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馨瑤說了一句,我只能露出一臉乖乖的微笑:“沒事沒事,吃吧吃吧”說到這臉色一僵,“別噎著就行。”</br> 后悔沒買瓜子兒了,那玩意才應該是消磨時間的極致神器。</br> 即便是如此,陶小麗還對我努努嘴,在那里赤果果的挑釁!</br> “那個,小麗你也準備下,今晚就送你去投胎。”我對她假惺惺的笑了笑。</br> 這一招,我自認為是對付陶小麗,以及未來被我收入麾下,且極有可能跟馨瑤搞好關系的鬼……最后的底牌,在讓她和馨瑤住一塊兒之處,我早料到有不聽我話的一天,留一手備用。</br> 這鬼啊,本就比凡人難馴服,尤其是女鬼,你得讓她真正的臣服于你,這樣,以后不論走到哪,至少還有點地位。</br> 比方說,以后我和馨瑤要是修成正果了,在一起時間一九,以她那種性格,我不就是個妻管嚴?</br> 妻管嚴的男人是最憋屈的,毫無家庭地位,所以我可以在馨瑤面前沒地位,但脫離了她,任何人都得看我臉色行事,這就叫做地位平衡!</br> 說完那句話我還得意的拉開一罐兒可樂,悠閑的喝了一口,就等著陶小麗沖我死皮賴臉的笑著示弱了。</br> 但我沒想到,陶小麗只是在聽見我的話之后,臉色詫異的看著我楞了幾秒鐘,然后就毫不猶豫的對馨瑤委屈的喊道:“馨瑤姐,你看,他還想趕我走!”</br> 不是……</br> 我差點被可樂給噎著,這,不按套路出牌啊?</br> “要不你把我也送去投胎吧?”馨瑤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br> “哪敢啊,開個玩笑。”我咧嘴一笑,然后沖著陶小麗點了點頭,心說你行,你牛!</br> 她對我吐了吐舌頭,繼續拿東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當著我的面把我最愛吃的辣條給放嘴里了,更氣人的是,嚼了兩下還伸出舌頭來讓我看看。</br> 不是,在我印象里,陶小麗這鬼丫頭本來是個很靦腆,很禮貌的女孩兒才對啊?</br> 怎么……</br> 我偷看了馨瑤一眼,難道是被馨瑤給帶壞了?</br> 我細細回憶起來,要說還真有這個可能性,畢竟馨瑤真正的脾氣我是知道的,沒表面上那么溫柔。</br> 我們身邊這幾個人的性格,只有馨瑤讓我有點拿捏不透,比如云溪,云溪就單純的一個賢惠勤快,溫柔,那是板上釘釘的事。</br> 馨瑤有時候和云溪挺相似,不過只能說是她高興的時候,也可以這么說,馨瑤溫柔的時候,比云溪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脾氣暴的時候,可能就是個小孩子脾氣。</br> 之前我又不是沒見識過,那還是在我們兩個沒修成正果,她還在極力的控制脾氣的情況下,估計她生前,肯定是個皇室的刁蠻公主,在經歷了千年的沉淀之后,算是好了不少。</br> 在之后的一小段時間里,我們各想各的,馨瑤抱著膝蓋,看著遠方不說話,任由微風佛黑發,一對美目似相思……</br> 陶小麗正在瘋狂的暴露她吃貨的身份。</br> 但這樣的氣氛僵持了沒多久,馨瑤忽然問我一句:“東方左,要不,我們放棄尋找鬼谷墓吧,比起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我們不如就退隱深山,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吧,別再冒險了。”</br> 陶小麗應該對我們找鬼谷墓的事情不怎么了解,也許馨瑤跟她提起過,在旁邊一愣一愣的看著我們,也沒插嘴。</br>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保持現在這樣的進展了?”我苦笑了一下。</br> 我知道馨瑤是擔心我還沒找到九陰冥棺,就死于各種危險之中了,畢竟她這千年以來,經歷了太多次的失去。</br> 但我想說的是,我們真的別無選擇,跟她找個地方歸隱,首先,人鬼殊途,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說得低俗一點,哥們兒以后就沒辦法碰自己最愛的人!</br> 但那是其次,當愛情到了一定深度之后,別說每天在一起,能彼此看見對方,還能一起生活了,看看牛郎和織女,隔很久來一次鵲橋相見,不也沒改變他們的感情嗎?</br> 如果為了自己的愛情,我選擇了歸隱,未免有些太自私了,東方家需要傳承,總不能敗在我的手里吧?</br> 爺爺一開始肯定是不希望我和馨瑤在一起的,一定想方設法的讓馨瑤遠離我,但最后爺爺可能實在找不到一個不怕被我命格相克的女子與我成婚,延續東方家的香火,他老人家只能成全我和馨瑤。</br> 但是,馨瑤是鬼,想跟我結婚生子,唯獨讓她起死回生,找到九陰冥棺達到真正的“借尸還魂。”</br> 是的。</br> 沒錯,我其實已經偷偷了解過九陰冥棺的存在了,就在古籍的八百頁里有詳細記載。</br> 九陰冥棺是鬼谷先生,專門為那種人鬼殊途,至死不渝的生死戀情打造的,它能讓陰陽兩隔的有情人終成眷屬。</br> 但是,它并沒有那么完美,當我和馨瑤躺在九陰冥棺里時,馨瑤的魂魄就會尋找真身復活,這是什么概念呢?</br>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進了九陰冥棺,我以后就再也看不見現在的馨瑤了,她只有借其他女孩子的身體復活。</br> 甚至有點不地道,她的魂魄占用了別人的身體后,被占用身體的女子,也幾乎徹底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馨瑤的意識和記憶。</br> 我很想改變這個書中所說不可改變的規則,但真的不容易,書上說過,九陰冥棺是逆天改命的“邪棺”,據說為了打造這口棺材,鬼谷先生折壽三十年,要不是后來利用了高超的方術瞞天過海,他基本是要為這口棺材而喪命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