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捅了捅阮菁菁，聲：“你發什么呆呢？老師看你好幾眼了。”
    阮菁菁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神游的視線，朝著講臺上的老師尷尬地笑了笑。
    老師看了阮菁菁一眼，繼續講課。
    王雪低著頭假裝記筆記，實則聲對阮菁菁：
    “也就是你成績好，要不然老師早就把人提溜起來了。”
    阮菁菁呵呵一笑，不敢再話。
    中午放學，阮菁菁對著在樓下等她的顧焱：“陳教授叫我去找他一下，要不，你先回去？”
    顧焱搖搖頭，：“走吧，我陪你過去，我自己回去，咱媽該念叨我了。”
    阮菁菁有些遲疑：“還是不了吧？我怕時間太久，你要等急了。”
    “我等你什么時候著急過？快走吧，時間太久了我就去給你們買飯吃。”
    阮菁菁見顧焱堅持，便隨著他了。
    來到辦公樓下，正好碰上了下班的陸思蔚，陸思蔚見阮菁菁果然來了，嘴里聲道：“這個陳教授，還真是越老越奇怪，都中午該吃飯了，叫你過來干什么？”
    阮菁菁笑著：“可能有什么要緊的事要吧？不我怕他中午吃不下飯。”
    陸思蔚又對顧焱：“那正好，你去我辦公室吧，我還有點東西你順道拿回去給你奶和你媽。”
    于是，幾人在二樓分開，阮菁菁獨自去了陳教授的辦公室。
    阮菁菁敲了門進去，看見陳教授簡直嚇了一跳，就一個上午的時間，陳教授都憔悴了幾分。
    阮菁菁這還是頭一次來陳教授的辦公室，她知道像陳教授這樣的人物，辦公室里的東西都是很重要的，不定哪里就隨意放了幾個國家級的機密文件。
    阮菁菁挑了一個空曠整潔的地方坐下，面前的茶幾收拾得很干凈，除了一套茶具之外，再無其他。
    陳教授看樣子是等了許久了，頭發有些亂糟糟地就過來了，伸著手：
    “論文呢？再拿來我看看。”
    阮菁菁注意到，陳教授的手上還拿了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東西。
    阮菁菁沒有多看一眼，收回目光就遞過去了自己的論文。
    陳教授直接就翻開了，阮菁菁看到陳教授著重看的地方就是她整篇論文的幾個難點。
    阮菁菁并不打擾，陳教授看了大概有五分鐘，一邊看還一邊和本子上的筆記做著對比，隨后就抬頭問了阮菁菁一句非常直白不客氣的話：
    “這篇論文是你自己寫的嗎？”
    阮菁菁看著陳教授的眼睛，坦然地：
    “是的，陳教授。這里面所有的內容都是我自己獨立完成的。其中幾個地方引用或參考了哪些資料，我也進行了標記明。”
    陳教授輕輕點頭，又問：
    “你確定？”
    阮菁菁絲毫不回避陳教授銳利的眼神，氣定神閑地再次確認：
    “是的，我確定。”
    陳教授盯著阮菁菁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在阮菁菁的眼神中，陳教授絲毫沒有看到怯懦、心虛和回避。
    況且，阮菁菁的這篇論文可要比景羽航的東西高出太多個層次了。
    如果阮菁菁的是真的，之前的手稿丟掉了，那么也得過去。
    “你早上，你之前的手稿大綱都丟了？”
    阮菁菁苦笑了一下，：“是啊，還是我太大意了，我應該時時刻刻都背著的，課間出去也不該放在教室的。”
    陳教授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問：
    “你的意思是，你的手稿在是教室里丟的？”
    阮菁菁笑笑，：“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除了課間的時候我出去過，其余的時候，我的書包都是不離身的。除此之外，我也實在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時候會有機會丟掉。不過起來也是我的責任，是我應該再認真仔細一些的。”
    陳教授點頭，也覺得阮菁菁得有道理：
    “你確實該負責任，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這么大意？如果這論文被人提早完成并刊登了出去，到時候你怎么辦？心血就這么付諸東流了？”
    阮菁菁自知理虧，哪里還敢回嘴，其實她心里篤定，只要不是落在像陳教授這樣的專家手里，光憑著那些年輕的老師和學生，在她手稿的基礎上，是寫不出過于出色的論文的。
    不過這話她不敢對著陳教授，陳教授的心情明顯不算太好。
    陳教授見時間也不早了，語速便加快了許多。
    針對論文中的結果問題，陳教授試探了一下阮菁菁，阮菁菁都答得很好，而且阮菁菁還了很多在論文中沒有體現出來的想法，雖然有些大膽，有些超前，不過陳教授倒是覺得阮菁菁絕對是言之有物，并不是為了糊弄老頭子臨時抱的佛腳。
    陳教授的心中有了定論。
    “行了，今中午就到這里，你先回去吧。你論文的事我再好好考慮考慮，我覺得其中有個地方我們還能再討論一下。今年已經到年末了，什么都來不及了，但是我覺得你再潤色一下，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下，刊登在明年一季度的動態期刊上。”
    這對于阮菁菁來，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她自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于是站起來對著陳教授誠心道謝：“謝謝陳教授，有您的鼓勵我有信心多了，我會盡快將論文再整理一下。這個……呵呵，實在是被我記得太亂了。”
    陳教授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那么多字，抄一遍也要不少時間，別瞎浪費功夫，搞學問的，誰的筆記不是一團亂？自己看得懂就行了。沒課的時候你再過來，咱倆再研究研究。”
    阮菁菁也惦記著樓下的顧焱，對著陳教授告了別就打算走了，可門剛被拉開，就聽見陳教授在后面叫住了阮菁菁，問道：
    “你有沒有繼續讀研究生的想法啊？”
    阮菁菁腳步一頓，轉了過來，看著陳教授笑著：
    “陳教授您就把這消息直接了？不怕我宣揚出去啊？”
    陳教授一愣，露出了中午的第一個微笑，：“還真是陸思蔚的侄媳婦，還真是一家人，也學著調侃我了啊。我不跟你，你那個二嬸不？”
    阮菁菁咧嘴一笑，：“我二嬸還真沒跟我提過。她現在也不教書也不關心這些。不過，如果咱們學校真的有這個打算，到時候我肯定是要試一試的。”
    陳教授滿意地點點頭，揮手叫阮菁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