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被司媚期待的新年到來了,司媚穿著紅色的綢緞棉絨大襖,身邊站著季晏禮,兩人站在門口看著季言澈放鞭炮。
火紅的長鞭霹靂巴拉的響起,司媚激動的嗷嗷大叫。
要不是被季晏禮護在懷里,早就興奮的沖過去了。
季言澈看著司媚這么激動,又點燃了很多禮花炮竹。
鞭炮的光芒映照著司媚紅潤潤的臉頰,小小的酒渦點綴在臉頰的兩邊,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眨著。
季晏禮感覺到了心跳開始不受控制。
她的眼里是漫天的熒光,他的眼里全是她。
怕司媚無聊,季晏禮還為司媚準備了適合她玩的,沒有任何危險的星光棒,握在手心,劈里啪啦的閃著光。
司媚眼里滿是亮光,嘴角翹起大大的弧度,雙手不停的揮舞。
其余幾人站在一邊看著她玩鬧。
看完鞭炮,各種奇形怪狀的餃子被端了上來,司媚心虛的跳過那些奇形怪狀的餃子,轉而夾那些精致胖鼓鼓的餃子。
季晏禮啞然失笑,那些奇形怪狀的當然是司媚心血來潮包的,而那些精致的卻是實季晏禮包的。
自從發現司媚喜愛吃食,季晏禮有空沒空都開始專研食之道,許是有幾分天賦,做出來的吃食,被司媚贊不絕口。
“新的一年,希望我的小妻子每天都開心快樂。”季晏禮眼里滿是情深。
司媚一邊塞著餃子,一邊拿著飲料,連連點頭。
一桌的季言澈掩下心里的心酸,笑著拿起飲料杯站起身,“那我祝大哥新的一年心想事成,祝...嫂嫂身體健康,事事順心。”
司媚接著點頭,突然感覺牙齒被硌了一下,“呀!”
吐了出來才發現是一個包著硬幣的餃子。
“哇,我要發大財了。”司媚驚訝的瞪大眼睛。
“哈哈哈”
季晏禮完全被司媚可愛住了,芍藥站在一邊偷笑,季言澈也開心的笑了。
司媚這時才拱手做祝福的模樣,站起身,“祝大家天天開心,開心開心!”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倭國難得安靜了一整個新年,往常都是大戰沒有,小戰爭不斷。
但這一次一連兩個月都沒有倭國的消息,就有些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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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齊邊城就開始不允許人進出。
一整個城門,不允許進出,不是很奇怪嗎?
若是偏要進的話,進去就不能出來了。
這樣的情況竟沒有人覺得不對,有點疑惑的人進了城,便被繳了通訊器,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發現了事情真相也沒法傳遞出去。
齊建成擦著額頭的冷汗,聽著手下人的匯報。
年后的第一個星期開始,就不斷有感冒發燒的病人出現。
一開始這并沒有引起齊建成的注意,他一天要管理好多事情,哪里會關注什么百姓是不是感冒了。
但是這只是開始,第二個星期開始有人病逝,因著過年,這人死了辦葬禮就更加明顯了。
然而從此以后就不斷有人死亡,等他收到下人的消息,已經是第三個星期開始了,僅僅七天的時間,平均每天死三個人,七天死了二十多個人,還有人不斷地生病。
齊建成再遲鈍也反映出不對,更何況他本就不遲鈍,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瘟疫,第一時間就發布了安排,醫生們也在不停的研究。
可是瘟疫那是好控制的嗎?直到現在都沒有頭緒,甚至不知道是因何而起。
只能期待醫生趕緊找出解決辦法。
“齊建成你是要我們所有人都死嗎?”
看著怒氣沖沖的來人,齊建成已經沒有余力應對了,這幾天他又何嘗休息過?
“你說怎么辦,不關城門,讓他們去禍害別人嗎?”
孫思貌冷笑,坐在齊建成對面,“那你為什么放那些人進來。”
“是我讓他們進來的?他們偏要進來我有什么辦法,你要是沒有解決辦法,就去想,別老來我這里找霉頭。”齊建成閉眼揉著眉頭。
他連安朝的大風波都挺過了,沒道理被一個小小的瘟疫給打倒。
齊建成眼里滿是沉重。
孫思貌看著齊建成眼底的黑眼圈,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和齊建成一同是前朝的老臣,因著逃過了安朝的事件,就以為自己也會安穩度過瘟疫,可是瘟疫那是人為可以控制的嗎?
