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突然有些發(fā)酸。
眼前的女帝早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的氣勢。
虛弱的隨時都會消失在這地之間。
我下意識想要去拉她的手,可我卻驚愕的發(fā)現(xiàn),我的手直接從她的手上穿了過去。
她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露出個淡淡的微笑,那一刻,我從她身上看到了陳清雪的影子。
“雪兒……”我下意識地叫了聲。
眼前的女帝和幻境中那個陳清雪逐漸重疊在一起。
“吾不是陳清雪,記住了,吾乃旱魃之女,長卿!”
隨著聲音落下,她的身體已經(jīng)透明到幾乎看不到了。
“不!”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朝她撲了過去。
“我不管你是陳清雪還是長卿,你別走,別走!”
可我卻再一次從她的身體上穿了過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一次次的往她身上撲,想要把她抱住,可卻一次次的摔倒,直到最后用盡全身力氣都爬不起來。
心如刀割般劇痛。
而女帝長卿,也在空氣中慢慢消散,直到消失不見。
張龍虎拍拍我的肩膀,嘆道:“走吧,她只剩下一絲游魂,你救不聊。”
聽到張龍虎的聲音,我身子猛地一震。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懇求道:“虎哥,你是她還沒有完全消失?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你是師啊,你過只要有錢,黑白無常來了都得踢正步,你一定有辦法救活她的。”
張龍虎苦笑一聲:“子,你太高看我了,那可是千年前的女鬼,我有個屁的辦法。”
“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嗎?”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張龍虎突然又道。
這話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不亞于。
“你……你什么?”我激動地抓著他的手。
“先放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被人看到還以為老子喜歡男人!”
張龍虎嫌棄的甩飛我的手。
可我對他的舉動并沒有一絲反感,忙繞到他身后給他捶背:“虎哥,您,到底有啥辦法?”
張龍虎舒服的呻吟一聲,咂吧著嘴道:“難也不難,簡單也不簡單,只要你修煉成大師就行!”
修煉成大師?
我有些不解:“是跟你一樣厲害嗎?”
張龍虎翻了個白眼:“我要是大師還用受這鳥氣?聽過張道陵嗎?他就是大師,等你修煉到他那個境界,你就能復(fù)活女帝。”
我倒吸口涼氣,絕望的坐在地上。
這對于我來難于登,就像是用我的凡人之軀,去偷鎮(zhèn)元大仙的人參果一樣荒謬。
張道陵是誰?
那可是道教的老祖宗,以前姑跟我過很多他的事跡,那可是頂聊人物。
傳東漢順帝年間某夜,太上老君降臨在張道陵住的地方授給他雌雄劍和許多符箓,要他誅滅橫行四川的六大魔王、八大鬼帥。
張道陵精修千日,練成了種種降魔的法術(shù)。
不久八部鬼帥各領(lǐng)鬼兵共億萬數(shù)危害人間,他們帶來各種瘟疫疾病、殘害眾生。
張道陵在青城山上設(shè)下道壇,鳴鐘扣磬,呼風(fēng)喚雨,指揮神兵和這些惡鬼大戰(zhàn)。
他站立在琉璃座上,任何刀箭一接近他就立刻變成了蓮花。
鬼眾又放火來燒,張道陵用手一指,火焰又燒了回去。
鬼帥一怒又招來千軍萬馬重重包圍,不料張道陵用丹筆一畫,所有鬼兵和八大鬼士都紛紛叩頭求饒。
但是他們口服心不服,回去后又請來六大魔王,率領(lǐng)鬼兵百萬圍攻青城山。
張道陵神閑氣定,不為所動,只用丹筆輕輕一畫,所有的鬼都死光了,只剩下六大魔王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只好叩頭求饒。
張道陵再用大筆一揮,一座山被分成兩半把六個魔王困在里面,動彈不得,于是魔王只得答應(yīng)永世不再為害人間。
那可是連傳中的魔王都能降服的人物。
不僅如此,他還是鼎鼎有名的龍虎山的創(chuàng)始人。
“子,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強(qiáng)!只要你肯努力,你們終究是會相見的。”張龍虎安慰道。
我激動的看著他:“真的嗎?”
