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珠,這是我家,你扒著我家大門不放,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打算入室行兇,別夾你的手了,我就是打斷你的手也是合理合法的正當防衛,別你打算回去找你的支書爹,你就是找到鎮上、縣里,你不但討不了好,還會把你自己關進去。
我警告你,我現在懷孕了,你在我家門口找事,真的惹得我有什么事,我饒不了你,我家焱哥更饒不了你。”
完,阮菁菁也不管白秀珠聽沒聽到,也不聽白秀珠在外面喊什么,轉身就走,進了屋把白秀珠的哀嚎與咒罵都關在了外面。
有那工夫,畫兩個裁剪圖多好?
跟她扯那個蛋呢!?
外面的白秀珠甩著自己疼痛紅腫的手,罵罵咧咧了不知多久,終于沒動靜了。
白秀珠簡直要氣瘋了,自己怎么哪哪都不順?白守業叫她趕緊回家,可是就這么回家,侯啟明……
白秀珠渾身直發抖,該怎么辦啊?來之前她也沒想到阮菁菁竟然懷孕了,侯啟明也沒跟她呀。
對,侯啟明也不知道阮菁菁懷孕了,或許知道了阮菁菁懷孕的事,侯啟明也會有改變主意的想法。
在阮菁菁家門口斟酌了半,白秀珠還是決定先回去跟侯啟明阮菁菁懷孕的事。
白秀珠看似光鮮亮麗,可是她也只能靠雙腳走回去,現在色還早,可是走到鎮上,也得色大黑了。
白秀珠不敢耽擱,忍著身上的不適,耷拉著肩膀,垂頭喪氣地走了。
阮菁菁也有點意外,沒想到白秀珠上午吃了自己一個閉門羹之后,下午又舔著臉來了,還非要跟自己套近乎,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自己總這么躲著也不是個事,這樣被入記的滋味可不好,人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得想個法子弄清楚白秀珠的意圖才校
阮菁菁心里有事,情緒不算太高,她已經把白秀珠找自己的事告訴了顧焱,就不打算再了,她也不想讓顧焱太過憂心牽掛。
不過,阮菁菁的煩心事沒那么快就解決,白秀珠回娘家的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了。
阮菁菁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最近幾都沒有怎么出門,一直窩在家里看書、畫圖。
正當阮菁菁在家琢磨著收拾白秀珠的辦法時,村里的知青鬧起來了。
自從取消高考之后,這些上過學的人一下子都沒了指望,好在后面開放了工農兵大學,使得一些人又有了上大學的機會。
每年的三月份,上面都會往下分配名額,實行自愿報名、群眾推薦、領導批準、招生學校復審的辦法,這是這些人每年都盼望的難得的機會。
雖然機會渺茫,但是對于這些被困在鄉下的知青來,那幾乎是要拼了命搶破頭都不能放棄的希望。
不只是知青,還有退伍回鄉的轉業兵,還有上過學的一些當地青年,都在等著這一次的報名、推薦。
可是眼瞅著三月份就要到了下旬,村里卻遲遲沒有消息傳出。
到底是知青點的知青們先忍不住了,吵吵鬧鬧地跑去村部找白守業和胡樹民要法。
“白支書,每年的這個時候,工農兵大學報名表都發下來了,今年怎么回事?”周明玉沖在最前面,迫不及待地質問白守業。
周明玉這半年過得還算是可以,過年的時候甚至還逼著馬永軍帶她回了家,但是到了馬永軍家之后,周明玉就后悔了。
原以為馬永軍能帶著她回城,還幻想著兩個人在城里工作,組成一個雙職工家庭。
可是馬永軍家里的條件也太差了,一大家子擠在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里,她去了連個床位都沒有,而且那一家子對待她和馬永軍的態度也十分冷淡,周明玉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看到周明玉黑了臉,馬永軍也不高興,埋怨周明玉破壞他跟阮菁菁的好事,原本他還指望阮菁菁能帶他回城呢,現在可好,兩個人誰也指望不上誰。
可是周明玉在鄉下不要臉的纏著馬永軍,至少在下鄉的時候是沒有人會要她了。
周明玉今年已經25歲了,已經成了那個年代的老姑娘,再挑挑揀揀她怕自己就得嫁給個二婚頭了。
于是,周明玉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每年的工農兵大學的推薦上,還別,最近上工周明玉表現得還真是沒什么可挑的,她就指望著村里看在她這么賣力的份上,能夠給她批個條,把這個名額給她。
現在連個影都沒有,周明玉能不急嗎?
馬永軍也抱著和周明玉一樣的心思,不過馬永軍的希望自然是能落到自己頭上,有周明玉出頭,馬永軍暫時沒有吱聲。
“白支書,你不會是藏了私心,想把這個名額給你自己家留著吧?”
白守業被這些知青堵在村部,本就心情不好,這話一出,白守業立馬就炸鍋了。
“誰的?啊?是誰的?我能留給誰?我要想留,我早些年就留了,我用得著現在才留嗎?”白守業用手指著前面的知青,手里的旱煙灰噗噗地往下掉。
“誰知道是打算留給你兩個兒子還是閨女啊?不過啊,你那個閨女要是成器,村里的記分員怕是早就落在她手里了。”
楊思鄉在一旁幽幽地道。
誰不知道白家的幾個孩子學習都不好?要不然當初記分員的事能讓李曉媛惦記上嗎?
白守業氣得臉色通紅,用腳死死地踩住燃盡的煙頭,手把桌子拍的啪啪響:
“今年上面就沒有名額分配下來,一直都沒有文件,你讓我藏什么?我倒是想,我得有才行!”
胡樹民也覺得這幫知青太不像話了,這種事又不是他們一個人能做主的,到鎮上一查就知道,不好好干活,跑這鬧事倒是有本事。
“誰不相信,就到鎮上去問去,跑到這里鬧事是嫌活太輕省了嗎?地里的活干不完,誰的工分都別想要了。”
胡樹民難得的發了火,一眾知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