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羽航捂著還火辣辣疼著的脖子,沖出了錢程錦的家門。
她的余光瞥見隔壁鄰居的房門在她出來的一瞬間,悄悄地關上了。
她無暇去找老太太的麻煩,左右孩子也沒了,她必須在短時間內搞定錢程錦,不然錢程錦到時候真的拍拍屁股走了,她要擺脫家里饒控制,可就更難了。
景羽航又想起了她丟失的文件,這個始終讓她無法放心,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樣,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炸響,會成為她致命的弱點。
景羽航想了想當發生的事情,除了在李哥的那間旅館房間,她確信自己一直都把包好好的背著,她確定絕不可能丟失在別處。
可是,讓她去見李哥,她實在是很抗拒。
而且,隔了這么久,李哥是否還住在以前的地方她也不能確定,能不能找到人都不一定。
景羽航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一切給壓垮了。
但經歷了上一次的落水,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她不想再嘗試第一次了,想到那種恐怖的感覺,景羽航覺得,李哥好像就不算什么了。
景羽航決定下午下了課就去以前李哥住的地方去碰碰運氣。
可不等景羽航去找李哥,就有別人找到了她。
下午課還沒上完,走廊里就來了一個面生的同學,站在他們教室門口打聽誰是景羽航?
有同學指給他看了以后,他徑直走到景羽航面前道:
“你是景羽航嗎?”
景羽航不知道對方是誰,看樣子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她只好先點點頭。
得到景羽航的確認,那位同學:
“陳教授有事找你,叫你下午下課之后去辦公室找他。”
景羽航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對同學道了謝之后又開始思考著陳教授主動找自己的原因。
除了文件就是論文。
文件的話,上一次陳教授并沒有別的反應,應該是沒有發現的。
論文,景羽航倒是有點擔心,她最近一直都沒有好好聽課,也沒有認真研究論文,上一次陳教授提出來的那幾個問題,她還沒有徹底弄懂,也不知道今陳教授會不會提到那些,她如果答得不好,會不會讓陳教授對她有不好的看法?
想到此,景羽航將論文從自己的書包里掏了出來,看著看著就入了神。
阮菁菁和王雪上了衛生間回來,路過景羽航的位置王雪捅了捅阮菁菁,示意阮菁菁去看。
阮菁菁只一眼就看到了景羽航的論文。
在王雪不解的目光中,阮菁菁帶著一絲壞笑回了座位。
“你不是懷疑她偷拿了你的論文手稿嗎?你剛剛看見沒?是你的那份不?”
王雪聲地問阮菁菁。
阮菁菁擺擺手示意她再聲一點,:“當然不是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直接用?她進行了改動,又寫了一份。”
王雪雖已有了心里準備,但還是被阮菁菁的話嚇了一跳,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下意識反問:
“你確定嗎?這也太過分了。”
阮菁菁點點頭,她的面上倒是一點怒意都沒有,“確定。她看的剛好就是我列出來的幾個問題,其中還有不少是我的原話。”
王雪撇撇嘴,不屑地:“我還以為她多要強呢?上次約翰先生來,她可是很用功的,我以為靠的都是她自己的實力呢。”
阮菁菁客觀地:“上一次,或許還真是她自己的本事。”
王雪皺著眉頭看著阮菁菁,她怎么感覺阮菁菁是在內涵自己呢?自己不就是輸給了景羽航嗎?
景羽航研究了一下午的論文,上課的時候老師提問,她都沒有回答上來。
下課之后,收拾好了東西,景羽航去了經濟學院的辦公樓,陳教授的聲音有些嚴肅,從門內傳來。
景羽航的手搭在們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陳教授,您找我?”
陳教授坐在他的單座沙發上,見景羽航進來道:
“你的論文寫得怎么樣了?”
景羽航暗暗放了一半的心,果然是因為論文。
景羽航信心滿滿地將論文拿了出來,上面密密麻麻地做滿了標記和修改標注。
陳教授的眉頭卻是皺得緊緊的,表情異常的嚴肅。
景羽航從一開始的放松,到后來的局促,再到最后的緊張,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又出汗了。
景羽航發現自己最近非常容易出汗,實在是身體太虛弱了。
許久,陳教授才合上景羽航的論文,語氣嚴肅地對景羽航連續提出了幾個問題。
景羽航自認為都對答得很是流暢,而且都是按照上一次陳教授講過的思路進行的研究拓展。
景羽航覺得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可是陳教授話鋒一轉,從另一個角度詢問了景羽航,景羽航一聽,覺得實在是匪夷所思。
按照國家的發展現狀來看,陳教授提出的也只能算作設想。
要想實現那個目標,至少需要百年以上的時間。
景羽航并不認為陳教授的方案是可行的,于是景羽航搖了搖頭,但她并沒有反對,只是謙虛地請教陳教授,聲稱自己還理解不了。
陳教授失望地搖搖頭,對她:“沒什么,你按照你的想法做吧。”
不知道為什么,景羽航見陳教授的這個表情,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福
景羽航本以為陳教授會對剛剛出現的問題再次跟她好好分析講解一番,可是陳教授卻表示自己累了,需要休息,就將景羽航給打發走了。
景羽航覺得今的陳教授有些奇怪,可又實在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走出教學樓,都已經黑了。
前些剛剛立冬,黑得已經越來越早了,看來去找李哥的計劃需要往后推一推了。
不過看剛剛陳教授的樣子,那兩張文件或許真的不重要,否則陳教授怎么會問都不問她一下呢?
如果不是為了拿回證據,不想留在李哥那里成為他要挾自己的把柄,景羽航甚至都不想去找了。
校園的里昏黃的路燈都亮起來了,站在三樓的辦公室里,正好可以看到在夜色中遠去的景羽航的背影。
陳教授也覺得有些可惜。
景羽航并不笨,但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該朝著什么方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