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不起眼的人物,其實(shí)就越是可怕。
殺手,都是這樣的。
如果讓你感覺到殺氣的人,那就不是殺手了。真正地殺手,功夫不一定高,但是他們精通的卻是殺人的手段。比如說眼前的這兩個青年吧,他們的功夫就不怎么樣,可他們心狠,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不是賈思邈反應(yīng),還有些許運(yùn)氣成分,他早就讓大卡車給撞死了。
不過,誰的命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沒了就是沒了。總不能再回回爐,從爹媽的肚子中再生出來。那兩個人見賈思邈沉吟不語,心中就是哆嗦了,他們再狠,可人家賈思邈狠啊。現(xiàn)在,小命兒還掌握在人家的手中呢。
他們趕緊道:“我們還知道一些事情……”
賈思邈吸了口煙,沉聲道:“哦?說出來聽聽。”
為了干掉賈思邈,伏明遠(yuǎn)算是花了血本。他將這么多年的積蓄幾乎是都拿了出來,將黑道上的一些耍單幫的殺手,叫來了不少,還有巫師藏辰、刀肖飛等等不少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賈思邈。”“
一人又道:“那個……賈爺,伏明遠(yuǎn)說了,殺了你獎勵十個億。”
賈思邈笑道:“我這顆腦袋,還值十個億呢?”
那二人不敢應(yīng)話,央求道:“賈爺,我們該說的都說了,你就放了我們吧。”
賈思邈道:“我要是放了你們,誰知道你們還會不會來暗殺我?”
“不會,不會,我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
“如果事成了,你們跟伏明遠(yuǎn)是怎么聯(lián)系的?”
“我們直接將那個……你的頭顱交到明遠(yuǎn)房地產(chǎn)的柜臺上,那兒的經(jīng)理確認(rèn)誤,再去帶給伏明遠(yuǎn)。這樣,他就會將十個億的獎金給我們了。”
賈思邈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你們知道藏辰、肖飛等人住在什么地方嗎?”
一人搖頭道:“不知道,我們都是四散著分布到了南江市的各處,彼此單線跟伏明遠(yuǎn)聯(lián)系。所以,我們只是知道有藏辰和肖飛,卻不知道他們躲在什么地方。”
真是陰險(xiǎn)啊!
又一人道:“別的,我們真不知道了,放了我們吧。”
“是啊,放了我們吧。”
“本來就不關(guān)你們的事情,我不放了你們,還要留著你們在這兒吃閑飯啊?”
沒有想到賈思邈會這么痛,他們趕緊道:“是,是,賈爺寬宏大量,多謝賈爺不殺之恩。”
賈思邈從懷中摸出了兩顆藥丸,淡淡道:“你們差點(diǎn)兒殺了我,我這么就放了你們,你們總要幫我做一件事情吧?”
他倆一驚,連忙道:“賈爺,你說。只要是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把這兩顆藥丸吃了。”
“這個……這是什么藥丸啊?”
“毒藥。”
“啊?”
“你們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我就幫你們解毒,再放過你們。你們要是不吃藥丸呢?那也沒什么,你們現(xiàn)在就得死!”
“吃,吃,沒說不吃啊。”
還有的選擇嗎?不吃藥丸立即死,吃了藥丸,興許是還有一條生路。禽獸啊!讓他們連個選擇的余地都沒有。兩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還是將藥丸給吞了下去,有點(diǎn)兒甜甜的,好像是還挺好吃的樣子。
這樣,反而讓他們是害怕了,良藥苦口利于病,這種甜甜的藥肯定是利于命了。
喘息了有幾分鐘,一人tian了兩下嘴唇,仗著膽子問道:“賈爺,你說吧,我們該怎么做。”
賈思邈淡淡道:“很簡單,你們先回去吧,把藏辰、肖飛等人的事情都給我摸清楚了,還有伏明遠(yuǎn)和伏強(qiáng)的藏身之地。給你們?nèi)斓臅r間,三天之后,我要是沒有接到電話,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們就會毒發(fā)身亡了。”
藥丸三天后,就發(fā)作?
這倆人嚇得臉上又變了顏色,眼淚都要下來了,趕緊道:“是,是,我們一定盡力做到。”
“不是盡力,是必須做到。”
“對,對,必須做到。”
事關(guān)他們的小命兒啊,他們敢不做到嗎?賈思邈走出來,一直送他們到了思冪大廈的門口,淡淡道:“行,你們可以走了。這三天時間,你們也可以想想辦法,看怎么解毒。其實(shí),我這種毒是很好解的,不過,要是解不了……嘿,連我自己都束手策了。”
他們倆的臉色又是一變,連身不敢,這才逃也似的溜掉了。
轉(zhuǎn)身,賈思邈乘坐電梯上了樓。這兒發(fā)生的事情,早就有保安匯報(bào)給了張冪知道。當(dāng)他敲開了辦公室的房間,就見到張冪端著咖啡,斜靠在了辦公桌上,正在笑盈盈地望著他。
“怎么搞成了這般摸樣啊?誰干的?”
