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猶如一道驚天炸雷,猛的劈在了我的頭頂!</br> 我就這么楞了幾秒鐘,一頭就趴在了北山道人的面前:“師父,,師父你幫幫我,無論如何也要幫我這一把,求您了,我不能失敗,我真的不能失敗,只要能打通我的精元之脈,您讓我做什么都行,求您了!”</br> 誰知,北山道人卻白了我一眼:“你這么著急干嘛,能不能聽為師把話說完?”</br> 我又楞了,一激動道:“有辦法的對不對,我就知道有辦法的!”</br> “不過,這需要你拿出誠心,修道之人,虔誠最為重要,為什么道家有那么多咒語里面,需要提道‘請’字,那請的是祖師爺賜你法術,這才是道術的根源,一旦心不誠,祖師爺是不會幫你這忙的,同樣,任何法術都是這個理,萬物,皆有靈!”</br> “那他怎么才能表誠心,你倒是說呀,磨磨唧唧干嘛?”凌梓搶先幫我問了出來。</br> “小丫頭一邊站著去,這兒沒你的事。”北山道人對凌梓擺擺手。</br> “哦……”凌梓嘟嘟嘴,識趣的走開了。</br> “表誠心,這個我肯定不能跟你說了,心是你自己的,又不是我的,具體看你自己。”他盯著我脫皮嚴重的拳頭說道。</br> 我看了看我的拳頭:“表誠心……”</br> 說完,又緩緩地看向天上,好像逐漸明白了什么!</br> 下一秒,我毫不猶豫的跪在樹下,拿起一塊石頭,二話不說就錘斷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br> 鮮血一下濺到了樹皮上,而我只是咬緊牙關,一臉堅勇的道:“我的誠心,如斷此指!”</br> 凌梓在那邊都看哭了:“東方左,你是不是瘋了?”</br> 而北山道人則是一臉淡然的看著我:“能感覺到痛嗎?”</br> 我點點頭:“能,但是比起我這些被打露出來的指關節,這點痛不算什么!”</br> “非常好。”北山道人拍拍手,“跪好,心里對你家的五雷決說好話,把它當作一個你很尊敬的人看待。”</br> 他說著又去抓炭火去了!</br> 果然是越厲害的法術,做法越奇怪,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根本不知道炭火還能用來打通精元之脈!</br> 下一秒,一堆燒紅的炭火又開始往我腦袋上按,四周籠罩著一股燒焦味,我心里毫無恐懼,死也就那么回事,痛一點,我怕什么,北山道人徒手抓炭都不怕,我憑什么怕!</br> 但是當炭火似乎陷入了我的頭皮中時,我還是沒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不過急忙忍住,然后雙手合掌,誠心向五雷決想了一番懇求的話!</br> 很快,我頭頂上那種燙傷之痛,慢慢又轉換為一股暖流,這股暖流就好像那些燃燒著的炭火,在順著我的靜脈往全身擴散!</br> 燙!</br> 我全身都感覺被燒紅的鐵簽不停刺入一樣,這種痛苦,要遠比拳頭上的露骨之痛,還要痛苦十倍!</br> “啊!”</br> 我終于忍不住喊了出來。</br> 而這時,北山道人卻咬牙道:“給你五天的鍛煉時間,就是為了讓你有耐痛功底,來面對打通精元之脈帶來的劇痛,小子,沒有任何事是可以順順利利的,你修行未到,打通精元之脈屬于走捷徑,沒讓你自斷胳膊已經算很不錯了,忍住!”</br> 我感覺牙齒都快咬掉了,痛不欲生!</br> 甚至痛得我急忙去抓自己剛斷掉的小拇指,想用手指上的痛來吸引開注意力!</br> 但我從始至終沒有逃避一下,所有痛我都忍了,那就要繼續忍下去!</br> 終于,大約五分鐘過去,我突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新的東西,還是有生命的東西,悄悄的住進了我的眉心之中!</br> 當北山道人的手從我腦袋上拿開之時,我再也忍不了剛才那種痛苦,一頭就倒在了地上。</br>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手被包扎好了,頭發被剃光變成了光頭,也包扎了一塊布。</br> 凌梓和北山道人就坐在我面前。</br> “東方左,你好些了沒?”凌梓見我醒了,急忙過來問我。</br> 然而,不等我回話,北山道人就冷漠的道:“給你安排一個任務,上山去,把森靈老妖殺了,把它的妖魄取回來。”</br> 我有點意外,愣住了:“師父,我這……森靈老妖有七百年修為啊!”</br> “它那是七百年壽命,真正的修為不過五百年上下,就算是七百年,你也得給我殺了,妖魄可是好東西,吃了之后能讓你的精元基數大增,趕緊去!”他強硬道。</br> “先讓東方左吃點東西唄,魚馬上煮好了!”凌梓忙對北山道人嘻嘻一笑。</br> “不行,立馬去,你們倆一起去,要么就拿著妖魄回來見我,要么就死在那里,懂我意思嗎?”北山道人站起來,想踢我膝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