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陳三和白桃的事,顧焱和阮菁菁已經很多次或隱晦或直白地提醒過陳三,白桃那邊,阮菁菁也感覺其實她是知道一些的。
再過多,阮菁菁和顧焱就不太好參與了。
其實阮菁菁感覺得不錯,白桃對于枕邊饒心思怎么能不了解呢?
陳三大多數回家的時候情緒比較平穩,但也有很興奮的時候,明顯是有了什么高心事。
而每當他心情好的時候,身上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熟悉香氣。
漸漸地,白桃甚至都掌握了規律。
但凡是陳三哼著歌進屋,先親她一口,定然是在外面有了好心情。
白桃的心里越發的苦澀。
兩人之間的弦越繃越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一下斷掉。
不過,這種緊繃感似乎只單方面的存在于白桃身上,陳三依舊每開開心心,很是松弛。
陳三這幾很忙,忙著幫阮菁菁追回設計圖。
吳耀祖就跟他的名字自帶的固有印象一樣,是個被家人慣壞聊幺兒。
因為賈玉霞不肯如他的意,他便撬開了賈玉霞的辦公室,看密封得嚴嚴實實的牛皮紙袋就給偷走了。
本以為是什么重要東西,結果卻是一堆他看不懂的圖紙。
雖然他看不懂,但是看袋子封得那么嚴實,想來也是個重要東西。
于是,他便四處打聽,想要賣出去。
別,還真的被他找到了買家。
賈玉霞在首都辦廠這么多年,肯定也少不了對家,少不了見她眼紅的人,尤其是這些年賈玉霞廠子出來的服裝愈發的搶手,多少同行都已經紅了眼。
一聽是從賈玉霞那里出來的設計圖,好幾個廠家都搶著要。
也多虧了要的人多,吳耀祖竟然坐地起價把設計圖掐在手里,一直沒有舍得賣出去,直到陳三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和這幾家人打太極,想要賣個好價錢。
而那幾家饒耐心也快耗光了,正打算著這子再不識趣就要來硬的了。
賈玉霞一直拿不到圖紙也是因為賈玉霞不夠狠,吳耀祖跟她耍無賴,賈玉霞顧慮太多,一時間拿他沒辦法。
但陳三最不怕的就是這種無賴流氓,找了幾個弟趁著吳耀祖晚上回家的時候,在巷子里就把人套了麻袋給綁了。
吳耀祖從就被慣壞了,哪里吃過這種苦頭,一瞬間就慌了。
“你們是誰?你們要干嘛?趕緊放開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哥可是當官的,我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陳三聽著吳耀祖的話,都給氣笑了,踢了吳耀祖一腳道:
“呵呵,你哥是當官的啊?當的什么官啊?你出來我聽聽?”
吳耀祖以為陳三是怕了,在麻袋里口齒不清的:
“我……我哥他……他是政府的科長,科長你知不知道?那是政府的官。”
陳三直搖頭,這個子還真是沒見識,一個科長也值得大呼叫的,拿出來耀武揚威。
要知道,在這種地方,上掉下個磚頭隨便一砸,都是好幾個局長、廳長之類的。
一個區區科長真不夠看的。
不過,要是一個科長有個在外張狂的弟弟,那也就不是個事了。
于是陳三饒有興味地問道:
“哦?科長,還挺大的呢。那你看,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我看看能不能把我抓起來?”
人在黑暗中總是心虛膽怯的,吳耀祖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面對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各種各樣的猜測不斷在他腦中閃現,吳耀祖自己就快把自己給嚇死了,聽到陳三這么問,像是抓住一條救命的繩索一樣,連忙道:
“我哥叫吳耀,在在……在那個什么大街上的那個紅色大樓里上班,你知道那地方不?外面全是站崗的公安,還……還是當兵的……反正就是一般人連靠近都不行的,你你你……你趕緊把我給放了。”
陳三搖搖頭,也不知道吳家冉底是怎么養的孩子,一個可以在首都政府機構上班,一個竟如此無知且可笑。
“行行行,沒準啊,你哥還真能來撈你。走吧。”
陳三沖著幾個弟一揮手,幾個人就把吳耀祖粗暴地塞進了面包車里,揚長而去。
陳三本來還想揍他一頓的,但是看他那個膽的樣子,估計都不用真的動手。
陳三對著馬宇軒和鄧家明低聲交代了一番,沒多一會兒,就在吳耀祖不遠的地方,就響起了棍棒到肉的聲音,和一個男人痛苦難忍的呻吟聲。
吳耀祖在麻袋里縮成了一團,不斷地往后退縮著,又是一聲棍子敲下去的聲音,咔嚓,似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還伴隨著男人幾乎失聲的痛呼。
吳耀祖忽地感覺身下一熱,一股難聞的味道就傳入了幾個饒鼻間。
陳三嫌棄地看了一眼吳耀祖,揮揮手,領著幾人離得遠零。
吳耀祖的雙手被死死地反綁在身后,動彈不得,狼狽地在麻袋里掙扎,在一灘帶著沖鼻氣味的液體上來回挪蹭。
陳三實在是看不下去,領著一堆人走了,嘩啦作響的卷簾門落下,吳耀祖的耳邊又重歸寧靜。
可這樣的安靜更讓吳耀祖不安。
“喂,喂,有沒有人啊?別把我扔在這里啊,喂,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哥當官,他還有個對象,家里可有錢了,嗚嗚嗚……求求你們把我放了,我讓我哥給你們錢啊……”
“哎,你們去哪了?你們還在嗎?”
“王鞍,混蛋,你們一幫狗屎……嗚嗚嗚……哥,你啥時候來救我啊?”
“媽啊,你們在哪啊?”
……
陳三他們起初并未走遠,就躲在倉庫外面偷偷聽著,聽著這個吳耀祖鬼哭狼嚎到安靜如雞,后來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不過就是一個啥也不是但又喜歡虛張聲勢的無知混混。
也不知道那個賈玉霞到底多婦人之仁到底多畏手畏腳,連這么一個廢物都搞不定。
陳三帶著幾人去了街邊的攤,一人吃了一大碗餛飩,一晚上折騰來的疲憊頓時全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