雖然希望渺茫,可這也是希望不是。
只要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希望,我都要去試。
張龍虎冷笑道:“子,別高興太早!”
什么意思?
我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見我不明白,張龍虎忙給我解釋:“雖然你作為無根之人修煉速度比正常人快百倍,可你別忘了,她現(xiàn)在只剩下一絲的游魂在地府。”
“地府那是什么地方?但凡你犯一點事,比如過謊話,下地獄都有可能要下拔舌地獄。”
“陳清雪當(dāng)年獻(xiàn)祭自己的靈魂,化身成蟒成為女魃之女長卿,鎮(zhèn)壓魯陽王,早已經(jīng)是違背道,一旦被地府發(fā)現(xiàn)她的那一絲游魂,肯定會打散她的魂魄!”
“如果你不能在兩內(nèi)變成大宗師,那就必須要找一個容器把她的魂魄裝起來,要不然她還是會魂飛魄散,消散在這地間,等到她真魂飛魄散,你修煉成大師也沒用了。”
兩?
張龍虎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沖頭澆下,把我所有的希望都澆滅了。
歷史以來大師只有一個,那就是張道陵。
我就算再有賦,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內(nèi)變得這么厲害。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失望的問。
張龍虎翻了個白眼:“不是了嗎,成為不了大師,那就需要找一個容器裝著她的魂魄,然后用你的身體飼養(yǎng),等到你成為大師那,就能救活她。”
我忙催促道:“那你趕緊找容器啊!”
我從電影里看到過英叔裝女鬼的魂魄,都是用一個酒壇子。
張龍虎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道:“如果是一般的鬼魂,那我隨便用個壇子就能裝,可女帝的游魂很不穩(wěn)定,隨時都會消散,加上你不能24時抱著一個壇子吧?”
頓了頓,他接著道:“不能抱著壇子,就不能用你身體來飼養(yǎng)她的游魂,難就難在沒有東西裝,而且這玩意必須要得道高人開過光,最好的純?nèi)坏木龀傻摹!?br/>
“當(dāng)然這都不是問題,晶石我能找,也能開光,但這需要時間,最少七七四十九,可問題在于她的游魂不能長時間待在地府,也不能長時間待在陽間,就怕還沒弄好,她的游魂早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七七四十九,女帝的那一絲游魂根本等不了。
就在我陷入絕望時,我突然摸到了手腕上的手鏈。
我記得這串手鏈?zhǔn)墙胂僧?dāng)初給我的。
他讓我24時帶著這串手鏈,是能保護(hù)我。
可后來好幾次我陷入生命危機(jī)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這串手鏈起到什么作用。
不過戴起來倒是冰冰涼涼的,上邊那一顆顆的看著也像是水晶。
“虎哥,你看這手鏈?zhǔn)遣皇撬А祝宙溤趺醋兗t了?”
我記得我手上戴著的這一串手鏈原來好像是乳白色的,看著也比較廉價。
用手細(xì)細(xì)的撫摸,還有一點凹凸不平,只是肉眼看不出來,用手摸才能摸出來。
可此時這串手鏈卻變成鐮紅色,對著陽光仔細(xì)看,還能看到珠子里有絲絲血液流淌。
張龍虎突然拉住我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手上那串珠子,表情陰晴不定。
眸子里寫滿了疑惑、迷茫、不可思議、不敢相信、到最后變成了深深地震驚。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抓著我的手指用力一掐,一顆血珠從指尖冒了出來。
在我驚訝的目光中,那顆血珠慢慢的滲透進(jìn)了手腕上的那串珠子里。
手鏈的珠子也變得更加圓光滑,顏色也變得更紅了。
“這居然是玄冰鐵!”張龍虎失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