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反應快,沒給她踢第二腳的機會,只讓她踢了一腳……</br> 下一秒我就捂著襠跪地緩痛了,把慕容慈急得都不知道該怎么做,我甚至懷疑她第一反應是想幫我揉揉,卻又反應過來這不是能揉的地方!</br> “凌梓姐,你怎么……”慕容慈看了看瀟灑離去的凌梓,又看看我,“唉,活該,都是活該……”</br> 東方利刃先緩過來,然后一瘸一拐的從我身邊走去追凌梓她們兩個:“有,有個性,哥喜歡,今天晚上非把這母老虎給辦了!”</br> 我疼得呲牙咧嘴,半天才從地上站出來,嘆了口氣,心說個性確實是有,但就是……有點廢“腿!”</br> 這下倒好了,原本是我和東方利刃通過比武,決定誰是這個團隊里的老大,然而現在很明顯,凌梓順利變成老大!</br> 凌梓帶頭在前面,往右邊的峽谷里走去,我們幾個默默無聞的跟在她后面,不敢靠太近……</br> 很快我們就走出了眼前的樹林,來到了峽谷之中。</br> 果然沒猜錯,前面三條峽谷都是河流,到眼前合流之后往峽谷的下方延伸而去。</br> 河流很淺,十分明澈,最深的地方也就到我們的小腿那么深,三條峽谷兩邊都是森林,這場面,很快就驚艷了我們幾個。</br> 嘩啦啦的溪水聲,光滑的鵝卵石,青山綠水的,這怎么跟我想象中的死亡谷天差地別?</br> 但不管如何都不能放松警惕!</br> 我怕大家誤入高手的地盤,索性就叫大家撈開褲腳跟著河流走,到上游之后看看河岸兩邊有沒有什么隱蔽的地方。</br> 結果東方利刃回頭就冷冷的對我說了一句:“你有說話的資格嗎?”</br> 我淡淡一笑,沒開口。</br> “好好跟在后面吧,有事沒事少說話。”他補充一句又跟上前面倆女孩了。</br> 河流的深淺也不是很平均,河水很冰涼,走在里面的感覺超級涼爽。</br> 正好我走在最后一個,看見稍微深一點的地方,立刻整個人坐在里面,然后用手搓一搓褲子上不干凈的地方……</br> 隨著我們快速往上游趕路,很快河流就開始變窄了,慢慢往峽谷深處延伸而去,變成了一條只有兩三米寬的小溪流,穿梭在一片片樹林之中。</br> 溪流旁邊也陸陸續續出現一片又一片的空地,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好玩,也有人活動的痕跡。</br> 正擔憂大家闖入高手地盤被抓,結果在前面溪流的旁邊樹林里,還真出現了一個身影!</br> 那是一個……光著膀子,腰間綁了幾片樹葉擋住下半身,身上抹滿了泥巴,頭發亂糟糟……還拿著一根竹桿的男人!</br> 要不是因為那人的頭發比較時髦,看起來很年輕的話,我還以為是德爺也來歷練了!</br> 我們幾個同時看見了那個身影,被嚇得趕緊找到旁邊的樹叢躲起來,紛紛探頭往那邊看去!</br> “好像是野人!”慕容慈驚訝道。</br> “噓……”東方利刃趕緊示意慕容慈別出聲。</br> 那人臉上也抹滿了泥巴,整個就是泥人,估計是為了防蚊蟲叮咬……</br> 此刻他正從溪流右邊的叢林里速度極快的舉著竹竿,跑向溪流左邊的樹林……</br> 他雙腳踩在溪流里濺出一片片水花,發出“啪啪啪”的聲音,看樣子是要干仗啊?</br> 我們趕緊看看溪流左邊的樹林里是什么。</br> 哦,樹上有一個很大的馬蜂窩!</br> “老子一桿桿剁死你!”</br> 那人喊口號了,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年紀和我們相仿的男人!</br> 下一秒他的竹竿就剁進了馬蜂窩里,而沒幾秒鐘時間,那個身影就被一團蜜蜂追著跑進了右邊的樹林里………</br> 我站起來一看,原來溪流右邊的兩棵大樹之間,有一個簡易的樹屋。</br> 那家伙此刻就被蜂蜜蟄得鉆進樹屋里,只看見樹屋在顫動,不一會兒散架了……</br> 然后他又被蜜蜂追著往河里跑,竟然不偏不倚的往我們這邊跑來了,是發現了我們,還是巧合?</br> “嗡嗡嗡……”</br> “那幾個兄嘚,幫個忙,借一件衣服給我啊!”</br> 果然是發現我們了!</br> 我們幾個急忙站了起來。</br> “這家伙是一個孤狼,肯定不是一般人,要不快跑?”