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謝司珩很成功的考過了會試,還拿了會元,到此為止,謝司珩拿了三元及第。
宋清安也成功考過了會試,只不過是在倒數(shù)幾名。
這件喜事沖刷了友人去世的悲傷。
大家又重新有了笑臉。
會試結(jié)果出來后,孫家又迎來人潮。
這回大家送的禮物被謝司珩收了下來。
謝司珩考完試的時候,嫵媚和謝母在門外等他,只不過一個是人一只是狐。
一場考試要三天,吃喝拉睡全在考場,考生非常的考驗心態(tài)。
就連謝司珩考完試都有些憔悴。
謝司珩拒絕了嫵媚撲倒身上的舉動,這幾天沒有洗澡,他不希望留給嫵媚不好的印象。
會試的成績出的很快,大概是人數(shù)變少的原因,第三天成績就出來了。
接來來就是下個月的殿試。
謝司珩在家梳洗一番,才終于把嫵媚抱進懷里。
軟乎乎的毛發(fā)貼在臉邊,謝司珩松了口氣,三天時間卻好像過了好久。
嫵媚乖乖的給抱。
她的眼睛從謝司珩的肩膀上看著窗外天空中彌漫的妖氣,似乎已經(jīng)聞到臭味了。
……
全郡開始禁狐貍。
尋常百姓聽著告示上的內(nèi)容,不明所以,狐貍平時并不多見,只有一些富商買賣狐裘。
眾人看看也沒當(dāng)回事,街上的官兵多了起來,似乎在搜尋什么。
玄禎沒管郡守的一些做法,狐妖若是要隱藏怎么可能是尋常人能搜尋到的。
尤其是郡守這一手,簡直是告訴了狐妖他們要來抓她了。
玄禎根據(jù)那天看到的標(biāo)志找去了錢家。
玄禎穿著一身明顯的道袍,站在錢府門口遙望。
……
錢盛即便是在讀書,那消息也是無比的靈通,很快就聽下人說,郡守下令城內(nèi)的狐貍要被抓走。
他抬起胖手摸了摸日漸更圓潤的下巴。
狐貍,為什么郡守要抓狐貍?
眼神瞟過書架上被他搜集來的志怪小說,眼睛一瞪,該不會是有狐妖吧。
那瑾之豈不危險?想想瑾之走哪都要帶著的狐貍,還真有幾分不同尋常。
錢盛搖了搖腦袋,不行,不行,他要去看看瑾之。
“出門”拍了一下下人的腦袋,書一扔,跑出了屋。
正巧錢老爺聽到下人通報有道士找上門,錢老爺一邊吩咐下人把道士請進大堂,一邊叫住要跑走的蠢兒子。
“干什么呢你?讓你讀書,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瞎跑,瑾之給了你那么多書,你都看完了嗎?要是在不認真,我就給你請三四個夫子看著你學(xué)?!?br />
錢老爺喋喋不休。
錢盛眼看著自己爹說個沒完,趕緊打斷,“哎呀爹,我今天是真有急事,我是去找瑾之的。”
錢老爺背著手,挑起眉,“找瑾之干什么,別以為自己不用功別人就不用功,你不學(xué),人家瑾之還不學(xué)啊,瑾之下個月可是要殿試的,你別去打擾?!?br />
錢盛咬了咬牙,他從沒有那一刻覺得他爹這么能說,“我有題要問瑾之,就一道題我馬上就回來。”
錢老爺又要說什么,有個下人走了過來,“老爺,道長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br />
錢老爺一頓,甩了甩袖子,暗罵一聲,“快去快回,回來給我把那些書都背了?!?br />
錢盛高興的應(yīng)了一聲,趕緊走向門口的馬車。
一路快馬加鞭的。
這時謝司珩正在教嫵媚寫字,謝司珩從嫵媚的背后用著她,手把手教導(dǎo)。
原本兩人教學(xué)還是正常有距離的教學(xué),但耐不住嫵媚就是“學(xué)不會”。
無奈下謝司珩只能這樣教她,謝司珩紅著耳朵,甚至連眼睛都被嫵媚戲弄的紅了,他算是知道了,有時候小狐貍明明是在追弄他。
就像現(xiàn)在一會兒不經(jīng)意的用紅潤的唇劃過他的喉結(jié),一會扭動嬌軀。
雖然他...并不討厭。
寫著,謝司珩的耳朵都快熟了。
一個“嫵”字剛寫完,院子里就傳來錢盛的聲音。
謝司珩還沒反應(yīng)過來,懷里一空,桌子上一個漂亮的白狐出現(xiàn)。
白狐還調(diào)皮的沖著他眨眼睛。
謝司珩忍下莫名的失落,情緒不高的走出了門。
錢盛一路疾馳,此時有些氣短,沒辦法,他本來就胖還不愛運動,虛的很。
完全看不懂謝司珩的臉色,“瑾之,你是不是養(yǎng)了一只狐貍,它還在嗎?”
謝司珩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問道:“怎么了,隨意養(yǎng)了一個小寵罷了?!?br />
錢盛表情變得奇怪。
謝司珩這下發(fā)現(xiàn)了不對,“如何?”
“郡守下令要抓郡里的所有狐貍,我猜測是和最近是殺人案有關(guān),所以,你家的小狐貍應(yīng)該不是...妖怪吧?”
