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嗯”了一聲,從看見水潭的時候心里就有數了,這古墓就是在一座山里開鑿出來的,必然利用了大量的天然洞穴,甚至接通了地下暗河。</br> 所以其存在的危險,遠遠高于普通墓葬,不算進各種機關和防盜格局,探墓也是相當困難。</br> 不過,有一點我比較放心,天然溶洞往往都是陰暗潮濕,甚至常年積水,加上古墓年代未知,古代的機關多半由木制本體的武器為主,哪怕是鐵槍鐵箭,經過溶洞水的常年腐蝕,可能到現在已經徹底散架了。</br> 很快,凌梓就從水井里鉆了出來,抹掉臉上的水,還在那兒驚嘆:“太嚇人了,這要是一個人過來,打死了也不敢往這里面鉆!”</br> 我心說嚇人的未必在這里呢,不過一口無底深井而已。</br> 再等了一會兒,繩子開始劇烈搖晃,知道胖子那家伙的體重超標,我們幾個一起合力好不容易才把這家伙給拉了上來。</br> 人齊了之后,我趕緊脫掉身上濕透的衣服,從背包里拿干的衣服換上,我和胖子換起衣服那是肆無忌憚,就剩下一個褲衩子沒換了,絲毫不顧旁邊的女同志。</br> 陶小麗和馨瑤是紛紛轉身避開,就凌梓這女人,不轉移視線也就算了,還一個勁兒的盯著我倆看。</br> “我說,你不打算換套衣服啊,溶洞里很冷的。”我無奈的道。</br> “我這衣服防水的,一會兒就干了。”凌梓說到這,才把眼神從我身上移開,打開手電打量起溶洞里的場景。</br> 我心想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女人……</br> “這個洞穴是天然形成的,不過往里走這個洞道,一看就是人工開鑿的,有些年頭了。”</br> 凌梓說到這的時候,伸手劃拉了一下洞壁,捏了一點兒土在手指之間摩擦一下:“至少有三千年的歷史了。”</br> “三千年?”胖子頓時大驚,“那里面的東西很值錢咯?”</br> “值錢又能怎樣,給你你也不該拿出去賣,犯法的。”陶小麗說道。</br> “有專門的地下市場可以銷,所以能不能賣那是小事,沒點專業知識,是駕馭不了鬼貨的,這玩意兒盡量別碰,免得惹纏一身霉運。”凌梓搖搖頭。</br> “挖草,既然不拿古董,那我們還來探個雞毛的寶啊?”胖子一下泄氣了,“那可不行,怎么說,也得撈兩件兒喜歡的東西,拿回去做收藏用!”</br> 我苦笑了一下,其實現在還祈禱著,墓穴里能出現我需要的武器就好了,最好能把身上這把紅血鬼刀替代。</br> 紅血鬼刀其實很不實用,屬于邪物,帶在身上沒準兒哪天就把我自己,或者自己人給誤傷了,處理起來特別麻煩,我需要的是,一件類似于殺鬼劍這樣的寶物,能配合我的五雷決使用。</br> 既然凌梓說古墓有三千年的歷史,再結合古墓屬于鬼谷地圖的藏圖墓之一,我相信這里面肯定是有點東西的。</br> “那就別愣著了,往里走走看吧。”我說道。</br> 大家也都期待著古墓里究竟是什么樣子,一刻鐘不停留,幾人順著墓道就往里走去。</br> 長這么大,各種關于古墓的神奇傳說啥的,只不過是聽說而已,以前挺喜歡看《鬼吹燈》的,那時候沒手機,每周兩次的信息技術課我都會偷偷看,可以說是一個狂粉了,這輩子也沒想到過,自己也會接觸一些,和老胡一樣的遭遇。</br> 要說我們東方家的風水術里面,也是有專門的“尋龍”之術的,說白了,在尋找古墓,破古墓風水局這一塊兒,我有著先天優勢。</br> 但小說總歸是小說,據書上記載,現代說古墓的風水局,幾乎都是扯淡,除了尋墓可以勾扯上風水局之外,其他的往往是空談。</br> 為什么呢?</br> 風水局必然不是永恒的,這世界上也無任何東西能保持永恒,風水風水,沒風沒水的地方,還能有風水局嗎?</br> 尤其是上了年頭的千年古墓,長期無人維護,經歷無數次地質變化,建墓時風水師再厲害,如今也敗給了大自然。</br>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br> 但風水并不是探墓的重點,專業的倒斗人士,他得知道什么墓穴該用什么法子去鉆,什么東西不能碰,甚至是牽扯到各種物理科學及玄學。</br> 在知道這些科學知識保證最基本的安全之外,盜墓賊還需要懂點道道,辟邪除妖必須不在話下,甚至還需要一點過人的身手,要么就攜帶威力巨大的武器,以對抗古墓中,潛在的各種危險。</br> 科學上來講,古墓中容易出現一些超出常人認知的東西,比如說活了上百年的大蛇,能分分鐘把你咬得連骨頭渣都不剩的尸鱉,毒蛾等等。</br> 以我們玄學里來說,鬼邪,妖邪,粽子……古墓里最不缺的就是“粽子”這玩意了,粽子是俗稱,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僵尸……</br> 我所說的,不過還是對于古墓危險中的一些鳳毛麟角,但已經足以見得,探索一座古墓有多艱難了,當然,那些專門搞古墓發掘的科學家不大一樣,他們都是借助強大的現代科技,把古墓整個挖開……別說什么機關了,陽光照進去,里面的墓主人都得升天……</br> 就干倒斗那一行的,不是身懷絕技就是滿腹經綸,反正智商這一塊兒的人才絕對是有的,大多情況下他們是團體行動,形成一種互補,高智商沒武力,武力高智商卻很低。</br> 所以,為啥盜墓這一行如此暴利,卻從始至終沒人走單干獨吞的路子,不就是因為這些道理嗎?</br> 洞道還挺深的,手電光照過去,前方一片黑暗,頭頂上有不少石筍,往地上“滴答滴答”的滴著水,加上我們的腳步聲,在這個空蕩的洞穴中回蕩起來,感覺有人抓著我的心臟似的,感覺越來越壓抑!</br> 往前走了五十米左右,手電光終于照到這個墓道的盡頭了,但這時凌梓突然舉起手,示意我們停下來。</br> 我眉頭一皺:“怎么了?”</br> 凌梓急忙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就看見她緊鎖眉頭,側耳傾聽著墓道對面。</br> 片刻之后,她忙說道:“快把手電關了,仔細聽,前面好像有動靜!”</br> 這話給大家嚇得不輕,我和胖子趕緊關掉了手電,眼前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我們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br> 漆黑之中,除了眼前“滴滴答答”的滴水聲之外,起初只感覺墓道里寂靜無比。</br> 我還準備問凌梓,是不是聽錯了?</br> 但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從墓道盡頭的方向傳了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