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大概是沒想到,白虎要送我去的地方,原來會有和我一樣需要去歷練的人同行,而在這群人里,還有一個熟人!</br> 可能都猜到了,這人正是凌梓,換掉了以往那套獨顯狂野兇蠻的皮衣,穿得像個女學生一樣。</br> 如果沒凌梓的話,我理解不了這些人怎么回事,畢竟都不認識,但凌梓出現,我大概能想象得到,凌梓應該是被整個黑煞會用來做賭注,就賭她能平安歸來,成為黑煞會的得力助手。</br> 除了凌梓之外,還有四個男人,三個女人,各個年齡段的都有。</br> 男人里看上去最大的起碼四十歲了,最小的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女人行列中,除了一個看上去有三十多歲的妖艷女人之外,其他的年紀都跟凌梓相仿。</br> 而旁邊的兩個黑衣蒙面人,第一眼就覺得他們身上的壓迫感很強烈,沒得說,肯定是負責護送我們幾個,前往他們地盤上的使者。</br> 看到這里,我總覺得,或許又有什么新的認知,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觀里了。</br> 兩個黑衣人走過來,對著白虎拱手行禮:“白虎真人,請回吧!”</br> 原來白虎只能送我到這里。</br> 白虎點點頭,背著手看向我,那張冷冰冰的面面孔上,沒有寫任何神態,對我說道:“但愿你能回來。”</br> 這種時候我不可能在這些陌生人面前,在乎什么面子問題,當場給白虎跪下,又磕了幾個頭:“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br> 或許有人會覺得,我和白虎之間的關系是世間奇特,別人見到白虎都是無比尊敬,我自然也很尊敬,但在表現上完全是天差地別。</br> 到現在,我甚至連一句哥都沒叫過他,我原本想著,等槐公子事件過去后,好好認一下這個哥,可現在卻更不知道怎么稱呼他了。</br> 叫哥?他什么輩分?而且年齡到底是多少,我都還不清楚,如果尊稱他為白虎真人,又顯得太生分。</br> “能回來就行,磕頭,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白虎側身看著我,說完背著手就離開了。</br> “恭送白虎真人!”兩個蒙面人無比尊敬的半跪下去,對白虎齊刷刷喊了一聲。</br> 直到白虎的身影徹底遠離之后,現場這幾個人才敢說話。</br> “這就是傳說中的申屠白虎了吧?”</br> “酷斃了,人家居然不知道白虎還那么年輕,看看那冷漠又帥氣的臉兒,怎么跟十八歲的處兒一樣啊?”</br> 這句話是那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說的,到也不奇怪,爬山還穿著高跟鞋,一身妖嬈的旗袍,身材不錯,也有幾分姿色,但比以前的凌梓還要狂野……</br> “白虎真人你都敢開玩笑,真是膽大包天,就你這樣的,到了地方后最多活不過兩天!”一個黑衣人對旗袍女人怒道。</br> “哎喲,人家不過是開個玩笑嘛,至于這么咒人家?”女人嫵媚的看了這黑衣人一眼。</br> 另一個黑衣人背著手站在我們面前的,挺直身板喊道:“排隊站好,在帶你們上路之前,我們需要知道你們的名字和年齡,你們之間也需要記住所有人的名字和年齡!”</br> 我們趕緊排隊,站在了兩個黑衣人的面前。</br> 站好之后,那黑衣人再次發話:“你們都來自五湖四海,有本機會當一次隊友,應當珍惜,自古以來,所有去死亡谷的人,在死亡谷里活著出來的幾率,僅有百分之五,若你們全隊成為了那百分之五,那么,你們將成為陰陽界的頂端人物,彼此之間稍有合作,甚至能在陰陽兩界橫著走!”</br> 死亡谷?</br> 我眉頭一皺,莫非,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傳說中的昆侖死亡谷?</br> 那地方在現實中就是一個無比神奇的地方,據說進去后能活著出來的人,怕是連百分之五都沒有啊。</br> 當然,那是普通驢友,要說我們這種專門為了增進實力過去歷練的,有個百分之五的能活著也不算很奇怪。m.</br> 死亡谷我了解過,歷史上進去探險的驢友,幾乎沒人能出得來,最出名的一次,好像出動了很多搜救人員,最后搜救人員一個也沒回得來,搜救工作被迫停止。</br> 死亡谷的兇險,在許多專家的解釋之中,就有那么幾條,說是死亡谷地形獨特,沼澤、雷雨、猛獸都會成為害死人的罪魁禍首。</br> 但這些說法很多人是不認可的。</br> “接下來你們需要從左到右喊出自己的名字和年齡,記住,只喊一遍,所有人必須聽清楚且記住所有隊友的名字,到死亡谷的地獄之門后,你們將接受第一關考核,那就是簡簡單單的念出所有隊友的名字,若有失誤,當場淘汰,沿途的路段可不是人能活下去的,即便是在回來的路上,也是九死一生!”</br> “等等,地獄之門死亡谷,那不就是昆侖山死亡谷咯?”那旗袍女人驚訝道,“奇怪,到那地方后,我們用什么增強道行,就靠生存術?”</br> 黑衣人沒有搭理這個女人,嚴肅的喊道:“從左到右依次開始報姓名年齡,開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