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其實在看見這兩位姑娘的第一眼時,我心里已經產生了嚴重的懷疑,自己本就是在山里長大的娃,能不知道山里姑娘的氣息?</br> 不過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現(xiàn)在時代發(fā)展那么快,大部分山里人都是要在外邊上學或工作的,現(xiàn)在大年初二,在家里過年不算是奇怪事。</br> 即便她們真是我懷疑中的蠱娘,想必也沒有動不動對你下蠱那么可惡,不過防范總歸是好的。</br> “這地方空氣是真好啊,山美水美……人……更美!”</br> 我正埋頭走路的時候,胖子已經在前邊發(fā)表講話了。</br> 抬頭一看,這家伙竟然已經走到了樹蔭下,那兩位正在乘涼的苗家姑娘面前。</br> 我心說不好,這家伙色心又犯了,可現(xiàn)在阻止,顯然已經來不及……</br> “哈嘍,你們好呀,這是到鎮(zhèn)上買年貨了吧?”</br> 我看兩位姑娘的面相挺高冷的,不過沒想到她們竟然對胖子露出了熱情的笑容。</br> “對呀,過年家里客人太多了,下來補補年貨。”</br> 第二個姑娘還主動問胖子:“帥哥,你們是來這邊旅游的么?”</br> 看見這情況,我和陰十四都相繼松口氣。</br> 胖子點點頭:“算……是吧,也不知道這山里好不好玩。”</br> 胖子說到這里的時候,兩位姑娘對視了一眼,隨后同時對胖子搖搖頭。</br> 其中一個道:“好玩是好玩,但你們不是本地人吧,不是本地人在我們這邊的大山里,很容易走丟的!”</br> “那倒沒事,隨行有本地的。”胖子笑了笑。</br> “哦,那倒可以,不過大年初二你們就來旅游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看見呢。”</br> “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一路上看見你們這邊不少人在地里干活,我還挺奇怪的,大年初二就下地在我們老家那邊,也是極少發(fā)生的事。”</br> 胖子問出了我的疑惑。</br> 有個姑娘當時就說,這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別說大年初二在地里干活了,她們這邊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早上,也有大部分人會去地里把該干的活兒干完,下午才過年。</br> 今天是因為天氣好,也可以說是因為今年天氣比較特殊的原因。</br> 說到這話題的時候,陰十四也對我皺著眉頭說道:“說來也怪,往年的大年初二沒有這種天氣的,今年是真特么奇了怪,冬天冷到令人發(fā)指,春天跟夏天一樣,這天是要變啊?”</br> 不用他說,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其實我心里有個數(shù),但因為記得不是很清楚,一直沒說出來。</br> 記得好像是我八歲那年,爺爺就說過有關于“天變”的話,當時太小了,事情過去那么多年,也忘得差不多。</br> 不過我記得他說的意思,指的是在風水中有一種罕見的年頭叫做天變,大概是六百年左右出現(xiàn)一次。</br> 在天變年中,所有季節(jié)都會很亂,用一句話形容,就是冬天有冰災,夏天有旱災,指的是兩極分化,冷的特別冷,熱的特別熱,到時,整個世界會變得民不聊生,極其難熬。</br> 在東北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了,那積雪隨隨便便一兩米是能見到的,但在我記憶中,東北的雪一直很夸張,當時就沒怎么懷疑。</br> 但是這二月的天,已經快超越夏季了,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今年就是六百年一難的天變之年……</br> 胖子這家伙見兩位姑娘都能那么熱情,不光是主動招呼大家也坐下休息休息,還翻開背包給兩位姑娘熱心的送去了飲料,然后話多的不行。</br> 正所謂禍從口出,我都擔心這家伙一句話不對頭,被別人下個蠱啥的。</br> 在休息的時候,劉宛雪坐在了我面前,問了我很多“無聊”的話題,比方說在青山村分別之后,我們都去了哪兒呀,做了些什么。</br> 我沒記錯的話,這些話題胖子幾乎都說過了,她是不相信胖子的話,還是向聊天,卻實在找不到話題了?</br> 更離譜的是,劉宛雪甚至還問我,云溪姐姐一直都跟在你身邊,你倆是不是在談戀愛啊?</br> 呃,還好云溪不在旁邊,這會兒正跟胖子和陰十四一起,和那兩位姑娘聊天呢。</br> 這種事情在不知情的劉宛雪眼里,想得也不是很離譜,不過我要有個大反應,反而更容易讓人膽產生懷疑了,于是我輕描淡寫的搖搖頭,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br> 劉宛雪“哦”了一聲,然后抱著膝蓋蹲在我旁邊看起了風景。</br> 而我一直沒多少心思去欣賞周邊的美景,大部分時間都在盯著胖子和云溪,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個世界上,人的好壞永遠不能用外表來判斷。</br> 好在一切很正常,我們休息了有十分鐘左右,那兩位姑娘背起背簍就要出發(fā)了,還主動問胖子要不要一塊兒,算是帶我們一截路。</br> 胖子還能拒絕不成,心里巴不得呢,然后就趕緊催我們出發(fā)。</br> 我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按照我們的速度,天黑之前最多走十公里,也就是說,剛好走到去往猴啼山途中的那個寨子的位置。</br> 我也沒反對,一口氣把手里的半瓶飲料一飲而盡,瓶子丟垃圾袋里,就招呼大家跟著兩位姑娘走。</br> 剛出發(fā)的時候,我就問陰十四,這條路上是不是有很多寨子或者山村?</br> 陰十四搖搖頭,看了看前面帶路的兩位姑娘:“就我之前說過的,走十公里左右有個苗寨,除了那個苗寨之外,全是荒蕪的大山,這兩個小姐姐應該就是那苗寨里的……不是應該,直接就是!”</br> 等胖子他們跟著兩位姑娘走前面去了,我才小聲問陰十四,知不知道那苗寨太不太平?</br> 我有個想法,如果苗寨太平的話,今晚我們可以在寨子里歇息一晚,畢竟山里過夜存在太多危險,什么成了氣候的山精地怪孤魂野鬼,以及大型野生動物我都不怕,怕的是有毒的蚊蟲螞蟻!</br> 我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個統(tǒng)計的帖子,說來湘錫無人大山里探險的驢友,出事的百分之七十都死于毒物之下,當時我還懷疑是惹上了蠱娘,但現(xiàn)在想想,這種事兒根本用不著蠱娘。</br> 湘錫這些大山特別原始,少有人類涉足,以導致其中各類生物野蠻生長,其危險程度是我們這種第一次來的人,想象不到的。</br> 沒想到聽到我這個問題之后,陰十四卻陰沉著臉看向我,然后搖了搖頭!</br> [作者的話:網(wǎng)吧碼字第一天,昨天斷更的原因就不用說了,今晚陸續(xù)會多更新幾章,希望各位諒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