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個都遍體鱗傷的,一件衣服根本包扎不過來,而這原始森林里的蚊蟲太要命,簡直就是見血就吸,隨便你怎么拍,它們就是不動一下,一個勁兒的往傷口傷爬,拍死一群又來一群!</br> “我他媽不行了,真他媽該死,早知道就不他媽來死亡谷這種鬼地方了,在外邊好好活著不好嗎?草!”</br> 東方利刃第一個放棄包扎。</br> 而我們?nèi)齻€也好不到哪去,見到密密麻麻的蚊子,心態(tài)早就崩了,別說渾身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br> 難受到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早就知道,死亡谷沒想象中的那么間單,也根本不可能就眼前這點艱難險阻,恐怕這只不過是皮毛而已!</br> 我們幾個咬著牙不斷拍掉身上密密麻麻的蚊子,除了比較深的傷口之外,其他的一律不管了。</br> “接下來怎么辦啊,照這樣下去,就算樹妖不追過來,我們也會被蚊子咬死的!”慕容慈難受的道。</br> 只怪白天為了躲避高手鉆進了這片森林,如果我們不走這么遠的路,不想走出森林的話,有的是時間找一些植物來防蚊蟲叮咬。</br> “它會追來的,沒準就在我們附近!”我皺緊眉頭,“都休息好了就趕緊出發(fā),連夜走出這片森林!”</br> “這么大的森林,我們沒有照明工具,想走出去談何容易?”凌梓看著她傷痕累累的手腕兒說道。</br> 的確很難,但這好像是唯一的辦法。</br> “東方左,你不是會放火么,要不一把火燒了它的森林,這樣它就顧不上追我們了!”慕容慈對我說道。</br> 我心說要能這樣,早就燒了,焚邪火一旦燒出去,這里將生靈涂炭,焚邪火和普通火焰是兩個概念。</br> 普通火焰燒了一片山,來年還會生根發(fā)芽,逐漸恢復成綠洲,焚邪火一旦燒了這片森林,那可能就是幾年荒涼,所燒之處皆為一片平地,里面的植物動物會被燒的連渣都不剩,要不然,在死亡谷外面的時候,我早用焚邪火來烤老鼠吃了,何必去想著什么鉆木取火,最后又吃個半生不熟的老鼠呢。</br> 何況,老祖宗發(fā)明焚邪火的初衷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而不是讓我用來為了自保,就去殺掉無數(shù)生靈的。</br> “說得輕巧,一把火燒了森林,我們幾個能跑出去嗎?”凌梓沒好氣的說道。</br> “我問東方左,又沒問你。”慕容慈無語的眨了一下眼睛。</br> 我大呼了一口氣,雙手捧著額頭使勁兒的揉著,半天之后才說:“事已至此,聽天由命吧,不跑了,誰懂風水,幫我一起布個陣。”</br> 說完我就往火堆里丟了一堆樹葉,讓火光燃得更大一些,又警告他們一句:“這火千萬不能碰,不然后果自負。”</br> 這里四周都是大樹,我們位于一棵枯萎的樹干旁邊,要說擺什么鎮(zhèn)妖局驅(qū)妖局的,那些都需要配合法器使用,現(xiàn)在唯一能擺的只有八卦陣。</br> 八卦陣的威力并不是很強,那東西追過來了,頂多能抵擋幾下,但這至少可以給我們爭取一點反應(yīng)時間。</br> 八卦陣的擺法就不用多說了,難就難在,手里沒有風水羅盤的情況下,我們要一個點不偏差的找到八卦方位,這十分考道行。</br> 但我沒想到,在風水領(lǐng)域上竟然有人在我之上,一開始我還在摸著下巴,思考八卦方位到底在哪里的時候,慕容慈已經(jīng)開始指著方向念了:“乾,坤……離……坎……”</br> 我驚訝了看了她一眼,好家伙,反應(yīng)這么快,應(yīng)該是不弱的風水世家,而且她還是從小開始學起的?</br> 在慕容慈的指點下,我很快就捏著劍決,畫了一個八卦圖案,把我們幾個圍在了中間,滴陽血在八卦中心開光,一個八卦陣幾分鐘就布置好了。</br> 這下坐在八卦圖案里,感覺安全感增強了不少,我第一時間就是問慕容慈:“你也是風水世家,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父親叫什么名字,或者你爺爺?”