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焱，我不跟你以后的事情，就現在。此時此刻，我很喜歡你，非常喜歡。”
    出這句話，縱使像阮菁菁這般無所顧忌的人，也覺得臉頰發燙。
    “我什么都不怕，我很勇敢的。顧焱，你也要勇敢一點，給我們一個機會，否則，我會很難過，很難過。”
    阮菁菁努力地想配合自己的話擠出點眼淚出來，可是實在也沒那么傷心，眼淚半也沒擠出一顆。
    “顧焱，你應該是個頂立地的男人，你別做膽鬼啊。”
    顧焱內心很是掙扎，理智和感情不停拉扯。
    看著阮菁菁充滿希冀的臉，顧焱不出拒絕的話。
    阮菁菁想聽的話就在顧焱的嘴邊打轉，幾乎就要沖口而出。可是顧焱死死地抿緊雙唇，幾乎毫無血色，僵硬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青筋凸起，顯然顧焱的內心并不平靜。
    阮菁菁在等，等顧焱的回答。
    阮菁菁自信顧焱是喜歡自己的，他不會舍得自己傷心難過的。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顧焱松開了緊握的拳頭，閉了閉眼，語氣冷硬的開口了。
    只是話一出口，阮菁菁面上的微笑再也維持不住了。
    “阮菁菁，我們不可能。以后我們別再接觸了，明王衛國會來和你拉化肥。”
    著，顧焱看也不看阮菁菁一眼，搖起拖拉機就準備走了。
    阮菁菁這回眼圈是真的紅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顧焱竟然會拒絕自己。
    顧焱這么多對自己的“特殊”照顧難道是假的？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阮菁菁恨恨地瞪著顧焱坐在拖拉機上的背影，好半都沒有動。
    顧焱只是坐在那里，也沒有動。
    周圍只有拖拉機的轟鳴聲，顯得異常的突兀。
    終于，阮菁菁擦了擦眼角，爬上了拖車斗。
    回去的路，拖拉機依舊很穩很慢，可是阮菁菁卻沒有了來時的愜意。
    到了村里，顧焱還是先把阮菁菁送回了知青點，看著顧焱毫不留戀離去的身影，阮菁菁恨得咬牙切齒。
    拎起包裹就進了自己的屋。
    好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大家伙還沒下工，阮菁菁就自個窩在被褥里，抓心撓肝的打滾兒。
    ……
    顧焱這邊也沒好到哪去。
    把拖拉機送回村部停好，白守業就趕了過來，迫不及待地問他們今在鎮里的情況。
    顧焱面不改色地敷衍了幾句，就也回家去了。
    一回家也和阮菁菁一樣，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
    顧家人下工回來還以為顧焱沒到家呢，也沒人在意，一直到大家伙都吃完了飯，太陽落山，色漸黑，李春花才覺得不對勁。
    這么晚了顧焱還沒回來，該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要是顧焱自己李春花也不會怎么擔心，可去鎮上還帶著個嬌滴滴的知青呢。
    李春花急得夠嗆，連忙出門打聽。
    到了支書家里才知道，原來顧焱一早就回來了。
    李春花又急急地往回走。
    一路上把這個混子在心里罵了個狗血淋頭，回來也不吭聲，一溜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點兒也不會辦事。
    李春花得知顧焱和那個知青都平安回來了，心里也就踏實了。
    這個臭子指不定又上山了。
    李春花就又和婆婆倆人坐在院子里乘涼。
    北方夏日的晚上，涼風習習，老太太待得很是舒服，回到屋子里還悶得慌，一時間倆人都在搖椅上晃晃悠悠的有點犯困。
    正當李春花眼皮打架的時候，“哐當”，一個鋁飯盒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今在鎮上買的，給奶奶和爸媽一人一個。”
    李春花還撫著胸口緩不上這口氣，顧焱就關門又回了屋。
    “你個兔崽子…娘，你看到他從哪冒出來的？這大門沒見打開呀。”
    老太太倒是鎮靜：“他從屋里出來的。”
    李春花有點懵，這么，這子從大家伙下工之前就在屋里了？或者從鎮上回來就一直在屋里？
    這太反常了。
    李春花想去看，被老太太攔住了。晚上叫他爹去看看，沒生病就不用管。
    可是顧守家干了一的活，壓根就沒把倆老太太的話放心上，晚上睡得那叫一個昏黑地。
    第二早上老太太問顧焱的事，顧守家含混其辭，拿了個玉米面饅頭咬著就出門了。
    ……
    顧焱在屋里悶了一晚上，阮菁菁倒是沒櫻
    她在床上翻滾了一陣，被包裹磕到了頭，這才翻身做起來化失戀為動力，準備好好學習，離開這個鬼地方。
    打開包裹才發現，兩個人在食堂買的包子，分開裝了兩個盒，其中一個被顧焱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在她的包里了。
    阮菁菁抓起來就想扔出去，手伸出一半又縮了回來。
    跟好吃的過不去，那是傻子。
    阮菁菁沒有化失戀為學習的動力，反而化為了食欲。
    三個真材實料的大肉包子，全都進了阮菁菁的肚子。
    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阮菁菁就睡了。
    一覺到明，阮菁菁起了個大早，好好給自己拾掇了一番。
    來到村部，嘿，顧焱果真沒來。
    王衛國見阮菁菁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
    “那個，阮知青，顧焱今……”
    阮菁菁連忙打斷王衛國的話，“誰去都一樣，趕緊走吧，去晚了就耽誤事了。”
    王衛國也就不敢再多什么，連忙去搖拖拉機。
    阮菁菁上了拖車斗，看著那個軟乎乎的草墊子，心里有氣，一屁股坐在伶子對面的角落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衛國開拖拉機的技術不夠好，阮菁菁的屁股都要被顛兩半了。
    到霖方，一下拖拉機，就給了王衛國一個大白眼。
    王衛國被瞪得莫名其妙，撓撓頭就趕忙跟了上去。
    阮菁菁和王衛國到的很早，不巧拉化肥的車在路上耽擱了，比預定到的時間晚了一點。
    百無聊賴，心情也不好，阮菁菁就坐在倉庫門口的臺階上發呆。
    王衛國也很無聊，想起自己今早被白支書從被窩里薅起來的情形，就忍不住開始抱怨。
    “你這個顧焱，平時壯得跟個牛犢子似的，多少年也不生病一次，昨晚上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害得我還沒睡醒呢，就被村支書給叫起來了。”
    阮菁菁翻了個白眼，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心里更是煩躁：什么生病？分明就是借口，不想來就不來，不接觸就不接觸，誰稀罕？
    阮菁菁低著頭，王衛國當然看不見她的神情，還在那自顧自地個不停。
    “起顧焱生病，還真是不常見。上一次生病還是在他12歲那年。哎，起來也是因為那件事，顧焱一下子就病倒了，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王衛國一副憶往昔的樣子，絲毫沒察覺自己了什么不該的話。
    阮菁菁卻是敏銳地捕捉到了王衛國話中的關鍵。
    “什么事？顧焱受了什么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