眼里滿是擔憂,齊邊城又能安穩到何時呢?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躺在婦人懷里的小孩,艱難的抬頭問道。
看著自己孩子滿臉蒼白,甚至剛剛吐出了鮮血,作為一個沒有能力的母親,她只能祈禱,她愿意用她的命換她孩子的命。
不僅醫院里人滿為患,甚至是各大藥房都人滿為患。
白衣大褂,看著顯微鏡下的細胞,初步擦測應該是動物引起的瘟疫。
結合最近多出來的老鼠,便知道這是鼠疫,但即便知道了鼠疫,治療卻沒那么簡單,起碼到現在也是束手無策。
“咳咳。”
醫院里不僅病人咳嗽發熱,就連醫護人員也開始咳嗽發熱。
每個病人不僅要吃西藥,還要喝中藥,但是每天仍然有三四人死去,甚至還不斷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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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坤看著咳嗽的屬下,皺了皺眉,“讓你去西邊辦個事,回來就咳嗽了,廢物。”
屬下低了低頭,沒忍住一口血噴在了地上,穆坤嚇了一跳,甚至有一些血珠噴濺到了他的臉上。
“你他媽是干什么吃的?來個人,給我拉下去。”
穆坤一臉嫌棄的擦了擦臉上都血液,屋子里一股血腥味,看著被拖下去的手下,一臉萎靡不振樣子,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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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武六還是在巷子里賣報紙,當然這是他明面上的身份,現在他已經加入了季大帥的情報組織。
賣報紙更容易他換取各種情報,只不過最近很太平,沒什么有用的消息,若是一直這樣,他大概又可以見到夫人了,想著臉上泛起了紅暈,雖然他沒見過夫人的全部長相,但他就是可以肯定夫人一定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生。
遠遠的看見同一個巷子里的人,按照習慣寒暄著:“哎?你怎么沒去你姑媽家啊,這個時候見到你難得啊。”
“哎,我姑媽生病了,來信告訴我不用去了,省的傳給我,據說這一茬病還挺嚴重呢?”穿著標準民國時期的馬甲的男人停了下來,跟著武六嘮嗑。
莫名的武六就想繼續聊下去,放下裝報紙的箱子,捏了捏肩膀,“這一茬什么病啊,沒見有誰生病啊。”
張園也是一臉納悶,“我也不清楚啊,咱們永安城也沒聽有人生病,反正南邊那塊生病的挺多的,哎你知道的,我姑媽向來疼我,每次去都給我好多好東西,這次去不成了,別提我多難受了,也有點擔心她老人家。”
武六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拿起了箱子,這個信號就是結束話題的意思,正好張園也要帶著醬油回家了。
武六接著走就聽見一個低落的聲音,“你說說,大過年的時候好好的,醫生都說了能再活三四年,結果剛過完年兩個星期人就沒了。”
“哎,就是歲數大了。”
“可能吧,但是家里人也沒有準備,還吐了血,我再過幾天回去看看,這齊邊城離這還挺遠。”
武六心里感覺不安,傍晚的時候就把這件事情報了上去。
沒想到隨著報上的信息,還有穆坤派人傳來的消息。
季晏禮看著信紙,手指點著桌子,眼里滿是沉思。
“瘟疫。”
副官聽了滿頭冷汗,“大帥要不要給來的人消消毒。”
季晏禮點了點頭,穆坤傳來消息說齊邊城爆發了瘟疫,結果傳染給了南邊,他們那里發現的早,沒有人死亡,但是大家都開始生病。
迫使穆坤把這個消息告訴季晏禮的是,穆坤的家被偷了,他的手下大部分都感染了瘟疫,他快要連能用的下屬都沒了,而若是在這個時候誰做點什么,他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個時候他發現能相信的竟然是季晏禮,季晏禮不會對他做什么暗算的事兒,他只會正大光明的,當然這件事他也告訴了米國,只希望這兩方有一方能想出辦法,瘟疫可不是兒戲,他也算是聰明了一回。
此時他正在大罵齊建成,有瘟疫不說還藏著,媽的,等人多死光了再說嘛?
齊建成那幫大臣沒有經歷過瘟疫,但是他穆坤,安朝還在的時候一個土匪頭子可是經歷過瘟疫的,那些臣子皇帝輕飄飄一句屠城,瘟疫是沒了,人也沒了,媽的,他可不能被屠城。
季晏禮略微一想便知道是誰做出的這個事情。
“大帥,齊邊城里我們的人也感染了瘟疫,好不容易傳了消息過來,齊邊城的瘟疫起源于老鼠,并不是普通的老鼠,是實驗用的小白鼠,這小白鼠是從倭國而來。”
士兵低著頭,眼里滿是憤恨,小倭國還真不是東西。
季晏禮眼里一閃而過沉怒。
“問問醫生誰愿意去治瘟疫。”
紅月樓出了新的報紙。
“倭國是有病吧,太壞了,竟然研究出瘟疫這個害人害己的東西。”
“倭國本來就不是個東西,你看看他這些年都挑起多少個戰爭了,真希望大帥什么時候可以把倭國給踏平了。”
在他們心里,季大帥可是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