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針線作坊搬走,這里經(jīng)過一番改造,已經(jīng)變成了下人房。
“嘎吱!”
幾個呼吸后,宋青苑,宋青茉便到了門口,伸手拉開院門走了進去。
此時院內(nèi)正有幾個輪休的下人,在院子里洗著衣裳。
看見宋青苑,宋青茉進來后,連忙拜見。
“見過三姑娘!”
“見過四姑娘!”
“嗯!”宋青苑點了點頭問道,“陳管家住在哪間?”
“陳管家住的這邊。”
宋青苑身后的下人伸手一指,指向大門右側(cè)的第二間。
同時道,“三姑娘這邊請。”
宋青苑抬頭看了看,跟了上去。
陳管家如今住的位置,在下人院里不算太好,最好的應該是田大奎夫婦住的正房。
不過考慮到田大奎一家一家來得早,是老人,也是宋家最得用的下人。
陳云清不愿與其爭鋒,避其鋒芒,到是個明智之舉,宋青苑暗暗點頭。
收回思緒,便進了陳云清的房間。
房間里干凈整潔,沒有太多多余的物品,只有一些桌椅板凳,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應放的位置。
唯一的亮點,是書桌前擺放著的一盆插花。
無論是花籃,還是花朵的搭配,竟然是宋青苑剛穿越過來那會兒,在鎮(zhèn)上賣過的樣式。
看著這一幕,宋青苑也不禁陷入回憶,想起曾經(jīng)為了掙錢而奮斗的日子。
那個時候還真是朝氣蓬勃,活力滿滿,滿身都是勁兒。
相比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卻失去了當初的那份純真。
即便是現(xiàn)在日入斗金,她也可以心如止水,平靜面對。
哪像當初,賣出花籃,掙了幾十文錢,就讓她高興不已,興奮的咧嘴直笑
“三姑娘!”
“三姑娘!”
接連兩聲呼喚,把宋青苑從回憶中拉扯回來。
宋青苑收回思緒,看向炕上靠著被半躺著的青年。
“陳管家,不知你請我前來有何事?”
“冒昧請三姑娘前來,多有不當,還請三姑娘見諒!”
聽了宋青苑的話,陳云清沒回答,反而對她拱了拱手,先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隨后眼神一瞟,余光看向跟在宋青苑,宋青茉身后的下人。
下人也是個機靈的,只憑著陳云清不經(jīng)意的目光,便立刻明白了陳云清眼里的意思,這是要遣他出去呢!
下人眼珠子一轉(zhuǎn),先是搬來兩個凳子,拿袖子擦了擦恭敬的道,“三姑娘,四姑娘,請坐?!?br/>
“你們和陳管家先聊著,奴才去給您燒壺茶……”
說完,下人躬著身子退后兩步,然后當即轉(zhuǎn)身出了陳云清的房間,還貼心的把房門帶上。
至此,房間內(nèi)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宋青苑,宋青茉,還有躺在炕上的陳云清。
“奴才多有不便,不能給兩位行禮,還請……”
陳云清率先開了口,可他話未說完,宋青苑便抬手打斷。
“我知道陳管家是個聰明人,如果沒有大事,絕對不會這么失禮,叫主家兩個女子前來你的房中?!?br/>
“所以……客套的話陳管家不必多說,還請直入主題?!?br/>
“好!”陳云清瀟灑一笑。
“既然三姑娘快人快語,那奴才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三姑娘,四姑娘也知道,奴才腿上這傷,是被姑奶奶家的木板掉落所砸。”
“可是三姑娘,四姑娘不妨想一想,即便是房子著火了,不燒到一定程度,那木板也是決計不會掉落下來的?!?br/>
說到這里,陳云清搖了搖頭。
“奴才記得,當時的火勢并不大,要不然任憑奴才在膽大,也不敢硬闖火場……”
“可就是這不大的火……卻在奴才推開房門的瞬間,這房頂?shù)囊桓鶛M梁落了下來。”
“這……究竟是何緣故呢?”
陳云清意有所指,眸光也隨之變得深邃。
“你是說有人想害我老姑?”
宋青茉驚呼出聲,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敢置信。
如今這榆林縣儼然已經(jīng)是宋家的地盤,宋家就是地頭蛇。
在榆林縣傷害宋家的姑奶奶,甚至想要謀其性命,不就相當于虎口拔牙嗎?
宋青茉實在想不出來,誰和宋家有這么大的仇恨,或者是對宋惠英狠之入骨,想要置她于死地。
“我去告訴爺爺去!”
宋青茉騰的一下站起身,轉(zhuǎn)頭就要向外跑。
“站住!”宋青苑喚了一句,“先聽陳管家把話說完。”
“咳!”宋青苑輕咳一聲,離去的腳步一頓。
她也知道自己沖動了,嘴角扯了扯,又利落的坐了回來,做認真聆聽狀。
這時,宋青苑敲了敲手心,緩緩開口道,“你覺得五八村的那場火災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嗎?”
“不!”陳云清搖頭,“不是覺得,是肯定!”
“不是意外,肯定是人為!”
陳云清加重了聲音,對自己的說法確認無比。
“你有什么證據(jù)?”宋青苑挑了挑眉。
“沒有!”
聞言,陳云清搖頭苦笑道,“若是有證據(jù),早在第一天被抬回來的時候,我就會去跟老爺子,老夫人說。”
“可是就是因為沒有證據(jù)……我才不敢貿(mào)然開口,不然……”
陳云清無奈的目光望了過來。
宋青苑瞬間了然,陳云清這是怕說錯了話,被主家怪罪。
若是單純作為下人的話,他這么想也倒是說得通,可是……
“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要告訴我呢?”
宋青苑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算了!”宋青苑自己打住,“這事一會兒再說?!?br/>
“你先說說,你這么肯定不是人為的原因究竟是為什么?”
“因為當時姑奶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插上了……”
陳云清的聲音很輕,臉上的表情也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訴說一件事情。
宋青苑,宋青茉聽在耳中,卻覺得脊背發(fā)涼。
門從外面被插上?
倆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凝重,因為她們都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問題。
在古代,無論是農(nóng)村還是富戶的房門設(shè)計,幾乎都是一個模子。
那就是出門鎖門,睡覺的時候再從里面把門插上,防止外人進入。
陳云清剛才卻說,門是從從外面插上,那豈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