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又呼口氣,對劍一說道:“行,有空出山記得找我,請你吃飯?!?lt;/br> “你還是先把你媳婦兒找到再說吧,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件事你沒必要著急,不管是誰想搶走你媳婦,說白了,不會有傷害她的可能性。”劍一說道。</br> 這我當然知道,想得到馨瑤的人或勢力,無非就一個目的,想收攏她,或者說利用她。</br> 對于馨瑤來說,恢復修為本身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短時間內就算被敵對勢力抓到,馨瑤也不會有危險。</br> 不然我早毫不猶豫的下地府求助爺爺了,有些事情能靠自己最好。</br> 自己的事情,去麻煩別人,難免造成一些事故,到時候我可能無地自容。</br> “嗯嗯,謝謝,就這樣吧?!蔽艺f完掛斷了電話。</br> 掛斷電話后,立馬在網上搜索起東三省的地圖,比想象中的大,而且,東三省不光是城市面積大,其中包括許多小鎮,甚至還有一些比我老家還偏遠的地區。</br> 算命先生這行業,跟我們風水師區別不大,越是偏僻的地方越容易找到生意,所以我愁啊。</br> 我索性放下了手機,準備好好休息會兒,晚點兒出去跟云溪商量一下怎么辦,假期里,要不要讓靈靈和云溪在省城待著,還是隨我一起回東北。</br> 結果發現太高估自己了,意識到馨瑤和陶小麗有可能落入敵人之手,我怎么睡得著?</br> 翻來覆去,一直到了晚上十來點,這才開門走出房間,原來云溪剛給靈靈洗完澡,小丫頭裹著浴巾,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br> 云溪正好從衛生間里拿著電吹風走出來,看見我出來了,就問了一句:“師弟,你沒睡覺???”</br> 我搖搖頭,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上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師姐,最近聯系過師父嗎?”</br> “聯系過了,他說他在道觀里的。”云溪說道。</br> 我點點頭,心想要不就叫云溪帶靈靈一起去道觀?</br> 道觀里安全,加上青玄道長也在……</br> 于是我趁云溪還沒開始給靈靈吹頭發,就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云溪,問她意下如何。</br> 云溪遲疑了片刻:“回道觀倒是可以,正好我也很久沒回去過了……不過,師弟,你一個人能行么,萬一玉佩在仇人手里,你……”</br> “師姐的意思是,你得跟我一塊兒去,才能保護我的安全?。俊蔽业恍?,實則也在試探云溪。</br> 她剛才那句話不像開玩笑,脫口而出,這引起了我的嚴重懷疑。</br> “哦……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痹葡[擺手,“我們跟著你,只會拖累你,那明天我還是帶靈靈回道觀,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行事?!?lt;/br> 我淡淡一笑:“嗯,謝謝師姐,等我這次事情忙完了,一定會給師姐介紹個又高又帥的男朋友,靈靈一直托你照顧,我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了?!?lt;/br> “師弟,你在說什么呢,我又沒什么事做,這種話以后還是別說了?!痹葡孟襁€有點生氣了,說完打開吹風就開始給靈靈吹頭發。</br> 電吹風的聲音響起來,也等于不給我繼續說話的機會了,不由苦笑了一下,無奈,發現靈靈正盯著我看呢,就給了她一個嚴肅的表情,小丫頭立馬還我一個鬼臉。</br> 之后我就回到房間里躺床上休息了,什么洗澡洗腳,感覺這些日常已經不是現在的我能考慮的了,要是馨瑤變正常了多好,即便是相隔兩地,晚上也可以打打視頻通通電話……</br> 唉……</br> 腦子里凌亂的想著一些瑣事,不知不覺就開始犯困了,不過在我意識接近模糊的時候,忽然看見床前來了兩個身影。</br> 這兩個身影一黑一白,腦袋尖尖的……也不知當時怎么回事,困意特強,竟然一下閉上眼睛就睜不開了。</br>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屋里已經被一片陽光籠罩其中,迷迷糊糊的拿手機看了一眼,都已經九點半了……</br> 感覺腦袋有點暈乎乎的,翻身起來拍了拍額頭,心想應該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的原因吧?</br> 從床上下來,準備出去看看云溪她們在干嘛。</br> 不過我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發現門把手上掛著一個墨黑色的長方形袋子,看上去有些古怪。</br> 昨晚也沒發現這東西啊,莫非是云溪和靈靈已經走了,不忍心打擾我睡覺,給我放在這里的外賣?</br> 好奇之下拿下來看了一眼,手感有點兒冰冷,是一個密封的紙袋子,里面好像裝了一塊兒鐵似的。</br> “什么玩意兒……”</br> 我咕噥一句就隨手把紙袋封口撕開,從里面拿出來一張信條,還有一塊兒鐵黑色的令牌!</br> 我先是看了這塊令牌一眼,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正面是一個扭曲的“令”字,背面則是刻滿了一面奇怪的符文,跟蚯蚓似的,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樣子的令牌。</br> 搞不懂令牌是用作什么的,我就趕緊把信條掀開,信條上寫著一些標準的正楷字,而且第一眼我就認出來,這是爺爺的字跡!</br> “阿左啊,這是一塊免查令牌,有了它,今后你就可以在陽間命令所有看見的鬼差了,過鬼門關和奈何橋時,你拿出令牌就可以直接通過了,爺爺知道你最近替東方家承受了不少的壓力,只恨爺爺當初誤判,未能在你年幼時教你本事,若遇到實在不能擺平的事情,找機會來地府,爺爺會帶你去求老祖宗搭把手,你要記住,再大的事情,也沒有讓東方家斷后大,萬事以傳承東方血脈為重!”</br> 原來是爺爺給我寫的信,那昨晚我模糊之間看見的身影,不是在做夢,是黑白無常送來的信?</br> 看來爺爺已經算到我最近經歷的事情了。</br> 我把冷冰冰的令牌捏在手心,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東西光給我看著就有一股子攝人心魂的感覺,不會是做夢,爺爺這是在千里送鵝毛,至少能讓我以后便利很多。</br> 在門后站了一會兒,我把令牌收進包里,突然想起背包里還裝著野參精,也不知道那玩意需不需要喂水。</br> 想了想,還是打開背包看了一眼,野參沒有什么變化,渾身都被紅線給纏得死死的,看上去無異于一顆除了大就沒啥特點的人參。</br> 從床頭柜上拿了半瓶礦泉水,澆了幾滴在野參上,我才把背包關了起來。</br> 誰料,我剛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背包里忽然傳來一個嬰兒似的聲音:“咕嘰咕嘰,咕嘰咕嘰……”</br> 我猛地回頭,好家伙,它變成人形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