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喜,有氣無力的看著他笑了笑:“就知道師父會把它給我,謝謝師父!”</br> “這玩意兒是靠你自己得來的,就別擱這兒煽情了,吃了吧,妖魄這東西雖然比不上野參精,但也是罕見極品,一顆五百年修為的妖魄,至少能增強你半成精元。”北山道人從吊床里翻身出來。</br> “半成?”我視若珍寶的擦了擦這看上去很不順眼的畸形石頭,“也就是說,吃了這東西,如果就像今天一樣使用了三次斬邪決、一次焚邪決之后,我還能安然無恙?”</br> “能用多少次斬邪決,為師就不知道了,原本呢,你一天三次焚邪決,我指的就是竭盡精元的情況,要真使用三次,恐怕連路都別想走了,吃了這東西用個三次焚邪決,身體頂多回到正常人的狀態,說不準還能強行用一次。”</br> “哦,那太好了!”我說著一下把妖魄丟嘴里。</br> 這東西是真的臭,畢竟是妖邪身體里的結晶……好不容易才吞進肚子里,差點沒被惡心吐了,但是很快,就感覺肚子里有一股冰涼涼的感覺在往身上蔓延,幾分鐘不到,我的頭不暈了,彷佛又回到了出門之前的狀態!</br> 一顆五百年修為的妖魄都能達到這種效果,那我回去把野參精給燉了,那還不無限使用焚邪決?</br> 只可惜……恐怕如今的野參精已經跟靈靈打成一團,燉了肯定不現實,在必要時候征得野參精同意,小切一片用應該不成問題!</br> “吃完就在外邊打坐休息吧,明天闖關,為師可要提前告訴你一聲,那守關的人不弱,一但闖關失敗,下一次闖關就必須等三年以后了。”</br> 我趕緊點點頭,自信滿滿的道:“絕不可能等三年!”</br> 捏了捏拳頭,我又對花仙子道:“你們要是無聊的話,陪我師父聊會兒,師父他平易近人,別太拘束。”</br> “不,我要坐在你旁邊,放心吧,我不會吵到你的,嘻嘻!”花仙子一溜煙兒就跑我背后來了。</br> 我也沒辦法,無奈一笑,只好點點頭。</br> 也不想去河邊打坐了,干脆就在洞口的草地上盤腿坐下,雙手捏決,閉目養神。</br> 北山道人說過,打坐也是一門修行,如果非要解釋一下打坐修行的是什么,有其二。</br> 其一修精,精力的精,其二修心。</br> 一個人坐下之后閉上雙眼,把腦袋騰空之后,會進入一種十分虛無的狀態,這樣能快速恢復精力,也能讓自己浮躁的心快速平靜下來,每天都會打坐修行的人,往往精力充沛,遇事時會沉著冷靜。</br> 我之前就是太浮躁,這幾天稍微好了一些。</br> 花仙子和半樹人坐在我旁邊,確實沒打擾我,但沒多大會兒,倒是北山道人出來了,又躺在那吊床上,跟花仙子聊起了天。</br> 北山道人原來跟花娘還是老相識,就問了一下百花谷的現況。</br> 也是這時候,我才知道花仙子為什么還那么樂觀了,原來森靈老妖血洗百花谷的說法,是半樹人這家伙夸大其詞而已。</br> 森靈老妖只是帶人闖進百花谷,強拉硬拽的要把花仙子帶回去,一開始是哄的,但最后看花仙子打死不去,才開始強拉,半樹人和尖嘴殼作為負責花仙子安全的人,當然要救人了,就發生了一點沖突,尖嘴殼被打死了,半樹人逃了出來,其余人都安然無恙。</br> 多半是半樹人逃走之后覺得森靈老妖會那么做,這家伙也太會猜測了。</br> 我就說怎么可能血洗百花谷那么嚴重,能跟森靈老妖在一個地盤上生存,百花谷的主人花娘必定是有實力的,花娘出趟門不可能不回來,森靈老妖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跟老朋友翻臉。</br> 所以這就很好解釋了,森靈老妖就是怕花娘不同意花仙子嫁給她那傻兒子,借著花娘出去的時間里想生米煮成熟飯,到時跟花娘來一個孩子們自愿的,誰也沒辦法。</br> 沒多大會兒,凌梓和東方利刃,以及慕容慈都回來了,人一多就開始熱鬧起來,我根本沒法靜心打坐,只好睜開眼睛,跟大家一起聊聊天。</br> 閑聊了一會兒,都談了談大家最近這兩天的遭遇之后,北山道人開始給我們講起了正事。</br> 第一件事,他是說給凌梓他們聽的,關于死亡谷的歷練之路。</br> 死亡谷歷練有方式方法,并不是你進來跟強者斗智斗勇就能變強,傻子都知道,新人肯定打不過強者,這樣的誤解也是導致很多新人進來就死的最大原因。</br> 真正的歷練就是茍且偷生,在保證生存的前提下等機遇,盡量結交強者朋友,死亡谷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惡人是多,但也不缺乏好人。</br> 來死亡谷里都是歷練者,為修行而來,真正的強者說白了就是高人,得到高人這個稱呼,就意味著境界要超過凡人,對于庸俗的事情他們不會太感興趣,反而有很多一輩子不能出去的高人,迫切想收徒傳承。</br> 這是第一條路,也是最難,卻又是最容易成功的路,其他的方式很多,死亡谷里的植物里不乏很多能增強實力的草藥,大多數歷練者都是靠這個路子一步步走出來的。</br> 一點點增強實力后,可以靠智慧去陰那些有個幾百年修為的妖邪,取妖魄猛增實力,就以此類推,猥瑣發育,大不了多待幾年再去闖關……</br> 北山道人既然跟我們講起這些,就證明他愿意幫凌梓他們一把,聽到這個我就放心了。</br> 聊完了歷練之后,北山道人開始跟我和慕容慈說換魂闖關的事情,慕容慈除了對我要先行離開的事情感到驚訝之外,其他的倒表現無所謂,就要求北山道人別亂碰身體……</br>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為了明天的闖關,我早早入睡,可是在夕陽落暮的時候,凌梓坐在了我旁邊來,襯著臉無精打采的盯著我,也不說話。</br> “怎么了?”我問道,其實想到明天就要離開死亡谷,很快就能和馨瑤重逢,我根本睡不著!</br> “唉,不知道你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接我們了。”凌梓有些不開心的道。</br> 我笑了笑:“那得看你們多久能達到闖關資格。”</br> “是啊……不過,你難道就不覺得,你這走了,我們或許就是永別么,誰說我們幾個就一定能活到最后?”</br> 我看凌梓臉色嚴肅,不敢笑了。</br> 這時旁邊的北山道人說了一句:“嗯,小姑娘所言極是,好好珍惜吧,我不可能全幫你們,否則來死亡谷的意義就不在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