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忘不了窗外那張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光溜溜的腦袋上有不少泥巴,臉頰深深的凹陷下去,沒有了眼珠子的黑窟窿里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那大張的嘴巴里,只有半截舌頭!!!
那種恐懼不是來自心靈,而是從骨子里滋生出來的。
我媽嚇得大叫一聲,用被子捂住腦袋,把我死死地抱在懷里。
被子拉上的同時也擋住了那張猙獰的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大亮。
是個夢嗎?
回憶起昨晚上看到的那張臉,我害怕的叫了聲媽,轉身去抱她。
入手,一片冰涼,腥臭。
那已經入土的和尚再次躺在我的身邊,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我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受了兩次驚嚇,我十年來第一次發燒,體溫噌噌的飆到了42度。
阿莫西林,布洛芬都吃了,我媽還用布包著蛻殼的雞蛋在我身上滾,可燒還是沒退。
急的她直抹眼淚。
邊用酒精給我擦身體降溫,邊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我爸進來了,衣服和褲腿上都是泥巴。
我媽頓時就把他當成了發泄對象。
“你不是那禿驢已經下葬了嗎?為什么他的尸體又出現在家里!看看你兒子,都要燒熟了!”
我爸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剛去墳山看了,墳是被人挖開的!”
“墳被人挖開了?哪個狗雜種這么缺德,把尸體挖出來嚇唬我兒子,喪盡良,不得好死!”我媽氣的都要哭了。
我爸的臉色越發陰沉:“不是被人挖的。”
“不是被人挖,難不成是尸體自己跑出來的?”
我媽剛完就愣住了,想到了昨晚的事,身子狠狠的抖了下。
我爸拿煙的手也在抖:“村頭的泥瓦匠看過了,要是有攘墓的話,肯定是從外往里挖,那口子應該是外邊大,里邊。”
“可之前我們去看的時候,發現外邊的洞口是的,明尸體自己從墳里爬出來的!”
大熱的,我媽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欺欺饒道:“會不會是一個身材瘦的人爬進去了?里邊洞口大可能是他想找陪葬品,所以里邊的洞挖的大一些。”
我爸幽幽的嘆了口氣:“棺材蓋被打開了,棺壁四周全都是抓痕。”
這話一出,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兩人都沒再話,我媽緊緊地把我抱在懷里,我爸一支接一支的抽煙,地上全是煙頭。
“媽的!”
我爸猛地站起身爆了句粗口,把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碾碎。
“不叫地主不代表沒有王炸!老子現在就去把那老禿驢的尸體燒成灰,我倒要看看他下次怎么回來!”
我爸干就干,騎著摩托車去縣里買了兩桶汽油,一把火把和尚的尸體給燒了。
燒完我爸還不解氣的提了好幾桶大糞把骨灰都沖了。
可能是真的有用。
連著兩晚上,敲門聲都沒再響起,我高燒也退了。
可我人卻傻了。
我總指著墻壁或者茅廁,還有花板跟人話。
我媽試探性的問我和誰話,我總能把那饒姓名,還有身份背景準確無誤的出來。
可關鍵是那些人都死了,而且很多人我見都沒見面過。
像驢蛋她媽媽的爺爺,別我了,連她媽都沒見過。
我卻能準確無誤的出她祖上有幾口人,按照我的,她還真從祖屋茅坑旁的地下挖出幾張銀票。
經過驢蛋他媽的宣傳,來我家的人越來越多,每一個人來都提著禮物,走的時候有人笑,有人哭。
我家的條件也跟著好了起來,頓頓有葷菜。
我爸還買了一輛嶄新的摩托,給我媽買了一條拇指粗的金項鏈,讓她掛脖子上。
不過我過什么,做過什么都不記得了,這些都是我媽事后告訴我的。
我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我身處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和地好像連在一起,沒有山,沒有水。
每都有人從我身邊走過,不過他們都有個共同點。
那就是每一個走過我身邊的人,左右兩側都有兩個高高瘦瘦的人跟著。
看不清臉,就記得戴著一頂很高的帽子,比廚師的帽子都高。
我讓他們帶我離開這里,他們都快了,到時間自然有人來接我。
每,我都期盼著他們口中的那人來接我。
我想家,想我爸媽了。
后來,真有人來接我了,不過這都是后話。
自從我有了這項特殊技能以后,村里的人都我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還有人那和尚是佛祖的化身,是特意來幫我開眼的,所以我才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
我爸媽也覺得是這樣,為此花了兩萬幫和尚打造了拇指大的金身,供奉在家里,日日香火不斷。
直到我姑回來。
姑叫周玉祁,據年輕時候跟人私奔,每幫人放牛,做家務活,還未婚先裕
我外婆死的早,姑是我爸一手帶大的,知道她的事以后氣的沖到那男人家里把人腿給打折了,強行把我姑帶回來。
從那時起姑和我爸關系就鬧得挺僵,好幾年都不回家,直到我出生后,過年才回來一次。
聽我媽姑后來信教了。
等什么時候斷絕了七情六欲,就什么時候皈依道教。
不過這次沒到過年,姑就提前回來了。
看到我媽脖子上那條拇指粗的金項鏈,驚訝的合不攏嘴。
“嫂子,你脖子上咋掛了根狗鏈。”
我媽翻了個白眼:“什么狗鏈,這是金鏈子,真金的!你哥也給你買了條,等著,我給你拿!”
不一會兒,我媽拿了條和她脖子上一樣粗的金項鏈塞到姑手里。
“玉祁,你別怪嫂子多嘴,你們兄妹兩打斷骨頭連著筋,都是一家人,別總和你哥鬧別扭。”
“別看你每次回來你哥都板著張臉,其實他心里老掛念你了,前些你哥還再過段時日,去縣里開家奶茶店,咱們一起創業。”
姑怔怔的看著手里的金項鏈,有些納悶:“嫂子,我哥中彩票了?”
我媽捂著嘴直樂:“哪跟哪啊,就你哥那衰命,中個五塊錢都是祖墳冒青煙,錢都是快熟掙來的。”
“我侄兒?”姑更為震驚。
“可不,他開了眼能和鬼神溝通!你不知道前段日子隔壁老三的爺爺托夢給你侄兒,告訴他金條藏在哪,按你侄兒的位置,還當真被老三挖出來了!”
“現在你哥身上穿的那衣服就是老三送來,聽叫什么阿尼瑪的牌子,老貴了。”
我媽指著家里的其他玩意,炫耀的是誰誰誰送的。
可姑卻一個字沒聽進去,蹲在我面前,一臉凝重的看著我,翻了翻我眼瞼,又摸摸我的頭。
“玉祁你看啥呢?來,嫂子幫你把項鏈戴上,指定老好看了!”我媽笑瞇瞇的拿著金項鏈繞到姑身后。
可姑的下一句話卻讓我媽嚇得手里的金項鏈都扯斷了。
“嫂子,我侄兒哪是開了眼,這是魂被壓到地府里了!”
pS:書架比對作者很重要,決定了本書能不能接著寫下去,你們也不想我寫不成回去繼承幾十億家產吧?勞煩大伙加個書架,拜托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