</br> 慕容慈之前說過,她爺爺被黑煞會殺死,母親被黑煞會抓走,那她一定是她父親保下來的,她父親極有可能是風水界中的大人物,就像我們東方家,所謂樹大招風,難免得罪邪惡人士,從而導致自己的家人被禍及。</br> 慕容慈卻搖搖頭:“不好意思啊東方左,我爸爸說過,出門在外,不準向任何人提及我們家的來歷,更別提名字了,不過,我可以跟你講的是,我父親很厲害,像引煞遮天這樣的風水術(shù),他很輕松就能擺出來的!”</br> 引煞遮天?</br> 我眉頭一皺,莫非,她父親,就是之前在青山村擺出引煞遮天局來幫五鬼的幕后高人?</br> 因為引煞遮天這種局,已經(jīng)能用風水術(shù)撼動自然,當屬是風水術(shù)中的天花板,世上沒幾個人能擺出來,包括現(xiàn)在的我也沒那個本事。</br> 我點了點頭,既然是家規(guī),就沒必要為難她了。</br>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們幾個就好像瘋了一樣,被蚊子咬得渾身刺痛,有傷口的地方抓的血肉模糊,沒傷口的地方被撓得血肉模糊!</br> 第一次發(fā)現(xiàn),蚊子這種東西真的很惡心,超級惡心,比真刀真槍讓老子上戰(zhàn)場還可怕!</br> 不過我們還算穩(wěn)重,并沒有發(fā)牢騷,咬牙拍蚊子之余,各有各的面色。</br> 他們或許都在想到底能不能熬過今晚,而我卻一直盯著黑暗的樹林之中,心里越來越緊張,正因為樹妖沒追過來,才讓我感到不對勁。</br> 焚邪火不可能燒到它的,它也不可能被我一把火就燒怕了,之所以遲遲還沒追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它已經(jīng)在身邊了!</br> 但我開了顯形決的眼,卻怎么也看不出來周圍有什么貓膩,也想不通樹妖為什么遲遲不對我們下手?</br> 正當我越想越不明白,甚至開始坐立不安的時候,東方利刃突然“哎呀”一聲,把我們的目光全引了過去。</br> 他正掐著手指頭在算著什么,叫完一聲立馬站起來,繼續(xù)皺著眉頭,在那兒掐著雙手算。</br> 這小子難道是卜術(shù)世家出身?</br> “你算到什么了?”凌梓問他。</br> “子時人氣淡,丑時陽精盛,我知道老樹妖為什么沒追過來了!”</br> 他警惕的看著四周道:“所謂妖活百年一境界,任何妖孽都不可能放過闖進地盤里來的盤中餐,只有普通妖孽才會見人就吃,上了一定年紀的老妖怪,吃人是會看時辰的!”</br> “看時辰?”慕容慈驚訝的捂住嘴,然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樹妖其實在盯著我們,子時人氣淡,它會在子時動手抓住我們,丑時陽精盛,它在丑時吃掉我們,會最大化增強它的修為!”</br> “別說了!”也是聽了慕容慈的概述后,我才立刻意識到點穿妖孽的心思是禁忌,這會導致那妖孽立馬對我們下手的!</br> 可我這一句終究還是喊得太晚了,下一刻突然聽見樹林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好像有密密麻麻的東西正在朝我們圍過來一般,幾秒鐘之后,我們周圍的大樹開始瘋狂的搖晃了起來!</br> “來了!”東方利刃喊了一聲,然后咬破手指在手掌心里畫起了符文,“跑是跑不掉了,拼一把!”</br> 我急忙盤腿坐在八卦圖的中心,掐好劍決:“別出圈,就在這八卦陣里,拿出你們最大的實力跟它干!”</br> (ps:事情多是小事,最近狀態(tài)差到爆,狗r的天是真的熱,明明好好的靈感一動手就被熱蒸發(fā)了,今天兩章將就看,我看看怎么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給大家爆發(fā)一波更新,謝謝大家的理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