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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拍賣很快便要結(jié)束,宋慎身旁之人突然壓低聲音朝著宋慎這邊道:“老板,那邊好像是出了狀況!”
宋慎一愣,“不是一直很平靜嗎?出了什么事情?”
“那邊在將要結(jié)束的時候,突然就拿出一件青花釉里紅圣主得賢臣頌的筆筒,現(xiàn)在拍賣價格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三千萬了!”
宋慎看著前面仍舊是在拍賣,也沒有多做打擾,他很清楚,對方前面一直表現(xiàn)的風(fēng)平浪靜,這會兒突兀地拿出這件青花釉里紅筆筒來,定是要與集雅軒一爭長短的,但是集雅軒的確是沒有太多準(zhǔn)備,若是拿下午的拍品提到上午來,這無疑是示弱的行為。
“筆筒具體是什么樣子的?”宋慎又是問道。
那位員工具體也不清楚,他拿著手機說了幾句,沒多久,他把手機遞給了宋慎,宋慎就見到上面?zhèn)鱽淼男畔ⅲ肮P筒呈圓柱形,高約十五公分,直徑有二十公分,外壁青花書館閣體小楷《圣主得賢臣頌》文,下鈐釉里紅‘熙朝傳古’篆書方款。”
宋慎點了點頭,又是把手機遞了過去,《圣主得賢臣頌》一文是漢代王褒奉漢宣帝劉詢之詔所寫,多是稱頌明君的內(nèi)容,康熙帝倒也稱得上是明君,顯然,這件青花釉里紅筆筒正是康熙皇帝御用。而上面下鈐“熙朝傳古”四字正是盛世之朝代代相傳之意。
宋慎看到這樣的描述,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就每一時期的作品來講,一件瓷器的技藝水平并不會超出同一時代的水平,所以,只看文字描述,再加上目前的市場環(huán)境狀況,宋慎便是能夠大致判斷出這件瓷器的最終拍賣結(jié)果。
略一估算,宋慎便是忍不住皺眉。
羅媛坐在他的身側(cè),也是注意到了這種狀況,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按在宋慎的眉頭,“皺眉太多不好,容易起眼角紋和抬頭紋,有什么難事嗎?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宋慎側(cè)身朝她解釋道:“整個上午,我們都是壓了那邊一籌的,但是就在剛剛,對方拿出了一件青花釉里紅圣主得賢頌文筆筒,這只筆筒最終的拍賣價應(yīng)該在四千萬到五千萬之間,甚至有可能會超過五千萬,因為這件筆筒,咱們今天上午就要比他們落后很多!”
“你不是說,咱們還是要比對方高上不止一籌,對方這樣也不過是暫時高了,咱們最終肯定是要把對方踩到腳底的,干嘛這么著急?”羅媛看著前面即將結(jié)束的拍賣,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容不得他們再去安插一件拍品,因為這樣會誤了大家吃飯的時間,不利于拍賣的進(jìn)行。
“他們應(yīng)該就是算準(zhǔn)了這一點,所以,在執(zhí)行具體細(xì)節(jié)時,他們會有所變更,我敢說,這一件拍品肯定是他們臨時安排上去的,為的就是臨時壓集雅軒一籌,等到了下午時,肯定還是有所動作,這樣的話,他們在今天的拍賣中,就能夠力壓集雅軒一籌,甚至與集雅軒相互抗衡。若是出現(xiàn)這種結(jié)果,看到明天的報紙,你就會明白了。”在宋慎看來,這種營銷手段算不得光明正大,實際上對于顧客的利益是有所虧損的,但是對方卻是絲毫沒有在意。
羅媛也是明白過來,“我們中午再商量一下策略吧!”
上午的半場拍賣結(jié)束,宋慎和羅媛也沒有出去吃飯,而是拉了公司的幾位高管,針對伊斯特的狀況,做出一些防控手段。
因為當(dāng)天的拍賣專場都是雜項,所以眾人都是不同意像伊斯特那樣把瓷器或者是其他專場的物件拿到雜項專場來拍賣。
用元書毅的話來講,“這是對信任我們的顧客極不負(fù)責(zé)的行為,是絕對不能采取的!”
等到眾人說完,宋慎略微頓了頓,“元總說的很對,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把那件牙雕造像提前到今天拍賣吧!”
眾人相視一眼,均是點頭,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
上午的拍賣終于是結(jié)束了,最后一件青花釉里紅圣主得賢頌文筆筒的拍賣價格達(dá)到四千八百五十萬,這個數(shù)字出乎了阿津都的預(yù)料,當(dāng)然,也會令他驚喜萬分。尤其是阿津都拿到上午的拍賣數(shù)據(jù)之后,對比兩家的成交額,伊斯特比集雅軒要高出兩百萬,這叫阿津都很是高興。
此時,泉生拿著數(shù)據(jù)對比表,滿面興奮之色,他朝著阿津都道:“咱們勝利了!盡管只是暫時的勝利,但是想必下午的時候,咱們的手段充分施展開來,肯定是能夠把集雅軒甩在身后的,到時候,只需要充分利用媒體宣傳,最終鹿死誰手,還真是兩說!”