“伏明遠(yuǎn)!你還笑,差點(diǎn)兒要了我的小命兒。”
“伏明遠(yuǎn)?他的膽子也真是夠大的,敢傷害我男人。”
張冪往前走了幾步,問道:“你把衣服脫了,讓我來看看傷勢怎樣了?”
這些傷勢,對賈思邈來說,倒是沒什么事兒。他有水戒指在身上,身體有什么傷勢,一般都會速療傷、復(fù)原。不過,扎在身上的那些碎玻璃碴子,要想辦法摘出來,弄掉。當(dāng)下,賈思邈鉆入了浴室中,當(dāng)脫掉了那破爛不堪的外套,瞅著身上的碎玻璃碴子,張冪的心都是一緊,哼哼道:“伏明遠(yuǎn),真是太狠了,我要讓他的明遠(yuǎn)房地產(chǎn)倒閉。”
賈思邈笑道:“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還是忙你的吧。”
張冪道:“你的事情,還不就是我的事情?這件事情你別管了,我自有路子。”
她這樣一點(diǎn)點(diǎn)地,一點(diǎn)點(diǎn)地,幫著他摘掉破玻璃,相當(dāng)耗費(fèi)心神,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都是時間,看得張冪眼睛都要花了。不過,終于是都弄好了,賈思邈又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再換上張冪給準(zhǔn)備的衣服,還是那樣帥氣。
不過,回想起剛才在街道上的一幕,還是讓人好一陣心有余悸。
喝了幾口咖啡,賈思邈這才問道:“小冪,對于拉貝村的采砂場,你打算怎么干?”
張冪道:“我想問問你,你是打算把采砂場搶過來,還是把采砂場給搞倒閉了?要是后者,我們相對來說要簡單許多,去衛(wèi)生局、環(huán)保局、水利局等地去舉報(bào),環(huán)境污染,破壞耕地和水層、水質(zhì)。只要我們將事情給鬧大了,誰也擋不住。到時候,只要市里派人去調(diào)查,準(zhǔn)保能將采砂場給搞垮掉。”
賈思邈摸著鼻子,嘆聲道:“唉,小冪,你是知道我的,不是那種貪得厭的人。做事,我向來都是為他人著想。你想想,我們要是將采砂場給搞垮了,拉貝村的那些村民怎么辦?他們的耕地遭受到了破壞,就指望著采砂賺點(diǎn)錢呢。所以說,我們不能斷絕了他們的財(cái)路。”
張冪連連點(diǎn)頭道:“我明白,那……我們就辛苦點(diǎn)兒,把采砂場搶奪過來吧?”
“怎么能是搶奪過來呢?我們把采砂場搞過來,會減輕環(huán)境污染,盡可能的給村民大的福利。我們這是在學(xué)雷鋒,做好事。”
“明白,明白。”
張冪笑得小嘴兒都合不攏了,這要是良心上過不去的人,在賈思邈的面前,都會覺得干壞事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U媸怯行?dān)心,任由著張兮兮跟他這樣混下去,不會也變壞了吧?不過,現(xiàn)在的社會上,就是虎、狼、羊的爭奪,最先搶到肉的就是老虎,撈到了骨頭渣子的就是豺狼,而羊羔?那就請等著被屠宰吧。
張冪當(dāng)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是羔羊,就是怕張兮兮讓賈思邈給吃了。
“禽獸!”張冪瞪著賈思邈,突然冒出來了這么一句話。
賈思邈道:“我又咋地你了?張嘴就罵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張冪道:“你就是禽獸。”
“行,你說我是什么獸,我就是什么獸行了吧?鴨嘴獸也行。”
賈思邈問道:“咱們還是趕緊商量點(diǎn)兒正事吧,你說,怎么樣才能將采砂場給搞下來?”
張冪皺眉道:“想要把采砂場搶奪過來,真是不容易,霍東升之所以讓他的堂兄霍東明來管理采砂場,還這么放心,是因?yàn)榛魱|明確實(shí)是有這個能力。由于采砂場是跟拉貝村村民的相掛鉤的,這要是出了點(diǎn)兒什么事情,霍東明自己隱藏在后面,都不用出面,拉貝村的村民都會拎著鋤頭、鐮刀、鎬頭上陣。而且,霍東明的身邊,還有霍光等霍家護(hù)衛(wèi)隊(duì)的支持,在明在暗,都相當(dāng)厲害。”
在官場,又有黃福海罩著,所以,即便是水利局、環(huán)保局的人再想著環(huán)保什么的,也沒用。下面的人不上報(bào),他們也沒有必要非去惹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都過去了。如果說,真的想要把采砂場給搞下來,最好的法子,是找人混進(jìn)采砂場,從內(nèi)部搞垮,把拉貝村民爭取過來,再進(jìn)而干掉霍東明。
等到了那個時候,誰來都沒用。即便霍東升有回天之術(shù),也只能是干瞪眼,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