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我必須知道,您怎么確保哈利的安危?”休緊迫地盯著鄧布利多說。
“哈利曾經告訴過我,你猜測伏地魔會利用父親的骨、仆人的肉和敵人的血來復活,是嗎?”鄧布利多平靜的說。
“是的。”
“誠實的說,我也認為這是他最有可能采取的辦法。只有這樣,他才能最大程度的恢復原來的身體,原來的力量,甚至可能還有超越。”鄧布利多和緩地說,“在使用這個魔法的時候,三種藥引子必須是就地取得并且立刻使用父親的骨,這就意味著他必須回到他父親被埋葬的地方小漢格頓村,所以才會用門鑰匙將哈利帶到該處。而伏地魔不知道的是,在這之前,小漢格頓村已經在我們的人的監視下。只要哈利一出現,監視的人就會給我們傳遞消息,我們可以通過幻影移形立刻趕到。”
休點了點頭,問:“我能知道,在那里監視的人是誰嗎?怎么確保他一定不會被伏地魔發現?”
“很抱歉。”鄧布利多說,“恐怕不能。”
休沒有露出什么遺憾的表情,但心里還有些郁悶。
“那么,休。”藍眼睛在半月形眼鏡后面打量著休,有種審視的味道,“你知道你是怎么得知這一切?”
“這件事”休低頭看著自己很少有褶皺的手指,“說來話長。”
“我最初的懷疑,是從一年級開始。那時候,哈利經常會頭疼。他開始以為是斯內普教授的原因,后來才知道是因為伏地魔俯身的奇洛在附近。也就是說,哈利額頭上的傷疤有一種奇妙的感應效應,當伏地魔在附近的時候,他就會頭疼。但是,什么樣的魔法效果會把兩個人這么緊密的聯系在一起?要知道,即使是雙胞胎,也沒有這么靈驗的心靈感應。”
“二年級的時候,我們知道哈利有蛇佬腔。但是據我所知,波特家祖上和斯萊特林之間沒有聯姻關系,而且歷代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蛇佬腔。那么,哈利為什么會擁有這種能力?除了基因變異以外,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伏地魔。我想,是伏地魔在不經意的情況下,使得哈利能分享他的這種能力,甚至可能還有他的魔法,但這一點就無從得知。分享的媒介,當然還是那個傷疤。但是一個魔咒傷疤居然這么神奇,這一點讓我很驚訝。”
雖然說著驚訝,但休的神情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除了嘴型的變化以外,他身體的其他部分基本都是一動不動。
“在這個學年開始的之前,哈利曾有一晚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不僅看到了伏地魔正在做什么,聽到他說的話,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和思想。也許魔法的神奇之處還有很多我沒有了解,但不管怎么說,我都認為僅憑一個魔咒傷疤就能做到這些,那也太神奇了。他們之間的聯系,遠比一個失敗的死咒和十幾年前的傷疤更加緊密,更加深刻。于此同時,我也想起了一件被我忽略很久的事。哈利曾經告訴過我,分院帽曾經說過,他應該去斯萊特林,斯萊特林能幫助他走向輝煌。但在過去的四年里,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哈利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格蘭芬多,分院帽怎么會做出這種不切實際的決定?排除它老年癡呆的可能,那么必然是,哈利的某個方面具有斯萊特林特質,這種特質甚至超過了他所表現出來的思想,他的性格和他的經歷。后來我知道,分院帽能接觸到的,不僅僅是我們的思想,還有靈魂。”
“于是,我不得不猜測,哈利和伏地魔之間的聯系屬于靈魂層次,也就是說,哈利是伏地魔的一個魂器。”
“為什么這么肯定是魂器?”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魂器。一副叫米非特的畫像曾經說過,畫像在完成之后能通過一個咒語分享主人的記憶和智慧,這種咒語在后來演變成一種非常邪惡的、分裂靈魂以求永生的黑魔法。因為他提到靈魂的分裂,所以我開始對這么魔法感到好奇。因為在我的認知中,靈魂是一種無形的、抽象的東西,而分裂這種行為,應該用在具體的物質上。”
“然后,就是發現伏地魔附身奇洛教授。在我看來,離開奇洛肉身的伏地魔簡直比幽靈都不如,比最卑微的幽魂都不如,沒有魔力,沒有具體的形象,僅僅只是一個飄渺的東西,唯一的用處就是魔法和物理都他的傷害微乎其微。這種形態讓我很驚訝。因為它是一種不應該存在、即使存在也不應該擁有思想的東西。但是伏地魔不僅擁有智慧,還能附身在別人身上使用魔法。我開始好奇,什么魔法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然后,就是萬應室。幫助學生們藏東西的有求必應室里,積累了千年來霍格沃茲所有學生違反規則的證物。其中有一本書上,就記載了關于魂器的知識。雖然講解不完全,但也足以幫助我得出結論伏地魔就是利用魂器,才使得自己擁有了不死的生命。只是他雖然能永生,卻沒有為自己準備好一旦身死則用來替換的肉身,這才被魂器的力量一直束縛,不生不死的活著,也就僅僅只是活著。”
說到這里,休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管他怎么痛恨伏地魔毀了自己的家庭,甚至直到現在還在影響著他的生活,但不得不說,他對伏地魔這種堅韌的精神感到十分欽佩。若是換了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能忍受的。但是伏地魔不僅僅堅持下來了,甚至既沒有徹底瘋狂,也沒有對背棄了他的等待的食死徒做出什么嚴厲的懲罰。
鄧布利多也輕聲嘆息,卻不知道他是因為什么。
這時,一團紅色的火焰在鄧布利多手上爆發,一閃即逝。
休這才注意到,校長的手上戴著一個鐵灰色的扳指,十分不起眼。但在火焰熄滅后短暫的一點時間里,休看到一串紅色的字符在上面浮現,不像是英語。
“發生了什么事?”他問。
“哈利已經接近了迷宮中心。”鄧布利多說,“這個信號,表示扮演穆迪教授的小巴蒂·克勞奇已經被逮捕了。”
“教授”休張張嘴,欲言又止。
“問吧,休。”鄧布利多溫和的說,“你不必在向我提出問題的時候猶豫。”
“那好。”休說,“穆迪不,巴蒂·克勞奇對另外兩位勇士下手了嗎?這件事,福吉先生知道嗎?”