看著謝司珩冷下來的臉,又結(jié)巴的補充,“哈..哈哈,也許世界上根本沒有妖怪,哎呀,我這個人太大驚小怪了?!?br />
謝司珩淡淡的看著他:“子不語怪力亂神。”
錢盛點了點頭,尷尬的撓了撓頭,看著從房子里走出來的小狐貍,一個乖巧可愛的小狐貍怎么可能是妖怪呢?他還真的是志怪小說看多了。
又和謝司珩吐槽了幾句“讀書太累了,真不知道瑾之是如何學(xué)的”,“我爹每天都在逼我”,“我真是要瘋了?!?br />
一頓吐槽,看著瑾之似乎沒有什么聊天的欲望,便離開了,回去還得背書,還有半個月就要殿試了他也不能打擾瑾之學(xué)習(xí)。
錢盛離開后,謝司珩回到房間便一直坐在椅子上沉思。
嫵媚早就化為人身在房中等著他。
她聽到了小胖子的話,不過她不明白怎么說是狐妖作怪呢?她們狐妖又不吸血,挖心到時不知道,但反正她們家沒有這個傳統(tǒng)。
她坐到謝司珩的懷里,小臉趴在他的肩膀上。
正享受著寧靜的時間,就聽到謝司珩的突然開口,“媚兒,我把你介紹給我娘如何?!?br />
嫵媚慵懶的趴著沒動,“如何介紹?”
“我自己想借口,明天好嗎?”
嫵媚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謝司珩緊緊的摟著嫵媚,他的眼神暗暗的,不知道為什么聽了錢盛的話后突然就有些不安。
他從沒有把殺人和他的小狐貍聯(lián)系到一起。
“然后我進京趕考的時候帶上你,我們一起,到時候……”
嫵媚這回抬起頭,打斷謝司珩的話,“可是我進不去京城,京城有高人鎮(zhèn)壓?!?br />
謝司珩撫摸嫵媚發(fā)絲的手一頓,不安感更加強烈。
“我就在家等你就好了,我和你娘一起等你回來?!?br />
謝司珩無法,只能點頭,“我一定快去快回?!?br />
話音落下,謝司珩又緊緊的抱住嫵媚。
……
錢老爺聽著玄禎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家里有狐妖,他連只狐貍毛有沒見過,哪里有狐妖。
錢老爺只能敷衍的說說話,“啊,玄禎道長是哪里人啊?!?br />
玄禎坐在椅子上,脊背挺拔,身姿綽約,一表人才。
“京城人士?!?br />
錢老爺點了點頭,京城啊,怪不得氣勢不凡呢,“我們府上真的沒有狐貍。”
玄禎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搭在膝上。
“爹我回來了!”
玄禎嗅了嗅鼻子,皺著的眉頭撫平。
錢盛剛回家就聽到下人說,家里來了個道士,本來就對這些感興趣,一聽,立馬就決定來看看,當(dāng)然不是因為想逃避學(xué)習(xí)。
錢盛大著嗓門,邁著闊步走進來。
大堂只有他爹和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年輕男人。
男人樣貌英俊,尤其是年齡看著很年輕。
他突然就和他爹腦回路一致了,這道士真的有本事嗎?
面對夫子二人如出一撤的懷疑表情。
玄禎面不改色,“錢公子的身上有狐妖的味道。”
錢盛睜大了眼睛,這到底是這個道士有真本事,還是瞎蒙的。
“這幾天死人不斷,這個妖怪的本領(lǐng)很高,若是不能盡快的抓住,還不知道會死哪些人?!?br />
玄禎的語氣一直淡淡的,卻說不出的沉穩(wěn)有力。
錢盛莫名的就有些心虛。
錢老爺沉思,無意識的擼著胡子。
錢盛看著他爹又開始摸著那模仿文人志士的胡子。腦海里想起瑾之家的狐貍,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有靈性。
錢盛眼里滿是復(fù)雜,殊不知玄禎的視線正盯著他看呢。
天漸漸暗了下來,玄禎在錢府住了一晚。
……
第二天一大早,謝母剛吃完飯,就聽見兒子說要她見一見他的心上人。
謝母:……沒有一點點準(zhǔn)備。
不出一個時辰,謝司珩就在外面領(lǐng)進來一個姑娘。
這一個時辰里,謝母腦子很混亂,這天天讀書的珩兒怎么就突然有了心上人呢。
坐在大堂里,手指緊張理著衣服的褶皺。
這孩子也不早點告訴她,她什么也沒準(zhǔn)備,也不知道會不會怠慢了那個姑娘。
珩兒也是,這樣什么準(zhǔn)備也不做,就把姑娘領(lǐng)回來,不知道那個姑娘會不會覺得他們失禮。
手指捻著衣袖。
看著虛空,眼白多的眼睛里滿是感慨。
娘娘,我把他撫養(yǎng)長大了,他健健康康的,還有了心上人,娘娘啊,你放心吧。
眼里的淚水,順著蒼老的臉頰滾落。
睡得正香的嫵媚,被謝司珩拉起來梳洗打扮。
嫵媚終于清醒。
看著仿佛不安的謝司珩,伸出沒有擦干凈水的手點了點謝司珩的眼角。
一個動作奇跡般的撫平了謝司珩不安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