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這是個好消息,忙站起身對白老八拱拱手:“晚輩還有重要事務(wù)在身,就先告辭了,白老放心,白雪和白小魚乃我朋友,我會盡快幫你把她們找回來。”</br> “哎喲,那真是太感激東方先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老朽,老朽實在無以報答,特地為東方先生準備了一點禮物,還望東方先生笑納!”白老八趕緊站了起來,然后他身旁的下人抱來了一個手提箱。</br> “禮物就不必了,走了。”我擺擺手,然后果斷背著手往外邊走去。</br> “先生若是不收,老朽可就真沒臉面再讓您幫這個忙,收下吧先生,不然老朽就給您跪下了!”他說著把拐杖往旁一放,還真有下跪的意思。</br> 怎么說呢,這老妖精見過的世面比較大,這算是給未來做鋪墊,幫一次給一次薪酬,就是為了方便以后能繼續(xù)找我?guī)兔Α?lt;/br> 想到白雪和白小魚,過年還特地找到我老家去拜年,算是給她們兩個姑娘一個面子,我就對文埝揮揮手,示意他收下禮物。</br> 收了禮物,白老八才算消停了,送我們走出白家大門。</br>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讓文埝打開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寶貝。</br> 結(jié)果箱子打開后,他倆都呆住了,只聽清影驚訝的道:“先生,現(xiàn)金六十萬!”</br> “真沒想到,先生在江湖上的信服力如此強大,太敬佩了!”文埝畢恭畢敬的道。</br> “這些錢,就當是我加入黑煞會賺的第一筆公款,拿去存了吧。”我說道。</br> 以前是過了一些年的苦日子,但我現(xiàn)在對錢的需求很低,能活命,能照顧好靈靈和母親就行,而實際上,胖子繼承了家產(chǎn),他在我家待著,就算我不掙錢也不會缺錢花。</br> 加上父親那套房子很值錢,錢在我眼里竟然只變成了一串數(shù)字的概念……</br> 文埝和清影原本還挺高興的,一聽我這么說,急忙把箱子給關(guān)起來,文埝搖頭道:“先生,這可不能,這是您自己掙的錢,您賬戶給我一個,我等會兒幫您存了吧。”</br> “我說怎樣就怎樣吧,以后我說的話盡量別讓我說第二遍,很傷腦筋。”我淡淡一笑。</br> “是……文埝明白了!”</br> 有道是隔墻有耳,走在路上沒敢讓文埝說剛才收到的情報,在路上分道揚鑣,我和清影先回到家里,等文埝存完錢回來后,三個人才坐在客廳里聊情報的事。</br> 文埝拿出手機給我念了一遍最新消息:“最近情況復(fù)雜,先生要調(diào)查的怪事并沒有發(fā)生,不過我們調(diào)查到,前幾天香格里拉發(fā)生了一件連環(huán)死人案,和先生的要求很相似,并且,這件事好像驚動了各大正派,有可靠消息稱,三天后,龍虎山、嶗山、南茅和北茅山會舉行聯(lián)合會議,據(jù)說是因為這件連環(huán)案引起的,會議主題公開的消息,是為了針對一股新出現(xiàn)的神秘勢力,據(jù)說他們掌握了這股新勢力的不少信息。”</br> “先生,情報里還提到,這次大會由北茅山組織,特地請了民間各大正道勢力參加,想來,這新出來的勢力來頭很大!”文埝又說了一句。</br> “有詳細消息嗎,都請了些什么人?”我問道。</br> “有點名頭的都請了,包括白帝、風(fēng)水世家慕容、公孫家,名單上還有申屠白虎的名字,不過我覺得,以白虎真人的身份,是不可能參加這種會議的。”文埝說道。</br> 我這剛?cè)胄幸荒甓啵径荚诿ψ约旱氖虑榱耍耖g陰陽,各方勢力都極少接觸,除了仙家之間有兩家打了點交道……</br> 什么風(fēng)水世家慕容,公孫家等等,還是去死亡谷才知道有這些勢力的存在,看來是我太宅。</br> “這北茅山也真是不識抬舉,這么重要的事情,連先生都沒收到邀請,還算是重要會議么?”清影冷著臉道。</br> 我也想說,他媽是我們東方家沒人了,還是他們怕請不動?</br> 不過這也只是說說而已,爺爺隱姓埋名那么久,去世的消息早也傳開了,而我從接手以來,大江南北東奔西走,就算想請我,也找不到我在哪。