,是一只普通聻鬼,而且還是由地藏允許,讓東昭喜借過來,給它生死筆,專門刺殺焚邪而來。</br> 地藏的角度應該是專門殺焚邪,那東昭喜的角度,多半是受項家或者閻羅王所托,殺我。</br> 回到房間之后,檢查身上沒有冥符了,也問了焚邪一遍還有沒有問題,它確定沒問題之后,我才敢睡覺,有它護身,就算那東西這時候來對我下手的話,不管它用不用冥符,焚邪都有反應機會,最起碼把我叫醒,一開始對付焚邪的時候,地藏也一定出手了,但不也沒抓住焚邪嗎,證明焚邪這家伙斗不過地藏,但是跑,還是沒問題的!</br> 但就在我即將入睡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竟然是云溪的號碼,心里打了一個突,該不會是出事了吧?</br> 急忙接通:“師姐,發生什么事了?”</br> 云溪的聲音立馬傳來:“師弟,你去哪里了,怎么沒在醫院?”</br> “你在那邊?”我一楞,“是不是發生什么了?”</br> “沒有,就給你送早餐,到派出所的時候,他們說你在醫院,可我到醫院沒看到你,才有人跟我說了昨晚的事情……”云溪說到這停頓片刻,立馬又道,“我知道你肯定遇到麻煩了,能來酒店么,我想跟你聊聊。”</br> “聊什么?”我微微一笑,“師姐莫非要出手,幫我解決啥問題不是?”</br> 感覺這次云溪會出手幫我,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在我面前揭開身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