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看著幾人說道:“這次因為我們家的事情,連累你們蹲了大牢,你們可有什么想法?”
“噗通!噗通!”樂瑤話音剛落,陳婆子母子就跪在地上,“小姐,我們一家都是夫人的陪嫁,夫人小姐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豈會有怨言。”
樂瑤示意兩人起來,其實樂瑤這話最主要問的是閆掌柜,見閆掌柜不答話,樂瑤看著他道:“閆掌柜,你呢?”
閆掌柜沉吟了會,“若是我說沒有任何懼怕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誰不希望平平安安的,但是東家對我有提攜之恩,若是沒有東家,我現(xiàn)在不可能這么舒舒服服的在這里開藥鋪。”
“若是東家愿意,我還是想在這里繼續(xù)當掌柜,當妙春堂的坐堂大夫。”
“我父親身在官場,雖然在荒州是知州,但也只是個正五品的官員,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我們家肯定把寧國公得罪的狠了,這樣你還愿意繼續(xù)留在妙春堂嗎?”
雖然是合作伙伴,但她希望這個合作伙伴在任何時候都和自己一條心,至少不會在自己背后捅黑刀,所以才會說的如此直白。
閆掌柜再次猶豫了會,“我還是想留在妙春堂當掌柜,我明白東家的意思,我閆青松雖然只會醫(yī)術,但也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一定會為東家看好妙春堂的。”
樂瑤心里暗自點頭,在明知道自家得罪了權貴的情況下,還愿意跟著她做事,樂瑤對閆掌柜更滿意了一層,此時樂瑤已經(jīng)完全對閆掌柜放下了防備。
“既然如此,我就把妙春堂放心的交給閆掌柜了,以前我說的給你的報酬,從這個月起給你加五兩,過年的時候再加五兩。你看如何?”
閆掌柜沒想到還有這好事,頓時眉眼舒展,“東家看的起我閆某,我定當盡心為東家辦事。”
以前樂瑤給他的薪酬已經(jīng)是同行里面比較高的價錢了,現(xiàn)在又給他漲了,從此他每個月就能拿到二十兩銀子,過年的時候還多加十兩銀子,他以后一定更加努力的管理妙春堂。
見閆掌柜滿意,樂瑤又笑著道:“你和我是合作關系,這是我擬定的用工合同,若是你也滿意我的條款,就在上面簽個字。”
說著樂瑤就將用工合同遞給閆掌柜,這份用工合同是她一早就擬定好的,以前之所以不給閆掌柜簽字,是因為她還不能完全信任閆掌柜,就想著試用一段時間看。
閆掌柜以前當東家的時候,雇傭伙計也讓對方簽過用工合同這樣的文書,原本以為樂瑤的這個和他的那個一樣。
沒想到接過來一看,好家伙,這可比他的那個詳細多了,整整有三頁之多。內(nèi)容非常詳盡,看完之后,閆掌柜對樂瑤再一次刮目相看,打心眼里更加尊重這位年僅九歲的東家。
不過,他對于掌柜說的工錢那塊的有些地方看不太明白,有心想問,又怕樂瑤覺得自己沒文化。
樂瑤早就看出了閆掌柜的欲言又止,笑著問道:“閆掌柜可是有什么地方看不明白的?”
見樂瑤問,閆掌柜支支吾吾的問道:“我不明白,東家說我除了基本工錢外,每個月可以拿藥鋪純收益的千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閆掌柜一說,陳婆子和楊柱子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樂瑤看三人一臉懵懂,就笑著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當月店里的凈收益是1000兩,那么他們兩人就可以再多拿1兩。”
這么一解釋,閆掌柜立馬懂了,迅速計算起藥鋪純收益,按照現(xiàn)在店里的收益,每個月的純收益起碼在四千兩左右。
也就是說他可以再多拿4兩,想到這里閆掌柜心里再一次澎湃起來,原以為二十兩就夠多了,沒想到東家這么大方。心里越發(fā)感激樂瑤。迅速的簽字按手印。
樂瑤將其中一份交給閆掌柜自己保存,一份自己拿著,另一份樂瑤準備在衙門里存檔。
解決了閆掌柜的事情,樂瑤看向楊柱子和陳婆子兩人。“以前給你們說的一個月一兩銀子,往后根據(jù)店里的收益,你們每人每個月可以再多拿凈收益的二千分之一。”
經(jīng)過剛才的解釋,陳婆子和楊柱子自然知道二千分之一代表著什么,兩人都是一臉激動,沒想到這么好的事情還有他們母子的份。
陳婆子立馬跪下磕頭,“奴才多謝小姐,以后奴才一定跟著掌柜好好打理妙春堂。”
楊柱子到底年輕,被巨大的喜悅砸中了頭,都忘記了給樂瑤磕頭,陳婆子見自家兒子傻乎乎的站著不動。一把拉著他跪下給樂瑤磕頭。
樂瑤處理好了三人的事情,就坐上馬車,由陳伯駕著馬車往回走,樂瑤想到聯(lián)合百姓幫助父親的葛新生,說實話,她當初幫助葛新生壓根就沒想著回報。不成想他卻這么知恩圖報。
葛新生家里看著挺窮的,她要做些什么才能幫到他,若是直接給銀子,依著讀書人清高的脾氣,恐怕不會接受。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想到這里,樂瑤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回去后,樂瑤去看了董博實,有了樂瑤給的空間出品的藥,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全好了。樂瑤借機問道:“父親,這次衙門里是不是清理了好多做事的人?”
