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水杯,又喝了一杯,才好些。
夜冰瑩遞給她一個面包,一瓶牛奶,沉聲道:“先吃點墊墊饑。”
林水蕓也不跟她客氣了,餓到快昏厥了,大口的咬了面包,含糊不清的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夏洛紫死了嗎?”
“我哥說,是宋靳軾帶你去的?”夜冰瑩擰眉問道。
林水蕓點頭,沒什么好隱瞞的。
“知道你剛才呆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嗎?”夜冰瑩跳躍性的問道。
林水蕓搖頭,啃著面包。
“懲罰營中的一部分,叫小黑屋。犯了錯的人,會被關在里面,沒有人經過,沒有人說話,沒有水,沒有食物。人被關進去后,二天后給一杯水,六天給一碗飯,周而復始,知道誰把你關進去的嗎?”夜冰瑩憐憫的看著她。
林水蕓眼神黯淡了下來,失去了光澤。
她不笨,想了一下,停頓的時間不是因為不知道,而是,她在調整自己的情緒,不大悲,不激動。
“是秦逸火。”林水蕓說的是陳述句。
夜冰瑩面有難色,說道:“他吩咐讓你在小黑屋一周。”
林水蕓定定的看著夜冰瑩,水霧在眼中蔓延了上來。
她覺得自己可以無堅不摧的,畢竟,已經是很成熟的年級,習慣性的自我調節,自我安慰,自我分析和自我消化。
可有一瞬,她覺得心口很疼。
她估計秦逸火對她生氣的理由是,她和宋靳軾看似愛昧的場景。
可總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就算他不聽她的解釋,用腦子想下,如果她真要和宋靳軾做些什么,為什么要打電話給他,難不成他以為她是不小心按的?
他救夏洛紫,非要她聽他解釋,一遍一遍又一遍。
到她這里,不用解釋,直接懲罰。
他確實高高在上,她沒有申辯的權利。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已經認定,她解釋也沒有用,他會覺得她是在狡辯。
隨便吧。
“那我得多吃點,能私帶一些水進去嗎?關鍵是,我好想洗澡,換下衣服,我身上臭的我想吐。”林水蕓聞了聞袖子,干惡。
夜冰瑩把她的手拿開,“你先在我這里洗下澡吧,換洗衣物我讓嚴教官給你拿過來,另外,我跟子軒求情了,你不用進去小黑屋了,其他事情等你洗澡出來后再說。”
夜冰瑩走去打開洗手間的門。
“謝了啊,我也有很多事情跟你說呢。”林水蕓走進了洗手間,看著鏡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二天里好像老了很多。
女人一上三十,就經不起折騰,眼袋一出來,就更丑了。
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林水蕓脫掉了衣服,站在了水龍頭的下面,全身被暖洋洋的水流包圍著,舒服。
“林水蕓呢?”門外傳來秦逸火的聲音,聽起來透著一股子的寒,好像冬日深夜里的風。
“怎么?我帶一個士兵出來還是可以的吧,指揮官。”夜冰瑩嗆聲道。
“誰叫你把她帶走的,她是我這邊的人,這點,你應該很清楚。”秦逸火生氣的說道,眼中冒著火焰。
“秦逸火!”夜冰瑩提高分貝,瞪向秦逸火,冷聲道:“你也知道她是你的人!這兩天你把她關進小黑屋的時候在干嘛!智斗楚蒙,放走兇手,承諾極樂殿,用命去換了夏洛紫生機!到底夏洛紫是你的女人還是林水蕓是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