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片刻,果不其然啊,我早說過安小雨家祖墳有問題,沒成想說對了。</br> 只是我也很疑惑,祖墳上的問題,為何影響到她身上了?</br> 于是我就問她:“你說你生病了,我不是看你還那么有精氣神兒嗎?哪生的???”</br> “不能說……這是女孩子的病,反正你要是搞不定的話,讓你那個道士朋友幫我也行,我媽出價八萬塊。”</br> 看了這條短信,我頓時就楞了,女孩子的病,還不能說,那不就是隱私疾病嗎?</br> 等我想想啊……</br> 趕緊翻看了一下破書前面的內容,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br> 祖墳風水的問題,按照我之前所說那般,她們家祖墳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風水的話,現象就是房前屋后花草枯萎,全家人運氣連連衰敗。</br> 最嚴重的時候的確是生病,但是按常理說,不可能就安小雨一個人生病,除非是針對性的。</br> 要么有人把安小雨的生辰八字,放在了她家祖先的棺材里,要么就是有人在墓碑上,刻著安小雨名字那地方動了手腳。</br> 這種風水效應,就和民間廣為流傳的扎木偶是一個道理。</br> 也就是當你要詛咒一個人的話,可以用一個布娃娃,或者木偶,寫上你要詛咒那個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在上面扎針,這樣一來,那人就會生一種醫學檢查不出來的怪病。</br> 這件事安小雨肯定不會開玩笑,她家那么有錢,即便再隱私的病,去醫院也有專門的人治療,都已經被逼到請算命先生的份兒上,顯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br>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br> 我考慮了一會兒,甚至懷疑上了那個算命先生。</br> 媽的,該不會是看安小雨年輕漂亮,覬覦她的美色,才出此齷齪卑鄙的手段吧?</br> 本來想把這個猜測告訴安小雨,或者說,告訴她怎么做就行了。</br> 這種事情很好處理,找到墓碑檢查,沒問題的話,不妨挖開祖宗的墳,開棺看看有沒有什么貓膩。</br> 但是我仔細一想,八萬塊,輕松動動手就能得到,它不香嗎?</br> 再說了,安小雨老家那棟別墅,如此招鬼,我這去一趟,或許收獲不比在城市墓地中來的差!</br> 于是我連忙回她的信息:“這事兒我接,啥時候去?”</br> 她老家距離這里,也要好幾個小時,說遠也不算很遠,但是剛開學,肯定沒那么快。</br> 不一會兒,安小雨就回復了我:“周五放學就出發吧,今天都周三了?!?lt;/br> 我回了個“嗯”,心想沒兩天了。</br> 就她那件事,去了兩天之內能搞定,其他時間我可就要用來干正事了。</br> 想想還挺后悔的,在她老家別墅里的時候,那女鬼哭得那么傷心,我當時也是死心眼兒,怎么就不趁機接點兒眼淚?</br> 不過好像不太像話,人家傷心著呢,你跑過去接眼淚,該不該一巴掌呼你臉上?</br> 所以鬼淚這東西,千萬不要感動了女鬼再去接,顯得我東方后裔不地道!</br> 作為一個東方家族的傳承人,一定要以德為重,以正義為核心,以和諧為基礎,要時刻傳承優良傳統,傷風敗俗的事情,怎么能去干?</br> 所以,以后遇到女鬼,得先揍哭了我再接眼淚!</br> 甚至我還有一個比較邪惡的想法,要不,抓它一兩只女鬼回來,天天揍,這樣不就能承包了馨瑤每天的鬼淚需求了?</br> 這兒得普及一個鬼淚的知識,鬼淚屬于極陰之物,和人眼淚是不一樣的。</br> 只要當鬼淚從鬼的臉頰上脫落,之后就會立刻消失,只有用艾葉,或者是柳葉去接,接完之后要么趕緊讓馨瑤喝了,或者趕緊裝入容器里保存。</br> 這容器一般的還不行,需要用柳樹葉或艾葉,將容器全部包裹起來,在容器口上面涂一點兒雞冠血。</br> 和鎮鬼是一樣的道理,收了鬼之后,你不在容器上貼鎮鬼符,鬼魂就會不知不覺的逃出去,而鬼淚,其實就是鬼魂身上的一部分,是由鬼的怨念所生。</br> 說白了,從鬼眼睛里流出來的眼淚,嚴格說不能叫眼淚,而是鬼的怨念。</br> 這個倒是好辦,我并沒有打算要裝很多鬼淚,馨瑤一天喝一滴就能達到補充她魂魄殘缺的需要,每次用柳葉掛一點兒,也不用容器保存了,直接給馨瑤喝。</br> 其實治療馨瑤魂魄殘缺的辦法,還有更快的,比如說讓她吃鬼,但這是要受到天誅地滅,有損陰德的勾當,當然不能碰。</br> 世上有很多妖物和惡鬼,不都是靠吃弱者修行嗎?</br> 不過沒一個是有好果子的,只有善心修行,地府才不會管,也不會遭到天譴。</br> 之后我就沒心思去尋思這件事了,盯著五雷決不停的看。</br> 第一百頁開始記載五雷決,但是我大概翻看了一下,五雷決的五個法決,起碼占用了這本書的五十張頁面!</br> 什么概念?</br> 那是學一個法決,需要看十頁的內容,要知道這本書上的字,談不上很小,但也是密密麻麻的繁體字??!</br> 還好從小開始爺爺就教我認繁體字,要不然,如今又多了個麻煩。</br> 就這么看著看著,著迷了,本來想凌晨一點鐘就睡覺的,愣是看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鐘。</br> 還是云溪在外邊叫我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br> 媽的,沒覺睡了!</br> 趕緊翻身起來洗臉刷牙,正好云溪也要去上班了,我們兩個一起下的樓。</br> 云溪是九點鐘上班,可比我好多了,一路上我無精打采的,估計黑眼圈老嚴重了。</br> 在樓下早餐店門口,云溪還給我買了一份豆漿油條,看到我吃了,她才轉身孤零零的往上班那邊走。</br> 她上班那個廣場,從這里走起碼要半個小時左右,這也是云溪為什么這么早去的原因。</br> 下樓的時候我就勸她別走路了,青玄道長給的錢也不能存,何苦那么省著?</br> 但云溪卻說,青玄道長給的錢,她除了買了點廚房里的小電器之外,其它的全部捐給了那些需要錢的病人。</br> 哎,這我也能理解,畢竟她外婆,曾經也遭過這樣的罪。</br> 啃著油條,喝著豆漿,大老遠看著云溪的背影從視線中離開之后,我才轉身進了學校。</br> 剛一進教室,氛圍好像就有點不對,大家三五成群的在那兒聊著什么。</br> “聽說了嗎,昨晚女生宿舍301鬧鬼了!”</br> “聽說了聽說了,據說把那幾個同學全嚇得連夜出去租房住!”</br> “具體是啥情況,我怎么沒聽說過?”</br> “這事兒啊,懸乎!”</br> “昨晚301的同學們睡到大半夜,有人就發現宿舍里多了一個人影子,趴在窗口看月亮,后來這女生還問她干嘛不睡,那女孩兒就說睡不著,害怕啥的!”</br> “當時這女同學沒在意,躺下準備睡覺了,結果剛躺下才覺得不對,女孩兒的聲音聽上去特別可愛,宿舍里根本沒這聲音的舍友,于是她看了看大家的床,所有人都在床上睡覺呢!”</br> “后來呢,后來呢?”</br> “后來,她再去看窗戶那邊的時候,說話那女孩兒不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