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唐玖珍疲憊的把自己扔在柔軟的大床上,關(guān)掉刺眼的日光燈,打開床頭燈,昏暗的有些看不清,正準(zhǔn)備沉沉入睡,突然聽到細(xì)微的腳步聲朝自己靠近,頓時一個激靈。
“是我。”似乎察覺到唐玖珍醒了過來,靠近她的人開了口。
聽見熟悉的聲音,唐玖珍這才放松下來,睜開眼就看到半張臉隱在黑暗里的慕言,清俊的臉上滿是溫柔的望著她,像是在看他最珍貴的寶貝。
“慕言?你怎么會在我房間?”惺忪的眸光漸漸凝聚,白凈的臉上透著冷意。
唐玖珍的反應(yīng)意料之中,在床邊上坐下來,“我找前臺去拿的房卡,對不起,我不該不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進(jìn)你的房間,之前蘇蘭馨的事情也是。”
“慕言,你對鳩占鵲巢的那個女人是什么樣的感覺?”對于慕言的道歉,唐玖珍沒有回應(yīng),而是將話題轉(zhuǎn)了個方向,她希望他能夠做一下?lián)Q位思考。
聞言,慕言臉色陡然蒼白,怔愣的望著唐玖珍,自從離開那個令人窒息的空間,似乎太久太久沒有想起那些人,不是不恨了,而是將那些恨全部埋在心底,沒有能力做出反擊的時候,一切都是徒勞。
唐玖珍的話有些突然,慕言有一瞬的失措,許久才漸漸鎮(zhèn)定下來,“刻骨的恨。”
“如果我阻止你報復(fù)她,你會是什么感覺?”沒有停頓,幾乎在慕言回答之后再次開口問道。
“或許會連你也一并恨上。”如果說現(xiàn)在慕言還不知道唐玖珍想要表達(dá)些什么,這么多年的好友就白當(dāng)了。
一如他對那個鳩占鵲巢的女人一樣是刻骨的恨,唐玖珍對蘇蘭馨的恨只會更深,心里的內(nèi)疚漸漸涌了上來,帶著酸酸澀澀的感覺,他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辦了壞事,坐在余臣的車上他心里隱隱有些委屈,可現(xiàn)在有的只有感激。
不是冷戰(zhàn)不是放棄,是讓他理解換位思考,體會到同樣的難受才會明白自己的錯。
“珍珍,我不希望你以后的人生都被恨填滿,蘇蘭馨是心狠手辣,可你沒必要搭上自己來報復(fù)。”慕言不止一次看到唐玖珍望著蘇蘭馨的時候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慕言,我要做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我。”這個誰包括了任何人,就算蘇蘭馨今天跪地求饒,道歉請求她的原諒也不可能。
道歉根本沒有用,失去的東西失去了,傷害的還是傷害了,道歉并不能讓時間倒轉(zhuǎn),也不能讓發(fā)生的事情過去,更何況,蘇蘭馨也不會誠心跟她道歉,勉強(qiáng)道歉,不是為了說對不起,而是為了得到那一句沒關(guān)系。
之后,依舊我行我素,有這個大費周章的必要嗎?
“我只是擔(dān)心你,珍珍。”慕言嗓子變得沙啞,有些艱難的望著那雙清麗的眸子,明明還是當(dāng)初的模樣,兩人之間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似乎從那時候起,兩人就開始朝不同的路走散了。
唐玖珍抬頭看到慕言眼底的情愫,微愣,再遲鈍的她也有些反應(yīng)過來,對于今天一整天慕言的不對勁也有了解釋,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好兄弟,永遠(yuǎn)的親人的慕言,對她是有友情親情中間的感情。
就像是面對魏嘉明的告白不知所措一樣,唐玖珍再一次逃避了,她實在不想面對這樣的感情,不希望原本可以做一輩子朋友的人會因為那特殊的感情漸行漸遠(yuǎn),盡管最近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趨勢。
“對不起,以后我不會再自作主張了,你早點休息,晚安。”慕言想到剛才透過窗子看到樓下相談甚歡的兩人,心里一陣苦澀,原以為唐玖珍會對魏嘉明敬而遠(yuǎn)之,畢竟在他看來她對感情是不太會處理的。
難道跟祁斌分手之后喜歡上了魏嘉明?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自己不是更有機(jī)會?只是這一切的想象都被唐玖珍躲避的眼神刺傷,原來并不是對所有人的感情都是回避的,而僅僅只是自己。
眸光漸漸暗沉,沒有多留,再一次道歉后慕言離開了房間。
‘鈴鈴鈴’
唐玖珍放松的躺在床上的時候,卻沒有了睡意,床頭柜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祁斌的電話。
突然想到在電梯里,因為紀(jì)朗眼神的威脅,唐玖珍立即給祁斌打了電話過去,一來表示自己的衷心,二來告告狀,誰讓紀(jì)朗那家伙那么得瑟,欠收拾呢?
只是這個點來電話,顯然不是什么好事兒啊。
“看來你真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一開口就是冰凍三尺的語氣。
唐玖珍抖了抖肩膀,只感覺自己渾身都被凍住,眼前漸漸浮現(xiàn)祁斌那雙冷鷙的眸子,渾身都變得不自在起來。
“何出此言吶,祁先生?”唐玖珍故作輕松的笑了聲,只是怎么聽怎么像是欲蓋彌彰。
“讓你離魏嘉明遠(yuǎn)點,你倒是跟他越走越近,還到了談笑風(fēng)生的地步了,嗯?”尾音揚(yáng)高,明明是曖昧的字眼,卻讓祁斌生生的說出威脅的味道。
唐玖珍自然是不敢承認(rèn)的了,雖然今天晚上的確走的有夠近,“怎么說也是同學(xué),總不能橫眉冷目視作仇人不是?祁先生的肚量可真小。”
“哪個男人會對自己女人跟別的男人親近大度的?”祁斌冷哼,不贊同的反問。
“咱們的親近是不是兩個意思?”說了幾句話就叫親近了?這算哪門子的親近?
“如果還有下次。。”
“祁先生,你難得來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些?多浪費時間,我想你了。”唐玖珍難得的矯情一次,自從祁斌離開之后,整個人就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在唐玖珍的世界里一樣,沒有電話沒有短信,如果不是電話號碼沒有換掉的話,人就是徹底的消失了。
祁斌原本還想再教育一頓,突然的一句甜言就像是在祁斌心上灌了一罐子蜜糖,甜的發(fā)齁。
“祁先生你是州官嗎?我的身邊有你的眼線,你對我了如指掌,而我對你一無所知,是不是太不公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