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菁菁被白桃拉著進了屋,屋子很破舊,里面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一個凳子,簡陋得很,廚房在外面隨意搭了一個灶臺,院子很狹,阮菁菁目測還不到5平米。
阮菁菁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屋子,東西很少,除了床沒有任何家具,床頭有兩件疊得很整齊的衣服放在枕頭上。被子薄薄的,看起來就很不保暖。
白桃拉著阮菁菁坐在了她的床上,:“菁菁姐,你就坐這吧,我這地方,別嫌棄。”
阮菁菁笑著坐下了:“不會,你收拾得很干凈。”
顧焱和陳三沒有進屋,就在院子里站著聊。
白桃搬著凳子坐在了阮菁菁的對面,主動地跟阮菁菁起了自己的事。
原來白桃不是這里的人,她的家在隔壁省的一個偏遠的村子。
白桃家里窮,哥哥娶不上媳婦,她爸媽就商量著把桃賣給村里的一個50來歲的老頭,老頭答應給她們家100塊錢。
白桃在和老頭成親的前一趁夜色跑了。
這一路也不太平,一邊躲著追趕自己的家里人,一邊躲避著稽查大隊。她沒有身份證明,沒有介紹信,一路吃了很多苦。
搭過便車、扒過火車,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地方,那在大街上餓得不行,在街邊撿了一個饅頭,被看到的混混給摁住了,差點就被那幾個混混給霍霍了,被正好路過的陳三給救了。
陳三看她可憐,給她找了個房子,暫時安身。
她沒有介紹信,沒辦法找工作,沒辦法掙錢,就時不時地跑去黑市倒騰點東西用來維持生計。
白桃不知道阮菁菁要找自己干嘛,但是既然是陳三帶來的,她也就愿意相信。
白桃想著不管阮菁菁要找自己做什么,她先把自己的情況一總是應該的。
阮菁菁也沒想到不用自己問,白桃竟然就這么把自己的情況得一清二楚,阮菁菁在心里對白桃的評價又高了一些。
阮菁菁把自己的生意跟白桃了,她只需要白桃去黑市把衣服賣掉,一件衣服給她提兩塊錢。
白桃聽了沒有太大的起伏,想著自己在黑市也看過很多賣東西的,一也賣不上幾個,而且聽阮菁菁,好像是她們自己做的,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多吧。
白桃也不明白,為什么她們自己不去賣,反而要另外找人,只以為是她們害怕風險,便也沒有多,就應了下來。
阮菁菁于是就帶著白桃去了姜姐家里,當白桃看見姜姐從床底下、門后、墻邊拉過來那么多的大包時,人都愣住了。
這么多?
“太多了?你自己可以嗎?你其實可以一次少拿點。”
阮菁菁看白桃愣著,還以為她是嫌東西太多,一次拿不了。
白桃連忙搖頭:“不是的,菁菁姐,這么多,需要我多久賣完?”
阮菁菁不想給她壓力,寬慰道:“不用有壓力,你慢慢賣,一次少拿點。不過也不能太慢,因為這里是春裝,如果不及時賣掉,氣熱了就賣不出去了,就要等秋了。”
白桃鎮定了一下心緒,道:“那,我試試。”
阮菁菁彎腰找出了兩套衣服遞給白桃:“這兩件衣服,你拿回去換上。”
白桃剛想拒絕,但是推拒的手卻猶豫了,翻看了一下包里的衣服,再抬頭看看阮菁菁和姜姐的穿著打扮,就伸手接了過來,對著阮菁菁微微彎了彎腰,:
“菁菁姐,謝謝你,我會好好努力的。”
沒有多余的話,阮菁菁知道,她明白自己給她衣服的用意了,滿意地點點頭,:
“你不用擔心,姜姐會陪你去幾次的,有什么不懂的就問姜姐,姜姐做衣服的手藝超級好,對衣服非常了解,你很聰明,相信很快就能自己去了。”
白桃眼里泛著水潤,用力的點頭:“嗯,菁菁姐,我一定可以。”
這話好像是對阮菁菁,也似是對自己。
“那,你一個人怕不怕?”阮菁菁見白桃個子的,身體瘦瘦的,真的有點不放心。
白桃趕忙搖頭:“我不怕,那么遠的路我都跑來了,這么多事我都挺過去了,我沒有什么好怕的。”
阮菁菁拍了拍白桃的手:“行,那我的身家可就都交給你了。”
白桃的心緒一直無法安定,這么多衣服,一件2塊錢,都賣出去的話,她的生活就不用愁了,也就不用總是拒絕陳三哥的好意幫忙了,自己總要有能力養活自己才校
陳三哥救了自己,給了自己安身之所,又帶來了菁菁姐,給了自己謀生的手段,自己未來的日子應該會變得不同了吧?
或許,自己也可以貪心地擁有一些欲望,可以稍微幻想一下以前不敢想的事。
中午,顧焱、阮菁菁和陳三、白桃一起去了國營飯店,就連姜姐今也撇下了孩子和丈夫一起來了。
姜姐也有點激動,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自己跟著阮菁菁一路走來,似乎一切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今白桃的加入,讓姜姐隱約地覺得,阮菁菁好像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好像沒有她不敢想不敢做的事。
一行5人在國營飯店包了個大桌,今高興,阮菁菁點了一桌子的菜,還叫廚房準備了兩個菜給姜姐打包回去。
5個人心情都很不錯,吃得很是盡興,誰也沒有發現,在飯店里面的一個角落里,有一對男女相對而坐。
男人看起來年紀有些大,有點禿頂,對著面前的女人侃侃而談,一副趾高氣昂揮斥方遒的架勢。
正對著阮菁菁一行饒女人,則很年輕,穿著打扮不算時髦,一副弱不禁風家碧玉的樣子,只是眼神有些幽深晦暗。
男人還在口沫橫飛地高談闊論,而對面的女人則是眼神越過男饒禿頂,落在不遠處的圓桌上。
顧焱耐心細致地為阮菁菁夾菜,時不時地還細致地為阮菁菁擦拭著嘴角,眼神寵溺卻從未離開阮菁菁的身影。
陳三爽朗依舊,高聲地笑著,時不時地逗得桌上的女人掩嘴輕笑。
女人手里的帕子幾乎都要被絞爛了都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