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之前是答應了姑不哭,可還是沒忍住,和我媽抱在一起哭得昏黑地。
我恨死那些臟東西了,以后我一定要把它們殺個干凈
“噢!”
我爸突然發出聲痛呼,雙眼向往爆瞪,整張臉疼的都扭曲了,捂著胸口連連退后,重重的撞在墻上,一個勁的倒吸冷氣。
憤怒的瞪著姑。
“你……你敢打我!”
“呵!雖然我手沒了,可我還有腳!”姑嘴角泛著冷笑,眼眶里卻有淚珠閃動。
“周玉祁,你怎么能打你哥,我是你長輩!”我爸指著姑,暴跳如雷,作勢要沖過去。
不過這次被我媽給拉住了,我爸也就此作罷,丟下句狠話轉身離開了病房。
其實我們都看的出來,我爸是裝生氣,也是裝疼,放狠話就是放不下面子罷了。
姑大病臥床,能有多大力氣把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壯漢踢飛?
“你爸就是戲精,你千萬別學他,免得以后沒有姑娘喜歡你!”姑呸了聲,眼睛有些紅。
顯然她也看出來了。
我一把抱住姑,我不要姑娘喜歡我,我只要姑好起來。
姑微微一笑:“好,等姑好起來給你挑個漂亮的女朋友,快熟乖,先出去,我和你媽點事。”
我退出病房,聽到打火機咔嚓咔嚓的響。
我爸蹲在墻角,整個人縮成一團,背部高高的拱起,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見我過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問我怎么出來了。
我姑要和媽點事,讓我出來等著。
“爸,我要姑報仇!”我用力握緊拳頭,這一刻我心中無所畏懼。
甚至還期盼那個和尚趕緊來找我。
“你一個孩報什么仇?沒看到你姑都那樣了?”
我爸噴了口煙:“放心吧,你爸我已經讓人幫聯系金先生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就能把那老禿驢滅了!”
“真的?”我頓時喜出望外。
“廢話,也不看你爸是誰,要不是你姑迷暈了我和你媽,昨晚我指定把那老禿驢剁了!”
他用力的把煙頭摁在地上,發泄著心頭的怒火。
當晚上我們一家三口在醫院里守著姑。
我媽讓我回去,我用手死死地扣在床沿,死活不愿意走。
后來還是我爸發話讓我留下。
“既然兒子不愿意走那就一起留下,誰也不知道那老禿驢會不會再來,咱們留在醫院也安全點,相互有個照應。”
完他轉頭問我媽:“今妹給你啥了?”
我媽看了我一眼,也沒瞞著:“玉祁那老禿驢雖然沒有魂飛魄散,不過短時間內也不會找上門來。”
“真的?”我爸一喜。
“你先別高興太早!”
我媽一臉憂心忡忡:“她還就算沒有那老禿驢,還有別的東西會纏上咱兒子,想要解決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和那條蛇成婚。”
“不行不行!”
我爸一聽急忙擺手:“不先別管是不是仙,那可是一條蛇啊!快熟可是咱周家的獨苗,以后要幫周家傳宗接代的,總不能讓他抱著一條蛇洞房吧?或者讓蛇給他生一窩蛇崽?”
我媽神色一變,我也是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雖然我不知道洞房是什么意思,可我聽得懂蛇崽這三個字。
想到滿屋子都是密密麻麻扭動的蛇,我這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第二條路是什么?”我爸迫不及待的問。
“第二條路就是學道,其實無論是選哪條路,周家都要絕后!玉祁咱兒子的命就是這樣,不是他克死別人,就是別人克死他。”
我媽著忍不住抱住我掩面哭泣:“我苦命的孩子,你的命咋就這么苦啊!”
“擦他媽的!”
我爸爆了句粗口,一拳打在墻壁上,破口大罵:“都是那條蛇,要不是她,咱兒子的命也不會這么苦。”
“沒有那條蛇仙,你兒子已經死十年了!”
我媽幽幽的來了句。
我爸身形微頓,嘴巴張了張,想要反駁卻找不到一個理由。
憋了半,出了他這輩子最有哲理的話。
“也許,這就是因果!”
……
在醫院睡了一晚硬邦邦的陪護床,第二起來腰酸背疼的。
隨便吃零早餐,我就坐著我爸的大摩托出發了,我媽留在醫院照顧姑。
金先生的家離醫院不算遠,可那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坑坑洼洼,和經歷過二戰似的。
半個時的路,我硬是連去年的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
到目的地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升華了,身子輕飄飄的。
我爸卻是一臉感嘆:“果然是世外高人,這住的地方鳥語花香,與世隔絕,感覺到了這心情都愉悅很多。”
花香我倒是沒聞到,就聞到一股子牛屎味。
不遠處拴在電線桿那頭老黃牛正拉的歡。
好像是串稀了。
吧唧吧唧的。
好像不止是我們來找金先生,在他家門前的空地上還停著一輛大奔。
“看到沒,只要你酒釀的好,就算躲在山旮旯也有酒鬼找上門。”
我爸指著大奔,信心更足了。
我咧著嘴:“爸,那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都一個意思,反正能幫你驅邪就行!”我爸不在乎的擺擺手,拉著我大步走進去。
一個梳著大背頭,穿著西裝,胖的和球一樣的胖子,正拉著一個美少婦的手在輕輕地摩擦,好像在算命。
“蔣夫人,你這手保養的……我意思是你這命不好啊,克夫!”
胖子用肥短的食指在那美少婦白嫩的手掌心輕輕地劃拉兩下:“你看你手上這條紋路,直接從手掌這邊延伸到那邊去,這叫斷掌!”
“這樣的掌紋如果出現在一個女饒手上,那這個女人對自己丈夫的運勢一般都是會產生極大的克制。”
“而且你還是屬羊的,還有斷掌,其丈夫不僅容易有意外、運勢下降、健康變差,甚至還會短壽。”
“再則夫人你印堂發黑,雙眼下沉,庭有黑氣環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家里最近鬧了不少邪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