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半生 !
時間白駒過隙,所有人都重新過起了同往日并無差別的日子,仿佛那天在他們冷漠的眼中被投江的女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而相隔十?dāng)?shù)里的郊外,裹挾著花香的春風(fēng)正穿過竹林,留下索索竹葉摩擦的聲音。
夜已深,竹林深處的石洞里卻燈火通明,獵戶模樣的男人狼吞虎咽邊吃邊說,“那向家小子一直住在船運商會,三余月都沒回去。至于那勞什子施越人,說是被禁足在后院了。”
女人點頭,“同我想的不差。”
聲音帶點嘶啞,若是向家人站在這肯定會一眼看出這就是當(dāng)初被推入濱江里浸了豬籠的郁靈汀!
這會她穿著樸素像個農(nóng)婦,但出眾的相貌難以被掩蓋。
她不發(fā)一言地?fù)嶂置饕呀?jīng)凸起的小腹,眉心又愁云滿布。
郁靈汀做夢都沒想到當(dāng)初自己懷的是雙胎,也做夢都沒想到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之后,這個孩子還能安穩(wěn)地躺在她肚子里。
她本想著遠(yuǎn)離俗世,遠(yuǎn)離這個傷心地去過另一種人生,可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么讓施越人衣食無憂地活一輩子,不甘心讓害死她郁家上下幾十口人的向母逍遙自在,不甘心奪走她愛情和孩子的向煜活的一身輕松!
“我想請方哥替我做一件事。”憤懣滿懷,郁靈汀難以自抑地?fù)渫ü虻兀笃鹧矍斑@個救了她一命的男人來。
方強嘆氣,“你一個弱女子能成什么事?”
郁靈汀雙手握緊,指甲嵌入肉中,她堅定地看著方強,“我要報仇!”
她細(xì)細(xì)地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方強有些猶疑,扮鬼索命再取得證據(jù)什么的,聽起來就有風(fēng)險,但看郁靈汀的眼神他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半個時辰,方強聽郁靈汀的安排抓來當(dāng)日那爬床的鱉孫又偷取來西洋商鋪里能夠留音的新奇玩意。
郁靈汀在他離開后早早開始裝扮,白色的外裳慘白的粉底再加上黑夜里看起來同鮮血無二的漿果汁,她仿佛真的是一個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準(zhǔn)備妥當(dāng),她拎著長裙,方強拎著留聲機到了打暈?zāi)腥说目佣磁浴?br/>
一個從天而降的強勁水巴掌將男人打醒,他恍惚睜眼,一個晃晃悠悠的白影赫然出現(xiàn),他嚇得一聲尖叫,手腳并用就想爬走,只是這四面都被方強插上了尖又高的竹竿,真叫一個上天無門入地?zé)o輒。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他雙手合十跪在地上求饒。
“放過?”郁靈汀咯咯笑著,聲線壓得輕靈又縹緲,“當(dāng)初你為什么不放過我呢?”
她蹲下,冰冷的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怎么著,毀了我聲譽,害得我慘死之后竟然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嗎?”
眼角適時地留下紅色的漿果汁,男人嚇得身下一陣哆嗦,一股騷味從褲襠傳出。
郁郁靈汀!男人怎會忘記她的音容相貌!
“不是我,不是我!是少奶奶給了我十個銀元讓我陷害你的!”男人嚇得抱頭求饒,郁靈汀逼問,“是哪個少奶奶!”
“向家,向家少奶奶施越人!”男人全盤托出便暈了過去,郁靈汀低罵了一聲廢物,將人放開。
“方哥,將人扒光了連人帶留聲機扔縣衙去。”她擦著眼角的汁水,冷笑著又說,“不是能直接打開放嗎?那就讓整個濱城都聽聽看,她施越人是怎么個狠毒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