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恒彬結婚的事情帶給大家的沖擊在第二就淡化了不少,叢悅婷心里對大兒子的愧疚和疼惜,令她這幾把滿腹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大兒子和兒媳婦上。
她努力地忽視掉大兒媳或許不能懷孕的遺憾,每都張羅著給幾個孩子補身體。
也許對于叢悅婷來,短短的幾時間,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等到大年初五,阮恒彬就要帶著吳蔚回部隊了,臨上火車,阮菁菁忽然掏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塞到了吳蔚的口袋里,是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
火車就要開了,吳蔚來不及打開看,被軟恒彬拉著就上了車廂。
等兩人坐定,吳蔚掏出來剛開了個縫,就砰的一下給關上了,里面躺著的,竟是兩只克數不的金手鐲。
軟恒彬也是愣住了,隨即就無奈的笑了。
自己這個妹妹,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估計,以后也用不著自己再操心了。
今年的春節比較晚,送走了阮恒彬就已經快到二月中旬了。
雖然上面要求這次的高考錄取工作要抓緊時間,要讓學生們在二月底之前進入學校。
但是忽然之間的恢復工作,令大多數學校都措手不及。
顧焱和阮菁菁報考的京大到底是老牌名校,速度極快,將將趕到年前把通知書發了下去。
其余大部分學校就慢得多了。
像叢悅婷的學校,在省里也是數一數二的,可錄取工作還是一直忙到了正月十五以后。
趕在二月底全部入校是不大可能了,但還是需要抓緊時間,最遲也要在三月初完成新生入學的全部工作。
叢悅婷忙了起來,甚至是無暇顧及家里的希希。
而顧焱和阮菁菁定下來不回村里直接去學校報到,便也不著急了。
顧磊估計是被李春花催得緊了,剛過完年,初九就坐著火車到省城了。
他倒也不是單純為了給顧焱和阮菁菁送通知書,這一年多時間,他跟著顧焱也接觸了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顧焱是特意叫他來省城看看的,想著縣里總是要跟上步伐的,早晚也都可以像省城這樣允許私人光明正大的做生意。
自己離開家鄉到首都去了,二哥卻不能走,總要有人留在家里照顧爸媽和奶奶,但也不是非要在村里辛苦種地。
顧焱是想著讓顧磊在家鄉找個門面開個店面,做點什么。
這次來,顧焱帶著顧磊逛遍了省城的街道,又打探了幾個可以批發拿貨的商家市場。
這一年省城的變化讓顧焱都有點預料不到,顧磊更是大開眼界。
之前顧焱透露過這方面的事情,顧磊還有點不太相信,現在看到滿大街的私汝面,和繁華地界高聲吆喝的攤販,顧磊信了。
顧磊甚至想趕緊回去,當即就買了火車票趕回了老家,他要趕在縣里大多數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先下手為強,大干一場。
阮菁菁那邊對服裝廠的事情多少還有一點不甘心,正想著,廠里就來羚話,顯然也是還想和阮菁菁再談一談。
反正也閑來無事,阮菁菁決定再去一回,若真的不行,那她就再不想了,到了首都市場更廣闊,她也沒必要在這里讓自己糾結。
這次來廠里,和阮菁菁預先想的差不多,廠里就是因為衣服款式不好,銷量不佳,打著她設計圖的主意。
但是手里賬目緊張,上面批不下來那么多資金,想要以低價從阮菁菁手里買斷。
阮菁菁依然是咬死了不賣設計圖,不許廠子拿她的設計圖隨意改動、大量生產和銷售。
又一次沒談攏,阮菁菁多少還是有一點點的失落,到了首都人生地不熟,一切還是要從頭開始。
正垂頭喪氣地往外走著,一不注意,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阮菁菁心下一驚,連忙開口道歉:“對不起,沒看見,不心……”
“菁菁?”
一聲驚呼打斷了阮菁菁下意識的道歉,阮菁菁松開捂著腦門的手,也開心地叫出了聲:
“蘭姐?你怎么在這里?”
夏侯蘭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打扮比起在鎮上的時候更加洋氣了,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阮菁菁,開心地拉著阮菁菁不肯松手:
“我在這上班呀,你等著,我手上有份文件要處理一下,你跟我來,中午咱倆出去吃飯。”
阮菁菁跟著夏侯蘭一路走,發現她的辦公室門上也有個科長的牌子,里面只有一張辦公桌,心下有些駭然。
但是阮菁菁并沒有開口問,安靜地坐在一邊,等著夏侯蘭。
中間有個穿著工裝的工人來找夏侯蘭,讓夏侯蘭在他拿的條子上簽了字。
直到將近十一點,夏侯蘭終于合上文件,將桌上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放到抽屜里鎖了起來,這才起身熱情地拉著阮菁菁往外走。
夏侯蘭領著阮菁菁去了廠子附近的一個私人飯店,夏侯蘭下午還要上班,不能走遠,要了最里面的一個隔間,點了幾個菜,和阮菁菁聊了起來。
“你怎么來廠里了?你來找工作?做設計?”夏侯蘭還記得阮菁菁送給她的那幾件衣服,廠長最近瘋魔了一般,每個科室都找了個遍,讓大家出去給他找設計師,她一個負責財務的科長,竟也被逼著幾次去找人。
被她不輕不重地回絕了幾次,倒消停了不少。
夏侯蘭見到阮菁菁這才想起她設計的衣服,忽然也來了興致,也不知道是哪個走閱人找到了阮菁菁。
可是阮菁菁卻是搖了搖頭:“沒有,我想讓廠里給我定做衣服,但是他們非要買斷我的設計,我們沒談攏。”
“哦,就是你啊。”夏侯蘭恍然大悟,“是不是王科長找的你?他一開始夸下海口,能以低價買斷一些設計,結果對方不同意,非要讓廠子底價給她供貨。幾次談不攏,還被廠長訓了好幾次,難不成就是你?”
阮菁菁無奈一笑,點點頭。
“哈哈哈,我你干得漂亮。我們廠長摳門得很,給那么點錢就想買你的設計,真是好算計。而且每次買斷之后就開始瞎改,要不然我們廠子現在效益怎么不好呢?他就是瞎指揮,廠里的設計師都得聽他的,人家設計好好的東西他非看不過眼,結果……呵,你肯定也知道了,根本就找不到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