阿津都也是興奮,但是他比泉生更加有理智,因為他知道即使是耍這些小手段,也是不可能把集雅軒踩在腳下,這只不過是短暫的勝利罷了,“泉生君,咱們的實力終究還是差了一籌,這是大本部沒有能夠給咱們充分支援所造成的,我們不能因此而自滿,只要撐到下午,定是能夠有不少效果的,相比較而言,上午所作出的一點犧牲,那就顯得太小了!”
泉生點頭,“是啊,正是如此,還是您想的明白,跟在您這樣的領(lǐng)導(dǎo)身后,我覺得咱們的香港分社一定是能夠做得好的!”
兩人又是展望了美好的前景,泉生便勸說道:“我覺得我們既然是作出了成績,最好能夠向本部匯報一下,咱們這并不是驕傲自滿,而是希望本部能夠給予咱們更多的支持,畢竟對方的實力更強一些,如果大本部能夠在媒體宣傳,甚至是拍品上多傾斜支持一點,那么咱們戰(zhàn)勝對方就更有希望了!”
阿津都不太愿意匯報,推辭道:“現(xiàn)在還是太早了,咱們只是做出了一點成績就向本部匯報,他們會怎么看咱們?會不會覺得咱們是居功自傲?”
“您想多了,不會的,您要知道,這項工作是今年本部推進(jìn)的重點項目,能夠讓本部及時了解咱們的進(jìn)展,這不僅對咱們有利,同時也能叫本部及時掌握節(jié)奏,你要知道做領(lǐng)導(dǎo)的,總是比咱們更加高瞻遠(yuǎn)矚!”泉生又是勸道。
阿津都猶豫了半響,最終還是沒有能夠耐得住泉生的勸說,盡管心里感覺有些不妥當(dāng),但是他還是給本部打了電話。
電話仍舊是打給他的老上司,阿津都把他們今天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又是解釋道:“我們的實力比較對方是差了一籌,若是這個計劃能夠取得成功,等到明天的時候,全香港的報紙都會寫上大大的標(biāo)題,《伊斯特戰(zhàn)勝集雅軒》,這將是自二戰(zhàn)之后,咱們?nèi)〉玫挠忠豁梻ゴ蟮膭倮 ?br/>
阿津都不是那么會自夸的人,但是在這種時候,為了升遷回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表現(xiàn)一下,所以把這件事情描述的很是偉大。
老上司當(dāng)然能夠明白阿津都的迫切心情,但是為了慎重起見,他仍舊是問道:“你確信很有可能會擊敗對方嗎?”
“我有六七成的把握!”阿津都回應(yīng)道。
“只有六七成的話,那就有點冒險了,這么大的風(fēng)險,我是沒有辦法替你承擔(dān)的,你最好能夠直接向社長匯報,爭取他的支持,要知道,這件事情對他來講,才是最為迫切的。我想他一定會支持你的!”
老上級的表態(tài)讓阿津都很是有些失望,他本來以為這么大的一個功勞,老上級應(yīng)該可以和他共享的,沒想到老上級為了這么一點風(fēng)險竟是拒絕了,這樣做無疑是打擊到了他的自信心,但是好在老上級答應(yīng)為他聯(lián)系社長。
阿津都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稍等了片刻,阿津都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點四十五分,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而東京時間比這邊快了一個小時,所以這時候東京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
阿津都慎重地拿起了電話,他升任次長的可能就在此一舉,若是能夠完成任務(wù),他就可以回國,不必承受這種夫妻、父子分別之苦,這樣想著,阿津都涌起了莫大的涌起,他撥通了社長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是通了,阿津都開口道:“社長下午好,我是香港分公司的阿津都,我有事想要向您匯報一下!”
就聽到電話里傳來社長爽朗的笑聲,“阿津都是你啊,下午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說?”
阿津都態(tài)度恭謹(jǐn),朝著話筒對面一邊鞠躬,一邊把目前的狀況解釋了一下,末了,他不忘說道:“香港分社充分領(lǐng)悟大本營的指示,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就是要通過這種強勁有力的手段來打擊集雅軒的生意,通過香港分社更加有效的營銷手段來降低集雅軒的影響力!”社長重重地“嗯”了一聲,“你們做的很好,這件事情就是要這樣做,剛才聽你說下午的拍賣似乎是沒有太多的把握能夠壓制集雅軒?”“不,社長,我們很有把握!”到了這種時候,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阿津都竟是毫不猶豫地把話說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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