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猜想和凌梓一樣,但感覺一個人的臉型,總不能像個葫蘆吧?</br> 雕刻上那半邊臉,是越看越像個葫蘆,上窄下寬,中間嚴重凹陷下去……</br> 由于整體就是古銅色,從顏色上分析事物,在這兒不管用。</br> 如果是一個長相奇特的女人,整幅雕刻的意思,大概就是一個女人躺在某個地方,披散的頭發也是由于慣性,在枕邊亂散……</br> 正當我和凌梓又陷入無盡的猜想中時,馨瑤一句話又給了我們一個驚嚇!</br> “那就是一個女人,臉型枯瘦,雕刻的應該是一具死尸,會不會意指,棺材里躺著一具女尸,或女僵尸?”</br> “對對……正常人的臉肯定不會有這樣的,除非是死人,可是,古人為什么要在棺材上雕刻一具死尸呢,即便雕刻的就是墓主人,也不符合邏輯啊?”凌梓驚訝的看向我。</br> “女僵尸……”我沉吟一句。</br> 又在腦海中仔細想了一下,古籍上對僵尸也有描述,僵尸的形成,多半和墓葬的風水局有關,另外還有個條件,那便是死者生前多少經歷了一點不尋常的事情,導致一口氣藏在喉中沒有泄掉,發生了尸變。</br> 總之,死尸想變成一具僵尸,條件是極為苛刻的,所以僵尸這玩意兒,往往比鬼邪可怕。</br> 對付僵尸的法子,古籍上也記載了很多種。</br> 糯米、毒蛇、掃帚、紅棗、墨斗線等等,都是僵尸最懼怕的東西。</br> 但在僵尸的記載頁上,老祖宗多加了一句,東方家自古以來便是僵尸的克星,東方家是民間最不懼僵尸的家族!</br> 因為咱們東方家有五雷決中的焚邪火,而僵尸普遍動作笨拙,正好被焚邪火克得死死的。</br> 書上說,普通火焰對僵尸產生不了多少傷害,它們往往在身上著火期間,就能瘋狂弄死“縱火者”,而且僵尸屬極寒之身,刀槍不入,火焰難融!</br> 但光看焚邪決是僵尸克星這一點,還不能太過高興,僵尸的等級很多,依次是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游尸、伏尸、不化骨(旱魃)。</br> 各類僵尸電影里所呈現的僵尸,多半就是紫僵,也就是剛成型的那種半人半尸,表現為膚色發紫,然后就是白僵,也有少量飛僵的存在。</br> 而僵尸一旦達到了飛僵狀態,據說就已經是成了精的一個等級了,不僅速度快,還能飛走,會法術等等,傳說中要多玄有多玄。</br> 其中的不化骨更是令人害怕,記得前文提到過一次關于不化骨的介紹,也就是能讓方圓百里土地龜裂,常年旱災的旱魃……</br> 我心想,僵尸好像是不懼主流道家法器的,除了桃木劍之外,其他的道家法器基本傷不了它們。</br> 而僵尸是尸,并非鬼,除了怕陽光這一點和鬼差不多,陽氣并不在它們的懼怕范圍內,陽光能驅散它們身上的尸氣,陽氣不行。</br> 有人說陽氣和陽光不就是一個概念嗎?</br> 不能說完全是兩回事,畢竟陽光下必定會產生一定的陽氣,但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陽氣,要不然陽氣弱的人多曬曬太陽,豈不能讓百鬼畏懼?</br> “怎么,你覺得里面躺著僵尸?”凌梓問我。</br> “難說。”我不敢確定。</br> 但當下,我們更在意的是怎么打開青銅棺,打不開這玩意兒,就算里面躺著僵尸,我們也無緣見面啊。</br> 想到這兒,我喘口氣道:“有僵尸也不用怕,還是想想怎么開棺吧。”</br> “肯定有玄機的,我們再找找看。”凌梓皺眉道。</br> “老大,為啥不把棺材蓋上面的灰層掃了看看?”一邊的胖子提主意道。</br> 我楞了一下,想都沒想,一個跟斗就翻到了棺材頂上,脫外衣開始掃灰層。</br> “挖草,老大,你就不能夸我一句聰明?”胖子楞了。</br> 我夸個錘子,本來剛才我和凌梓就該想到這個問題了,媽的,一個勁兒的分析棺身和雕刻……</br>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br> 等我一通清掃后,還真看見棺材蓋靠中心的位置,有兩排釘子!</br> 凌梓在這時也展現了一下輕盈的身手,一步就翻上來了,跟著我一起把所有釘子的位置清理了出來。</br> 弄完之后,凌梓拍了拍手:“一共八根,釘得還不算緊。”</br> 我都不想說話了,直接用她給我這把軍刀,埋頭就開始撬!</br> 釘子也是銅質,可能是設計的時候,長度超標了,有接近三厘米的釘子露在外面,而且松緊程度那是相當的水,稍微用點兒力,第一顆釘子就被我撬了出來!</br> 這也呈現出了古代工業的落后啊!</br> 凌梓見我成功,也不猶豫了,拿出刀學著我一起撬,我倆耗時五分鐘不到,八顆釘子很快就被完全撬了出來。</br> 這時凌梓不小心踩到了棺材蓋的邊沿,突然感覺腳底下晃動了一下,還嚇了我們一跳……</br> 看見這情況,我二話不說就站在了凌梓這邊,腳踩棺材蓋邊沿:“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跳。”</br> 凌梓點了點頭。</br> 感覺勝利已經在眼前,只要我倆用力到位了,基本一下就能讓棺材蓋翻開,棺材里到底藏了什么,立馬揭曉!</br> 看凌梓做好了準備,我就開始喊:“一,二……”</br> “啪啪啪!”</br> 就在我準備喊三的時候,墓室下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br> “不錯,不錯……危險排除了,棺材也可以打開了,你們,也該退下了。”這是如驢叫般的聲音!</br> 黑煞!</br> 我和凌梓迅速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在我們下面十來米的一口石棺上,站著一個黑乎乎的身影!</br> 黑影左邊的一口石棺上,直挺挺的站著一個白影!</br> 這兩人穿的衣服款式一模一樣,黑、白長衫,戴著斗笠,斗笠上蒙著面紗,和我們在鬼見愁外看見的黑白雙煞,完全就是兩回事!</br> “什么人?”凌梓緊握著軍刀,一步就跳了下去。</br> “呵呵呵,黑煞會的妞兒,竟然不認識我們兩個?”這時白衣人說話了,那聲音特別尖銳,跟之前看見的白煞,連聲音都不一樣!</br> 這他媽是真身來了,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傀儡而已,要不然,活人怎么可能長那兩個樣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