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頓時六個女鬼全朝我這邊圍過來了,拉拉扯扯的把我往樓里拽還不算,大部分女鬼手特別不安分,往我身上是一頓亂摸!</br> 我瞬間受不了了,趕緊掙脫她們,舉起雙手道:“各,各位,我只是陪他來看看,我不玩!”</br> “不玩兒?”女鬼們一臉戲謔的笑意,“哎喲喂,第一次看見來春香樓說著不玩兒的男人呢,第一次呀?別怕,我們春香樓的姐妹是最會玩兒的,你躺著不動就行!”</br> 說著又要上來圍我,給我嚇傻了,這一幕要是被馨瑤看見,回去還不直接弄死我啊?</br> 別看平時馨瑤一副溫柔樣,實際上她是個暴脾氣,我早看出來了的!</br> 但是我根本架不住這群女鬼的圍追堵截,眨眼間就被她們給困在了墻壁上,旁邊那貨見我苦苦掙扎,不上來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那兒看著我猥瑣的笑著。</br> 就在哥們兒即將淪陷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一把舉起手里的大鈔:“停,停停停!”</br> 一看見大鈔,這些女鬼瞬間就不動了,一個個眼冒金光的看著錢,那一雙雙眼神,別提有多夸張了。</br> 看來在這地方,錢還是最好使的玩意!</br> “我把錢都給你們,但前提是你們別再纏著我了,我看誰表現最好,走的時候再給!”我終于站起來,突出重圍了,把錢往空中一丟,一秒鐘就被她們給搶了個干凈。</br> “哎呀公子真討厭,就知道用錢來戲耍我們……”</br> 這不,聽我如此道來,一群女鬼剛還瘋狂搶錢的,眨眼間全拿著絲巾懵著嘴巴,羞答答的裝起了乖乖女。</br> 我特么差點兒就相信了,喘著氣瞪了那家伙一眼:“我都說了我不玩,等你還不行嗎?”</br> “你小子,留得一手好把持力啊!”他不可置信的道,“成吧,那咱們進去吃點喝點兒先,反正也沒事干。”</br> “就是就是,第一次嘛,都害羞,等會兒喝點兒酒,怕是攔都攔不住啊,二位爺,里邊兒請!”</br> 我這會兒才看明白了,說話最多這女的,應該就是這棟樓里的老鴇子,畫風有點不對啊,電視劇里,老鴇子不應該都是老婆子嗎,眼前這位不說國色天香吧,算得上美女了。</br> 哦,這他娘的是地府,能在這里做生意的,沒準有千八百年不愿意去投胎的,盡管平時不咋修行,鬼術差不到哪去,隨隨便便變一下子,大美女不就出來了?</br> 這回,女鬼們對我走那會兒還要給的錢朝思暮想,一個個都不敢上來拉扯我了,乖乖的跟著。</br> 進入了春香樓,才發現里面特別熱鬧,大廳里人山……鬼山鬼海的,起碼不下五十桌。</br> 二樓也有位置,在大廳靠里邊的位置,還有一個寬闊的舞臺,舞臺兩邊就是往二樓走的樓梯了。</br> 此時,客座上的男鬼女鬼們把酒作歡,各種葷段子不絕于耳,而舞臺上,則有女鬼在那兒彈琵琶,以及揮舞衣袖賣弄舞姿。</br> 我們倆被女鬼安排到一個座位坐下,經過我再三的推辭,這家伙才終于跟老鴇子說,不給我們這座安排女鬼陪酒了,就上了一些菜和一壇子酒。</br> 原來這里的菜和上面差不多,紅燒土豆絲兒,干鍋鴨頭啥的,大開眼界了,原來地府也有這些東西?</br> 但不管怎么說,這些都屬于陰菜,吃了也是折壽的,不過折壽的概念應該很輕微,總之不吃最好。</br> “先吃著看著,我也得等我的小倩倩,媽的,這春香樓,可是九幽大街五巷的頭牌樓,人太特么多了!”男人往嘴里丟了兩顆花生米,喝了一碗酒對我訴苦道。</br> 沒等我回答,他又問我:“對了兄弟,還沒問你叫啥來著?”</br> 我差點說出了真名,還好反應及時,在記憶中知道有左字的名字不多了,順口就來了個:“向左。”</br> “向左?”他一愣,“好名字,我叫陰十四,名字就不多吹了,干我們這一行的,你都知道,沒這種名字壓不住啊。”</br> 我倒是沒看出來,這家伙是靠陰陽吃飯,真正靠這一行的,哪能這么玩兒啊?</br> 不過有個事我倒是很好奇,他說他在學校遇到了嬰靈解決不了,特此下來請教他師父,這家伙三十來歲的人了,難道還在讀書?</br> 想到這兒,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問他這是咋回事。</br> 他喝了一口酒,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這還能有啥奇怪,在學校就一定得是學生,不能是老師嗎?</br> 什么玩意兒?</br> 還是個老師?</br> 我擦……我真巴不得給他一個大嘴巴子,這他娘的,多多少少有點兒損壞我心目中的形象了啊!</br> 之后他就回頭去欣賞舞臺上的女鬼了,我也不想多說,可能是第一次進地府,有些不適應的緣故,總覺得腦袋暈乎乎,像是在夢境中一樣,這種感覺談不上哪里不舒服,但就是特別不得勁兒。</br> 我也跟著看向舞臺,五六個頗有些姿色的女鬼,穿著長裙跳著舞,而在舞臺后面,則是有一面半透明的窗紗,隱隱看見,那里面是一個打扮十分耀眼的女鬼,坐在那兒彈著琵琶。</br> 那種打扮的耀眼,像……像是古代出嫁的公主?總之,頭戴鳳冠身披大紅袍的感覺。</br> 琵琶聲也是惟妙惟肖,十分動聽。</br> 但我看著聽著,慢慢覺得畫風不咋對,舞臺上的女鬼身上皆是陰氣繚繞,但是彈琵琶那女的,身上的氣息卻和陰氣有所不同,看著更像是妖氣。</br> 莫非,是一只女妖?</br> “魚娘的琵琶,真是越彈越好聽了,妙哉,妙哉啊!”</br> “沒日沒夜春香樓,只為聽此一曲聲啊,只可惜,魚娘只賣藝,可惜,可惜啊!”</br> 聽隔壁桌那幾個好似書生一樣的家伙談論,我大概知道了,春香樓生意之所以那么紅火,看來就是那簾下彈琴女的作用。m.</br> 盡管隔著一簾窗紗,但我能真切的感受到,簾下之女,一定是傾國傾城,美若天仙。</br> “唉,看著都流口水。”陰十四這家伙回頭就喝酒,“一個男人,這輩子碰不上像魚娘這種仙女,活著也是白活啊。”</br> “很漂亮嗎?”我笑了笑。</br> “廢話,九幽大街第一美女,她的美可是天生的,不像這些女鬼一樣臉上全胭脂水粉,不過你也別想了,能見到魚娘真容的,估計沒幾個,畢竟人家只是個賣藝的,閻王爺來了,給再多錢都不會陪客的大咖!”</br> 這么厲害?</br> 我深沉的看向那窗紗,我怎么有點不相信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