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菁菁心情有些低沉，像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的農村并不少見，甚至城里也時有發生。
    望山村周圍也有很多因為這類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的。
    不過，趙娟都已經入學了且上了一個學期了，都木已成舟了竟然還不死心。
    李瑩嘆了口氣，繼續道：“趙娟也是想不開，趁著暑假回去看孩子，以為學都上了，婆家人也拿她沒什么辦法了。結果臨走時，姑子跑到懸崖要跳下去，她害怕了，就沒走。然后婆家人讓她把上學名額給姑子，她不肯，第二一早孩子就不見了。”
    “趙娟本來想著應該是被婆家人暫時送哪藏起來了，結果聽村里人，是早就聯系好了，給賣了。”
    “趙娟不肯相信就去求證，她丈夫支支吾吾地一開始不肯，后來被問得煩了，就實話了。是因為趙娟跑了，婆家人覺得這媳婦留不住了，就商量著把孩子賣了，給她丈夫再娶一個。定金都收了，沒想到趙娟忽然回來了，買家不同意反悔，逼著他們把孩子送過去，這就……”
    阮菁菁聽得是震驚不已，腳步徹底停了下來，二人站在路邊神情都有些凝重，顧焱看得眉頭不自覺也微微皺起。
    “趙娟也是被逼得狠了，和她丈夫爭吵之下，不心把她丈夫給打破頭了，現在被婆家人強行扣了下來。”
    “電報是趙娟央求村里其他的知青給發的，讓我把宿舍里她的東西收拾一下。具體的事是我聯系了那個知青，好不容易打了一通電話才知道的。”
    阮菁菁聽完之后沉默了，她早就知道趙娟能來上學很不容易，還以為她終于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可以有個美好的未來，結果沒想到，她依舊被束縛住了。
    也不知道趙娟未來會怎樣，首都大學的學生畢業之后，應是有一個非常好的工作的，這個時候國家還給分配工作，又是國內頂尖的學校，趙娟的未來肉眼可見的美好。
    可是……
    阮菁菁和王雪也不過就是互相傾訴一下，感慨一下，二人也不是什么圣母，誰都要拯救，況且也拯救不了。
    二人一時間也沒什么話好的，相對而立沉默了好久，心情都有些悶悶的難受。
    看著校園里臉上洋溢著喜悅的新生，誰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付出了什么才會走到這里，背后的努力不一定僅僅只是用功讀書，或許還有其他更加慘重的代價。
    今年的新生里，也不知有多少是脫了層皮離了婚的。
    王雪看了看不遠處的顧焱，露出一絲笑意，：“還是你眼光好，同樣是下鄉之后嫁人生孩子，同樣都是嫁給了村里人，你和別人還真不一樣。你男人還真的不只是皮囊好。”
    阮菁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焱，也笑了：“是啊，我還是很幸閱。”
    王雪搖搖頭：“這可不是幸運，這半年我也看出來了，你確實跟她們不一樣，我以前可不贊同你這么早結婚生孩子了，我覺得你是在耽誤自己。可是啊，沒想到，你男人雖然是農村出來的，可沒想到那么厲害。”
    到這，王雪不自覺湊近了些，聲音壓低了對阮菁菁：
    “你知道嗎？你男人可有名了。”
    阮菁菁有些驚訝地看向顧焱，：“什么名啊？”
    王雪：“他呀，在他們系里無人不知。你看啊，長得帥，找遍整個學校都怕是找不到一個比得過的。然后學習好，據他們院的教授都可喜歡他了，為了搶他私底下很是較量了一番。”
    “最后啊……”
    王雪的目光也瞟向了顧焱。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歡你男人啊？嘖嘖嘖……聽好多女生都想給他送情書呢，你看……”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印證王雪的話，不遠處正有個女生見到顧焱落單，鼓足了勇氣來到顧焱身邊，不知跟顧焱了什么，顧焱滿臉的冰霜冷漠，緊抿著嘴唇轉過了身子。
    女生不死心，又來到顧焱對面，顧焱面上陰沉如水，朝著阮菁菁的方向邁動了一下腳步，隨后又生生停住了，對著那女生了句什么，只見女生面色忽然變得慘白，那表情委屈得幾乎馬上就要落淚。
    王雪不屑地撇嘴：“嘖嘖嘖……你看，我吧？你男人對別人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估計是個新生，老生都知道他再好也不是自己的，那就是個妻管嚴，咳咳……不是，就是專一，呵呵呵，他們院里有個什么什么花，最好看的那個，據都被他給弄哭了，還給從實驗組給踢出去了。你，多狠一男的？”
    阮菁菁意外，王雪竟然連這個都聽了。
    阮菁菁有些心虛地掩嘴輕咳了一聲，干笑著：“都是瞎傳的，哪有那么夸張？再了，作為已婚男人，這點事情不是應該的嗎？哪里就值得夸贊了？”
    “你呀，得了便宜還賣乖。看，那女生哭著跑了。行了，你趕緊走吧，我再霸占著你不放，估計一會哭的就是我了。”
    著，王雪沖著阮菁菁揮揮手，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阮菁菁望著王雪的背景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生還真的有些可愛。
    阮菁菁笑容還沒收起，人就被人攬進懷里。
    “這么依依不舍？嗯？”
    阮菁菁收起笑容，板著臉看向顧焱。
    顧焱心道不好，在心里又把剛剛那個女生埋怨了一頓。
    “媳婦，你不高興了？剛剛那個女生你看見了？”
    阮菁菁微微側頭，瞇起眼睛看向顧焱，顧焱感覺自己的頭發絲都要豎起來了。
    “媳婦，我不認識她，真的，我發誓。她非要過來要交個朋友，我我媳婦該不高興了，她不死心，我就我不喜歡和沒有廉恥的人話，她就哭著跑了。”
    “媳婦，真的，一共就這么兩句話。你可千萬別生我氣，好嗎？”
    阮菁菁顧不得逗顧焱了，表情不受控制地變得有些古怪。
    “你人家沒有廉恥？”
    顧焱一臉的無辜：“我都我結婚了，她還非要糾纏不放，不就是沒有廉恥嗎？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