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實在不想跟她聊下去,又嚴肅道:“哪能啊,家里管的嚴。”</br> “喲,看不出來還是情竇未開嘛?要不姐姐帶你體驗一下談戀愛的感覺?”她一笑就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br> 人長得是真不錯,可惜被這性格給毀了,咳咳。</br> 這時候高輔導走了過來:“我說白姐,放開那男孩兒,讓我體驗體驗行不?”</br> 學姐白了老高一眼:“切,你太老,姐看不上。”</br> “嘖嘖,不讓我體驗也成,我可跟你講啊白姐,這小子可是校長引薦的人才,你要敢把他毀了,等著挨你爸訓吧!”高輔導嘿嘿一笑。</br> 學姐輕哼了一聲,沒搭理老高,回頭對我眨眨眼:“學弟,剛跟你開玩笑的呢,好好學習,談戀愛毀前途是沒錯,我可得提前提醒你一句,以后少跟老高來往。”</br> 高輔導聳聳肩,也沒生氣,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要先走了,有啥不懂的問你學姐,這白姐可是校長家的大千金,關系搞好點以后有豆腐吃,好好學!”</br> 白姐眨巴眨巴眼睛:“老高,我看你還是別誤導小年輕,萬一人家真想吃我豆腐可就不好了呢,學弟,你說對吧?”</br> 我無奈一笑,這些人蠻有意思,看來老子這四年的大學生涯,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br> 老高笑了笑,說今天沒課了,這節課上完后想回家就回家,不著急回家的話,四處看看,也可以去別的班級上課,學校里能學的東西很多,福利不錯,都是免費的。</br> 我是真心覺得這家學校很不錯,也不知,是不是哥們兒初入大學的原因,反正高中沒這兒爽就完了。</br> 第二節課四十五分鐘時間,大家都是自習,討論啥的,也有人看老高離開之后,悠哉游哉的出去了。</br> 好幾個同學過來找我聊天,大概就看我的入學證件,之前我從來沒看過證件上詳細寫了什么,一直覺得是引薦書而已,也是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安小雨她老爸給我搞的是保送,可羨慕死班上的學姐學長們了,一個勁兒問我咋做到的。</br> 黑絲學姐的本名叫白雪,一個很簡單干凈的名字,在這自習課上我算是看出來了,性格比較幽默而已,但她修養很高的,本來以為老高說的話是開玩笑,結果大家伙兒一說,我才知道白雪真是校長的女兒。</br> 所以這次我是安下心來了,校長把自己姑娘都送管理系,我跟著走當然沒錯。</br> 有不少新朋友,這節課也沒那么枯燥,有看得起我的,自然就有看不起的,不過我話比較少,人家問一句我就回答一句,一節課下來倒是沒得罪人。</br> 下了課之后,好多人都離開了,外邊大雪飄飄的,現在回家也沒啥事,就走到了胖子所在的藝術系教學樓,不過胖子他們班的人沒在教室,應該是上專業課去了。</br> 這藝術系的學生是很爽,專業課基本要在綜合樓,比如說舞蹈系的舞蹈室啊,美術系的畫室等等,閑著也沒事干,就點根兒煙悠哉游哉的往綜合樓走。</br> 結果煙剛抽了沒兩口,忽然就有幾個人擋在了我面前。</br> 我一看,七八張陌生的面孔,看上去都是北方人,長得比較壯實,為首的家伙個子都比我高了一截,臉上坑坑洼洼的全是痘印。</br> 相由心生,不是啥好鳥。</br> “哥們兒,這煙好抽嗎?”他面帶不善的問我。</br> 我吐了一口煙,繞開他繼續走,一看就是校園里的小混混,搭理他干啥。</br> 自打開始學那本破書里的內容開始,我的體格不知不覺強壯了起來,從黃皮子墳那幾天我也看出來了,那本書不僅給我帶來了風水秘術,竟然還有一種強身健體的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br> 反正我就感覺,他們幾個一起上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就有這種莫名的自信。</br> 見我不帶搭理他們的,這些家伙當然不樂意,又走過來擋住了我的路。</br> 我知道,可能是抽煙引起了他們的不順眼,但這兒可沒有說禁止抽煙,我不理虧。</br> “想干嘛?”我把煙頭丟地上踩滅。</br> “哥們兒,先別生氣啊,沒別的意思,沒錢買煙了,你看能不能借個三百五百的,以后一定還你。”這滿臉痘印的家伙看著我笑道。</br> 收保護費的?</br> 我冷冷一笑,心想都這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敗類存在,再一次繞開他往前面走,他要再敢跟上來,我就可以動手了,學校里到處是監控,打了也叫正當防衛。</br> 果然我還沒走幾步,這幾個家伙又跟上來了。</br> 這一次我可沒跟他們客氣,回頭一腳就踹在了痘印男的腦袋上,大雪天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一腳揣到了他的耳朵,踹得這家伙當場倒在雪地上,捂著耳朵慘叫了一聲。</br> “媽的,你敢動手?”痘印男的小跟班指著我,但沒過來動手。</br> “愣著干什么,給老子k他!”痘印男指著我喊了一聲。</br> 我也不知道從哪兒的力氣,這幾個家伙還沒沖到我面前,一個掃堂腿一過去,就把沖前面來這三個人掃在了雪地上。</br> “臥槽,老大,這小子練過的!”</br> 后面幾個看起來文鄒鄒的,壓根不敢上來動手。</br> 我拍了拍肩膀上的雪渣子,重新點根煙,回頭走了。</br> 什么玩意兒,這年代也收保護費,好歹都上大學了,連買煙的錢都出不起?</br> 但是沒走多遠,老高就出現在了面前。</br> “小子,怎么跟那幾個混子打起來了?”老高有幾分驚訝的看著我。</br> “我也不知道,上來就問我要保護費。”我淡淡說道。</br> “你小子還會功夫?”老高蠻意外的打量了我一下。</br> 我淡淡一笑,沒開口。</br> “注意點兒,這幾個人是學校里出了名的痞子,他們不可能收保護費,是不是得罪誰了,人家請痞子來收拾你?”老高一本正經的道。</br> 有道理,我覺得現在這年代的大學生,沒啥可能出來收保護費,沒準就是借口罷了,可我剛來第一天,能得罪誰?</br> 想了想,我才搖搖頭:“高輔導,我這才進學校,不可能得罪誰的。”</br> 老高困惑了一會兒:“好吧,那應該沒啥事兒,這次準許你自己解決了,以后出現這種事兒不能先動手,不然學校處分的是你。”</br> 我點點頭,回頭看看那幾個人狼狽溜走,不禁開始遲疑起來,到底是看我不順眼,還是收保護費,或者有人請他們來教訓我?</br> 姥姥的,這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嗎?</br> “還有煙沒,整一支。”老高說道。</br> 我掏出一根煙遞給他:“高輔導,沒啥事我就先走了,去舞蹈系看看。”</br> “去吧,明天八點鐘記得準時報道。”他說了一句。</br> 我點點頭,走進綜合樓的時候,立馬繞個路從另一邊出來,在一棵大樹下偷看老高的位置。</br> 他抽完那支煙,就往廁所的方向走去了,不一會兒,就看見剛才收我保護費那幾個家伙,屁顛屁顛的跟在了他身后。</br> 好家伙,這高輔導是幾個意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