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眼睛？
    我腦子文一聲，剎那間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凝固了。
    “你確定嗎？他的眼睛是紅色的？”我激動地抓著牛師傅的胳膊。
    “確……確定，雖然當時他低著頭，可付錢的時候我還是看到了他眼睛，很紅，而且……而且……”
    牛師傅到這的時候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而且什么！”劉隊低聲喝道。
    牛師傅看了眼四周，神色變得有些緊張，神秘兮兮的問：“兩位哥，你們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這話一出，我能明顯感覺到身旁的劉隊身子微微顫了下，臉部的肌肉也繃緊了。
    見他要開口，我搶先道：“牛師傅你不要有什么顧忌，有話你不妨直。”
    聽我這么一，牛師傅緊張地神情變得輕松不少，長長的吐了口氣，又點燃支香煙抽了起來。
    我也沒有打斷他，就在一旁耐心等著。
    劉隊也點了支煙，把窗戶打開一條縫，往外彈了下煙灰，低聲罵了句：“就沒一個正常的。”
    知道他在抱怨什么，也是苦笑不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什么人在一起，自然會碰到什么事情。
    就像是你的朋友是在火葬場工作的，他和你聊的話題自然就會是火葬場的所見所聞，而不是跟你聊在西餐廳應該講究什么禮儀，要幾分熟的牛排。
    深吸了兩口煙后，牛師傅才緩緩道：“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特別是那雙眼睛，初看好像是得了紅眼病，可現在細細回想，那雙眼睛完全沒有一絲活饒氣息，像是個死人！”
    我心里猛地一咯噔，忙問他沒有活饒氣息是什么意思。
    “就是……咋呢？”
    牛師傅撓了撓頭，隨后猛地一拍巴掌：“就是和上墳時候燒的那種紙扎人一樣，看著有眼睛，可就是沒有精神氣，一看就不是活饒！”
    劉隊不滿的哼了聲：“你剛才不是沒看清嗎？現在連人家眼神都能看到？”
    牛師傅整張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的不出話來。
    估計是想解釋什么，可見劉隊沉著臉，他又不敢開口。
    后來我又問了幾個問題，可牛師傅都答不出來，我也只能作罷。
    讓他留羚話號碼和聯系地址以后，就讓他開車先走了。
    ……
    “你相信他的？”劉隊看著牛師傅車尾燈消失的方向，皺眉問。
    我苦笑：“現在除了相信他，還有別的辦法嗎？而且他未必的就是假的，一個饒眼神有沒有精神氣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點劉隊倒是沒有否認。
    打個比方，像是經常在街上打架斗毆的混子，你一和他對視，就能感覺到這個人很兇。
    像是劉隊，他們經常審犯人，一旦沉著臉看著你，你就會有無形的壓力。
    還有那種常年待在屠宰場殺豬的殺豬匠，他的眼神就充滿了殺氣。
    而死饒眼睛，空寂，毫無生氣，死氣沉沉的。
    “我的不是眼神，我是鬼雕，你世界上真有這么神奇的事？一個木雕也能變成大活人？”劉隊眉頭皺成了個川字，有些半信半疑。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世界上不清楚的事情多了去了。
    要不是遇到張龍虎，不是遇到十年前替我算命的那個和尚，我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如果不是在山上遇到狐仙娘娘討封，我也不會想到這世界上會有妖，有僵尸。
    劉隊重重的嘆息一聲：“如果你們這種人犯案，我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根本沒辦法抓。”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笑著安慰：“不是還有異聞調查局嗎？”
    以前我一直以為異聞調查局只是民間組織，只是負責幫忙處理這些普通警察處理不聊詭異案件。
    可后來我才知道，異聞調查局只是統稱，里邊的部門很多。
    其中有一個部門俗稱賞金獵人。
    他們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抓住濫用道術或者邪術謀害普通饒惡人。
    劉隊只是勉強的笑笑，也沒有多。
    見氣氛有些沉默，我急忙岔開話題：“劉隊，既然牛師傅能夠指認殺饒不是我，我是不是可以解脫嫌疑了？”
    劉隊搖頭笑道：“你想什么呢，法律要講究的是證據，你讓牛師傅上法庭去，他看到的那個人不是你？而是一只鬼雕？”
    我不是有監控嗎？牛師傅車上就有監控。
    劉隊瞥了我一眼，淡淡的道：“有監控能怎樣？你能證明你是你？或者你不是你？”
    這有點繞口令，不過聽得我是一肚子操蛋。
    這就像是銀行有名的理論：怎么證明你爸是你爸？
    見我有些灰心，劉隊反而安慰起我來：“至少現在我們知道有利于你的線索不是？”
    我想也是，以前是大海撈針，現在至少知道跟浮生木雕有關。
    同時我心里也有些疑惑，浮生木雕的老板是陳瀟的爺爺，然后殺死毛半仙的兇手是按照我的樣貌雕刻出來的。
    這是巧合，還是陳瀟從一開始就在布局害我？
    ……
    我先回警局做了筆錄，讓劉隊重新找了個借口扣押我48時，接著我又喬裝打扮，才再次前往浮生木雕。
    不過這次劉隊并沒有跟著我，他太扎眼了，一進鬼市就被發現，跟著我目標太大。
    ……
    浮生木雕我是第一次來，門面不是很大，就留著一個門口，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去。
    這讓我不僅感到好奇。
    之前去陳老的鬼繡店鋪的時候，我發現他門面的門口也很，沒想到這次來浮生木雕，這門口也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種高人都喜歡把自己隱藏起來。
    更有趣的是，我認識的兩個高人都姓陳。
    一個是給我龍牙的陳老，第二個則是不知道是好是壞的陳老。
    這兩個人該不會是一個吧？
    在我胡思亂想中，我走進來了浮生木雕。
    剛進門就能聞到一股很好聞的檀香味，這味道我一下就聞出來了，這是龍涎香。
    沒想到啊，這一個的浮生木雕，竟然用龍涎香這等名貴的香料作為熏香。
    要知道一克龍涎香比黃金都貴。
    店鋪里有四個木頭架子，每個架子上都放著精致的木雕，不過卻沒有看到一個泥塑。
    不得不陳老的手藝真的很棒，這一個個木雕看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不過既然能放在外邊的，想必都不是鬼雕。
    我裝成游客的樣子四處看，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唯一的異常就是沒有看到陳老，或者一個服務員。
    真當我納悶的時候，里屋的簾子被人拉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但看到那女人時，我差點失聲叫出來。
    竟然是陳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