東方利刃說了一句。</br> 話剛說完呢,那家伙就已經到我們面前了:“兄嘚,兄嘚,接你衣服一用!”</br> 他毫不客氣的扯住東方利刃的衣服,只是輕輕一拉,下一秒東方利刃的衣服“刺啦”一聲……</br> 被“泥人”蒙在腦袋上當防蜂罩了!</br> 好巧妙的手法……</br> 我趕緊拉著凌梓和慕容慈往樹叢里躲開,而東方利刃則是捂著胸口,徹底愣在了原地,不一會兒那群蜜蜂就開始往他身上蟄……</br> “啊……”東方利刃慘叫一聲,拍著腦袋就在原地打轉。</br> “真服了,這人看起來好像很腦殘啊,怎么會出現在死亡谷?”凌梓看著那個泥人道。</br> 我心說未必,剛才那手法,顯然是個高手,而且在這死亡谷里,還敢在溪流旁邊搭建庇護所,肯定不是普通貨色!</br> “唉,舒坦舒坦……”泥人用東方利刃的衣服擦起了身上的泥水,不一會兒那衣服就變黑了……</br> 而東方利刃則是一頭扎進溪水里,在那兒發出一陣慘叫……</br> “喂,別人的衣服,你怎么亂拿啊?”慕容慈看東方利刃可憐,就叉著腰對那泥人喊了一句。</br> 誰知那泥人一聽見慕容慈的聲音,下一秒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速度特別快,跟飛毛腿似的跑到我們面前來了!</br> “女人?”</br> 他用一張“泥臉”盯著慕容慈上下打量一遍,把慕容慈給嚇得一股腦躲在了我背后。</br> 泥人也不說話,然后又背著手弓著腰去打量凌梓。</br> 凌梓舉起手準備給他一個嘴巴子,給他嚇得一股腦躲到旁邊一棵樹后去,眨巴著那雙鬼鬼祟祟的眼睛盯著我們。</br> 這活脫脫就是一個野人?</br> 我趕緊拉了凌梓一把,然后走到這泥人面前,拱手說道:“前輩……”</br> 我話還沒說完,這家伙就跟個機靈猴似的,睜大眼睛瞪著我:“你好,兄嘚!”</br> 擦,那模樣真欠揍,后悔攔著凌梓了!</br> “呃,沒啥事了……”</br> 我一看就知道是個在死亡谷里死了伙伴,可能是心靈遭受打擊變成了精神病的主。</br> 趕緊對凌梓和慕容慈招招手:“我們走吧。”</br> 慕容慈和凌梓這才放松警惕,然后遠離那傻缺,跟著我往上游繼續走。</br> 這時候蜜蜂也差不多回到巢里了,東方利刃青一塊腫一塊的跑向了那傻缺,看樣子是想去奪回衣服。</br> 我們三個也沒在意,漫不經心的往前面走了幾十米,卻半天沒聽見東方利刃的聲音。</br> 我眉頭一皺,忙回頭去看,結果這一看,就發現那泥人竟然用東方利刃的衣服,把東方利刃的脖子栓了起來,還用樹葉堵住了東方利刃的嘴,就跟遛狗似的牽著東方利刃往我們這邊追來了!</br> “什么情況?”</br> 凌梓也回過頭來了。</br> 東方利刃的手臂有氣無力的垂落在身上,臉上又被蜜蜂蟄成了螞蟻窩似的,此時別提多狼狽,憑我的經驗來看,應該是關節被泥人給卸了!</br> “嗚嗚嗚……”</br> 不一會兒,那泥人就拉著嗚嗚嗚叫個不停的東方利刃,走到了我們身邊。</br> 他身上的動作很多,看上去很機靈古怪,跟個野猴子沒什么區別,但那雙眼珠子始終盯著我們三個在看!</br> 到我們面前后他也不說話,愣愣的看了我們三個幾秒鐘,然后又順手把東方利刃給栓在了旁邊的大樹上……</br> 注意,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們,好像長了定位,無論怎么走,怎么動,始終盯著我們,有點怕我們跑了的意思!</br> 看著他緩緩的走到旁邊的樹叢里,一下拉起來幾根樹藤。</br> 我們三個就這樣懵逼的看著他,把樹藤打成了三個圈……</br> “東方左,他是不是有病啊,你看他弄樹藤干什么……”慕容慈問我。</br> “不知道……”我搖搖頭,下一秒就苦著臉道,“啊,是用來栓我們的……”</br> 因為我前面句話剛說完,那家伙手里的圈就套我腦袋上來了!</br> 凌梓展開攻擊姿勢,下意識就要朝泥人沖去,但這時候東方利刃剛好把嘴里的樹葉給吐了出來,帶著哭腔道:“別,別打,這家伙是個高手,動手會很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