</br> “先生,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文埝問我。</br> 我點了一根煙思考了起來,吸了一口又看看他們兩個:“抽煙自己拿。”</br> 文埝笑了笑,沒去拿,顯然不抽煙,我正打算收了煙盒,沒料到清影又呲牙一笑,拿了一根放嘴里就開始點。</br> 文埝一臉尷尬,趕緊給清影使眼神兒:“師妹……不得無禮……”</br> 清影以閃電般的速度趕緊把煙從嘴里拿出來,給我重新放煙盒里,乖乖的捏著手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先生……”</br> “抽吧,跟你們說一遍,跟著我做事,大家以后就是朋友關(guān)系,如果非要整那一套禮節(jié)的話,其實很累。”我把那根煙拿出來丟給她,你這都放嘴里了再給我重新裝回來,禮貌嗎?</br> “想不到先生能這么高尚,實力那么強,還愿意抽七塊錢的紅塔山。”清影笑了笑。</br> “七塊?都特么漲七塊五了,每個地方賣得還不一樣。”我苦著臉道。</br> 我這人就有一個奇怪的毛病,平時花錢三百五百,三千兩千的不覺得可惜,總感覺那是應(yīng)該花的,然而買個煙,打個車什么的,三塊五塊都很在乎。</br> 應(yīng)該有不少人跟我一樣,這是一種連科學(xué)都解釋不了的奇怪現(xiàn)象,比如說那些愛喝酒的人,幾百上千請朋友喝個酒一點兒不在乎,讓你去點個四十塊錢的外賣,可能你就會覺得非常的肉疼!</br> 突如其來的一句粗口,讓文埝和清影大跌眼鏡,兩人都語塞了,不知道怎么接話。</br> 我咳嗽一下:“那個,當然要去,三天之后是吧,咱們不光要去參加這個會議,還要比其他人提前過去。”</br> “明白,那屬下這就安排行程。”文埝鞠躬道。</br> 我感覺等七煉門主動來找我,無論是談和還是除我,基本都沒什么可靠之處,聯(lián)合各大陰陽勢力滿世界挖,或許能更快把七煉門找到。</br> 如果沒猜錯的話,七煉門的頭現(xiàn)在也處于焦慮之中,甚至有可能在跟青玄道長,云溪和劍一談判,比方說讓他們過來說服我不去找麻煩。</br> 我知道七煉門有背景,也有很強的實力,但我那一招焚邪決的辨識度很高,他們不會不知道這是東方家的焚邪火。</br> 以他們那種急切發(fā)展勢力的瘋狂程度,早知道我是東方家的人,他們一定不會主動來招惹我,我指的不是他們怕我,而是以他們的發(fā)展目的,節(jié)外生枝是大忌。</br> 當然,除了解救云溪和青玄道長他們之外,讓我最感到擔憂的一件事,還是七煉門出現(xiàn)的意義。</br> 和地府某個勢力有關(guān),剛出來就開始冒那么大的風(fēng)險引出獄鬼,這是為了養(yǎng)煉一個更強的邪祟……</br> 想到這問題我不禁皺起眉頭,該不會是鬼王那股勢力,想盡快奪取老祖宗的位置而準備的吧?</br> 要養(yǎng)煉的厲害邪祟又是誰,會不會跟馨瑤扯上關(guān)系,如果和馨瑤扯上關(guān)系,那么這個七煉門,可能就不是鬼王那一伙的,而是項家人!</br> 項家為了奪取地府執(zhí)掌權(quán),把嫡系親屬獻祭出去,感覺不是沒可能,一時間我腦洞大開,甚至猜測到,七煉門也許不屬于鬼王那伙勢力,也不屬于項家,而是要娶馨瑤那個東西!</br> 總而言之,七煉門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改變了陰陽格局,這對陰陽兩界釋放了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br> 想到這些,我深深的吸口氣,打算回房間去捋一捋,考慮要不要把事情告訴七爺八爺,讓他們好好調(diào)查等等。</br> 我對文埝和清影道:“這房子里房間很多,你們休息的話去右邊隨便挑房間即可,只要不住左邊的就行。”</br> 因為左邊,有云溪的房間……哪怕她永遠不會回到我們身邊,這間屋子也是屬于她的。</br> “先生,我們有住處,出門之前就安排好的。”文埝說道。</br> “退了吧,以后我們一起辦事,盡量住一起,避免發(fā)生意外。”我說著就往樓上走了去,“明天出發(fā)去北茅山,今天早點休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