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嘗不知道。”
    姜綰嘆了口氣，但凡給對方一絲機會，對方一定會緊咬著她不放。
    她有預感，很快皇后的人就會來請她。
    這些人為了逼她和宋九淵，還真是無所不用啊。
    果然，兩人站了沒幾息，宮里匆匆走來一位嬤嬤。
    這嬤嬤長得一臉橫肉，滿臉兇相，看起來就不像什么好人。
    “姜姑娘，皇后娘娘請你過去。”
    “知道了。”
    姜綰甚至懶得問為什么，她已經猜到了大致。
    嬤嬤走在最前面，姜綰和邱雁跟在后面。
    雖然來皇宮的次數不多，但姜綰記性好，所以路過的地方基本都有印象。
    這是去勤政殿的路啊，看來狗皇帝真的不太好。
    也不知道宋九淵沒有準備。
    姜綰腦子里胡思亂想著，抵達勤政殿以后，姜綰才發覺殿外站的人不少。
    除了后宮嬪妃，還有一些大臣和太醫，姜綰還眼尖的看見了京墨。
    “你先在此等等，等娘娘處理完事情會出來尋你。”
    這嬤嬤交代了一句，便匆匆離開，也不知道是什么個意思。
    姜綰雖然迷惑，但并未問旁邊的人，畢竟這會兒后宮的嬪妃表情復雜的很。
    就算她去問，也問不到什么吧。
    于是姜綰捏著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無聊的站在那兒等。
    好一會兒功夫以后，她才看見皇后娘娘從殿內出來。
    “都是一群廢物！你師傅還沒來嗎？”
    這話是對著京墨說的，京墨急的滿頭大汗：
    “師傅去城外采藥，說好下午會回來……”
    “讓人再去找！”
    皇后有些暴躁，她一切都還沒得及安排，皇帝要是突然去了可怎么辦？
    “姐姐，皇上怎么樣了？”
    蕭貴妃急切的發問，隔得不算遠，姜綰并未從這些女人身上感覺到關心。
    多的是對權利的向往。
    她們確實擔心皇帝會死，那是因為死的時機不對，而不是關心皇帝本人。
    皇后冷冷掃了蕭貴妃一眼，“蕭妹妹，皇上的身體情況不能外露。
    皇上這會兒也沒有心情見你，等他想見你，本宮自會派人來宣你。”
    不止是蕭貴妃，后宮的嬪妃們都十分好奇皇帝這會兒的身體狀態。
    姜綰一個外人站在這里格格不入，皇后的目光落在姜綰臉上。
    “姜姑娘。”
    “見過皇后娘娘。”
    姜綰微微福了福身子，垂眸沒看皇后，總得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聽說你在給小八治臉，如今效果如何？”
    皇后也是病急亂投醫，除了神醫谷谷主，那些太醫都是飯桶。
    沒一個能讓皇帝醒過來！
    姜綰不卑不亢的應道：“八皇子臉上的傷疤積年累月數年。
    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還需要一些時間。”
    她聰明的沒提效果，然而眾人誤會她是無計可施。
    皇后頓時有些失望，也是這時，太后娘娘匆匆而來。
    “皇帝呢？”
    “母后，我帶您進去。”
    皇后沒精力管姜綰，而是扶著太后快速進了勤政殿。
    姜綰明白，怕是這皇帝不醒來，她暫時沒法回去。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幫忙啊？
    要是皇帝現在嗝屁，確實會很亂，畢竟誰都沒準備好。
    她還是希望神醫谷的谷主早些來吧。
    許是感受到姜綰的視線，京墨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
    在皇后娘娘再度出來時，京墨忽的跪在她面前。
    “娘娘，姜姑娘醫術比草民還要高明，師傅暫時還沒趕來，能否讓姜姑娘一試？！”
    要是皇帝出了事情，他們神醫谷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京墨試圖用姜綰來分散一下火力。
    姜綰：……
    她有些無語，這京墨，還真是討厭啊。
    果然，皇后娘娘的目光再度落在姜綰臉上，似乎有些猶豫。
    姜綰沒說話，她要是直接拒絕，顯得她不敬皇帝。
    可她并不想治那個害他們流放的狗皇帝啊。
    所以她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聽見。
    “她醫術真的很好？”
    皇后狐疑的挑起眉梢，似乎有些懷疑。
    京墨立刻說：“是的，姜姑娘可是醫術世家比試的頭名。
    她治了不少疑難雜癥，想必能有法子。”
    姜綰：……
    瞧把你能的，這會兒倒是承認別人比你優秀了？
    怎么不推薦自己啊。
    “姐姐。”
    蕭貴妃上前，“姜姑娘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小姑娘。
    將皇上的性命交給一個小姑娘，妹妹實在不放心。”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更何況當初流放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所以完全不放心讓姜綰去給皇帝治病。
    “可是谷主現在還沒來。”
    皇后娘娘也很為難，太后忽然打開房門，姜綰眼尖的瞧見她眼睛紅紅的。
    看來方才進去的時候哭過啊。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狗皇帝真的很不好。
    “讓她進去看看。”
    這是太后的聲音，這會兒其他人都治不了皇帝。
    也只能讓姜綰死馬當成活馬醫。
    姜綰：……
    有沒有人問她愿不愿意啊？
    她十分無語，面上還不能拒絕，實在憋屈。
    姜綰猶豫了一瞬，正欲說：“其實……”
    “娘娘，谷主找到了！”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小跑進來，頓時讓太后和皇后一喜。
    兩人快速說：“快，快請谷主進來！”
    這兩人同時忽視了姜綰，將全部精力放在谷主身上。
    姜綰不動聲色的退后幾步，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神醫谷谷主很快出現在眾人面前，他還背著個藥箱。
    大抵是剛從山里回來，他衣裳上甚至還有泥土的氣息。
    京墨急切的上前，大叫一聲，“師傅。”
    他暗惱，師傅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要是姜綰先看了治不好，師傅再出現，那才是打臉。
    “這么多人圍著干什么，我進去就行。”
    神醫谷主有些不解，他快步進了勤政殿，然而門口的人卻不敢離開。
    太陽雖然不大，天氣暖和，姜綰有些昏昏欲睡的站在那兒。
    “姑娘。”
    邱雁小心的扶了一把姜綰，兩人站在角落里。
    “皇上身子不舒服，你怎么還有心情犯困？”
    蕭貴妃注意到姜綰，頓時對她充滿了敵意。
    “我這不是犯困，是在替皇上祈禱。”
    姜綰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希望皇上能早些好起來。
    貴妃娘娘和皇上感情這么好，敢問你做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