“迷宮內的情況,我現在還無從得知。不過我想等我們回到學校以后,麥格教授可以完完本本的告訴我們。”鄧布利多說,“至于這次計劃和穆迪教授被替換的事情,福吉還不知道。一來,福吉和馬爾福先生的關系良好。為防止消息走失,我們不得不謹慎;二來,我們必須收集足夠的證據,以便在伏地魔卷土重來的時候說服魔法部部長立刻采取必要的措施。”
“巴蒂·克勞奇的證詞不足以為信嗎?”休問,“即使借助吐真劑?”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只會相信這完全是克勞奇個人的行為,并立刻將其重新投入阿茲卡班,甚至可能讓攝魂怪給他一個吻。”鄧布利多說,“魔法界對伏地魔的恐懼根深蒂固,如果真的以巴蒂·克勞奇為證,我們無法說服部長依據我們的計劃行事。”
所謂“我們的計劃”,也就是先容許伏地魔復活,在徹底的殺死他。
這時,又一團綠色的火焰爆發,綠色的火光映照得鄧布利多的胡子也綠瑩瑩的。
鄧布利多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這又是什么的信號?”休問。
“隨時準備離開,休。”鄧布利多說,“哈利已經到了里德爾家的墓地。”
休立刻站了起來,正要催促鄧布利多,卻在看到對方的表情后,臉色變得莫測起來。
“教授你該不是不準備趕過去吧?”
“沒錯,孩子。”鄧布利多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么什么時候才是?”休冷冷地問,“哈利遭受折磨的時候?還是伏地魔已經利用哈利的血復活的時候?我不認為他們之間的聯系還有加深的必要!”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休,你要明白,如果我們要殺死伏地魔,就必須毀滅他所有的魂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哈利也必須面臨被犧牲的命運。”
“他已經在面對了。”休語氣如冰,“難道您為了避免殺死哈利對您名聲的影響,既把他拱手交給伏地魔?”
“不,我只是想辦法讓他能夠活著。”
“活?怎么活?你不是說”休猛地頓住,皺起了眉原著里,哈利究竟是怎么死而復生的?難道不是伏地魔的靈魂殘片替他承受了死咒了威力嗎?可是為什么伏地魔的死咒攻擊的就是他自己的靈魂殘片,而不是哈利的靈魂?
“事實上,如果伏地魔使用哈利的血重新塑造他的血肉之軀,那么哈利的血就會在他的身體里流淌,你母親的符咒就會存在在他們兩個人的體內!”鄧布利多緩緩地說,“這樣,他們的命運就會緊緊的纏繞在一起,比歷史上任何兩個巫師間的聯系都要緊密。只要伏地魔不死,哈利的生命就不會終止!”
“既然如此,那么不是反過來說也一樣?”休問,“哈利不死,伏地魔也不死,那么他身上的殘魂怎么處理?”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由伏地魔親手對哈利施以死咒,那么咒語的力量就足以使兩部分靈魂都脫離**。這時,伏地魔身上的血液和犧牲護符就會保證哈利的靈魂依然存留,他就有可能復活。”
“有可能?”休挑起眉,“多大可能?”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顯得異常蒼老疲憊。
“我不知道,孩子。我們只能猜測,但這是我目前所看到的唯一一個能幫助哈利活下來的機會。”
這也是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既消滅伏地魔又保護哈利的方法。雖然他知道可以成功,但不知為什么,還是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緊緊地盯著白胡子教授的眼睛,從中看不到一絲欺瞞,當然如果鄧布利多成心想要欺騙一個人的話,休想不出什么理由自己能夠看穿。他的目光從鄧布利多的眼睛無意中下移到他青筋凸起卻完好無損的手,終于明白這個計劃的疏漏在哪里。
在原書中,哈利被死咒擊中以后來到了意識中的國王十字車站。在那里,他看到了已經死去的鄧布利多和伏地魔的殘魂。鄧布利多向他解釋了前因后果,告訴他回頭就可以仍然活著,登上一列火車將會踏上死亡之途。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已經死去的鄧布利多的引導,哈利就不會知道自己還可以回到身體,那么他就會真正的死去了。
休倒抽一口冷氣,渾身都在發抖。他甚至沒有再看鄧布利多一眼,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自己的目的地:湯姆·里德爾的墓地。
“等等!”鄧布利多發現他在做什么,大聲說,“你現在過去也已經晚了除了破壞計劃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我永遠都不會讓自己的親人置身于致命的處境!”休冷冷的說,“如果需要,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他!即使付出整個魔法界,又有什么關系!”
他閉上眼睛,一下子跨進了幻影移形那種恐怖的擠壓感中。
鄧布利多的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仿佛休的話化作了鋒利的冰碴刺穿了他的心臟。隨即他臉上的表情全都消失,轉頭望著樓梯口。
阿不福思仿佛幽靈般站在那里,直直的盯著休消失的地方。他似乎感覺到鄧布利多的注視,收回視線看向他,眼中帶著深深地嘲諷和鄙夷。
作者有話要說:節日快樂哈!假期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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