董博實也不瞞著樂瑤,“嗯,都是些見利忘義的鼠輩,這些人不配在衙門里做事。”
“那是不是空出來好多位置,有沒有抄寫文書這樣的輕松活計?”
董博實這下才看向樂瑤,“可是有人求到你跟前了?這些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就是看著你年齡小好說話,才哄騙你的。”
樂瑤見董博實誤會了,忙解釋道:“爹,你誤會了,再說了,我是那么好騙的嗎?”
董博實想到女兒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知道自己太過敏感了,于是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樂瑤道:“牛家村的葛新生你知道嗎?就是這次帶頭讓百姓給父親伸冤的那個,你在牢房里見過的。”
董博實經(jīng)樂瑤這么一提醒,立馬想到了葛新生是誰,原因無他,這人清高的氣質(zhì)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時沈大人在,他竟然只是淡淡的行了禮,態(tài)度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諂媚巴結,當時他就很有好感。
“當時人多,我沒有細問,這人你以前認識?”
樂瑤點頭,“他是我的一個病人,家里很窮,當時都沒錢給母親治病,我想著若是衙門里有差事,可以讓他來試試看,也能讓他們家好過些。”
“這個倒是可以,不過,我還要考考他,若是他真的有才華能勝任文書職位,我自然愛惜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能勝任,就看看他愿不愿意當捕快。”
樂瑤得了董博實的保證,心里高興,雖然這些職位都是沒有官職品級的,但是能在衙門里做事本身就是比較體面的一件事,還能給家里帶來收益。
相信這樣的好事,葛新生不會拒絕的。
董博實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讓人通知了葛新生,并對其進行了嚴格的考核,經(jīng)過考核后,董博實對葛新生更加的欣賞,隨即就安排他跟著吏目一道學習辦差。
樂瑤知道后,心里為葛新生高興,吏目是專門管理文書的,相當于現(xiàn)代的秘書一職,現(xiàn)任吏目年紀大了,看來爹爹的意思是想讓葛新生接手吏目的工作。吏目可是從九品官員。
剛安排好葛新生的事情,巧兒就一臉興高采烈的向樂瑤稟報了一件事,“小姐,御史大人已經(jīng)查清楚了牛向東的死因,今天開堂審理,大家都知道了,可算是還了我們老爺清白。”
樂瑤一聽牛向東的事情,立馬坐直了身子,王百喜當初抓爹下獄,其中一條就是爹爹指使人殺了牛向東。
她很好奇殺死牛向東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誰,“你仔細說說,是誰指使人殺了牛向東?”
“小姐,這件事幕后有兩伙人,一個是黃姨娘的母親黃大夫人,第二個是牛向東的舅舅沈德心。”
樂瑤驚訝的睜大眼睛,“黃大夫人恨牛玉泉打死自己的女兒,向牛向東下手還有情可原,但沈德心為什么要對牛向東下手?”
巧兒冷哼道:“沈德心見牛清荷貌美對自己有用,所以收養(yǎng)了她,但牛向東沒有任何用處,還整日里眠花宿柳,沈德心怕別人戳自己脊梁骨,所以才會暗害牛向東。”
樂瑤聽完,皺眉道:“他們兩家都想害牛向東,怎么還雇傭的是同一伙人?”
“沈府的管家招供說,沈德心猜到黃大夫人不甘心,所以讓他派人盯著黃大夫人,黃大夫人雇傭了劉三幾人,讓他們把牛向東打成殘廢。”
“沈德心接到消息后,給幾人加了銀子,讓他們把牛向東殺了,還告訴三人,他有辦法把三人藏起來,若是事發(fā),讓他們一口咬定是黃大夫人讓他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