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現(xiàn)在的妻子不能生育, 原本年輕時候兩人還鬧到了要離婚的狀態(tài),但因為利益問題,兩人根本就離不了婚。
到后來周濟找小三, 養(yǎng)著情人, 生了一個孩子出來, 那是周醉醉。
周醉醉并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孩子, 她從小能見到父母的時間少之又少, 更多時候是晚上或者是白天偶爾見一見, 周母小時候?qū)λ膰绤? 比一般父母都要厲害很多。
而周濟,基本上對她是放任不管的狀態(tài)。
再后來惟一出生, 其實惟一也不是周母生下來的孩子, 但周醉醉并不知道, 她本身見周母的時間就不多, 最開始幾個月也不會有肚子,再后來的時候就說在家里被她氣的,周母出國養(yǎng)身體去了。
再回來, 已經(jīng)抱了惟一回來。
那時候,周醉醉的世界里有了一個妹妹,她從沒想過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
因為她長得像周父,至于惟一跟自己和周父確實不太像,可周醉醉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 覺得她像周母。
其實不僅僅是周醉醉沒懷疑, 連沈南都沒想到過這件事情。到聽到這段錄音,結(jié)合事情去調(diào)查后才發(fā)現(xiàn), 周醉醉和惟一的母親并不是同一個,而是都是周濟養(yǎng)著的情人, 至于兩人,都先后的離世了。
這也是為什么,當年惟一被結(jié)仇的人抱走,周母并不著急,也沒難過的原因。
至于周濟,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被利益誘惑了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親情,只要錢。
說實話很喪心病狂,但這種人其實不少見。
沈南和周燃他們遇到過不少,但當這種事情真發(fā)生在自己身邊人的時候,依舊覺得三觀碎裂,不敢相信。
這種事情,原來真的真實存在啊。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qū)γ娴哪腥耍瑥哪嵌武浺舫鰜碇螅軡哪樕阕兞恕?br/>
沈南冷嗤了聲,翻開手里拿著的一份資料,看向周濟:“一年多前,你們公司竣工的那棟樓發(fā)生過什么,您還記得嗎?”他敲了敲桌面,氣急敗壞道:“為了錢你們就可以這樣偷工減料!甚至于不顧一切安全和性命嗎?”
“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錯誤?”
周濟一言不發(fā)。
到最后,周濟只要求要見自己的律師。
沈南被周燃給拖了出去,他擔心再讓沈南和周濟獨處,這人可能又會沖動的把人給打一頓。
明明不是沖動的性格,但一接觸到周醉醉事情,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周燃看向沈南:“這案子會有一個同事專門負責,我讓他跟你時刻聯(lián)系。”他頓了頓道:“你先回醫(yī)院看看嫂子。”
沈南冷著臉,沒吱聲。
周燃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慰:“知道你現(xiàn)在難受,但人總要往前看,這段時間多陪陪嫂子吧。”
想了想,他揚了揚下巴道:“你的大隊長把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了,你應該要回一個過去。”
聞言,沈南這才動了動,嗯了聲:“謝了。”
“客氣。”周燃笑道:“我手里有案子,沒辦法接這個。”
沈南看他眼:“你做的夠多了。”
他們都了解對方的為難,周燃是沒辦法插手太多,因為和沈南的關系,怕不會站在最公平的角度處理事情。所以即便是他想申請做為調(diào)查人,也不會給他。
周燃莞爾一笑:“應該的。”
兩人對視笑了笑,周燃道:“回去醫(yī)院吧,這邊有什么事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嗯。”
沈南從這邊離開后,在外面抽了根煙,這才驅(qū)車回了醫(yī)院。
*
周醉醉醒來時候,是沈南走后不久。
她面前模糊了一下,但依稀能聽到旁邊有人在對話,有惟一的,也有夏雯的,還有艾澤陽的……等等,她眨了眨眼,再次睜眼時候看到了潔白的天花板。
周醉醉怔忪著,惟一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啊姐姐醒來了。”
夏雯一愣,連忙扭頭看向周醉醉:“醒了?”
“快喊醫(yī)生過來看看。”
等待醫(yī)生檢查完之后,確定不會再有什么大問題離開后,周醉醉才垂眸看了眼自己那打了石膏的手臂,看向面前這幾人:“沈南呢?”
夏雯抿了抿唇,小聲說:“去警局了。”
她看向惟一:“惟一,你沒事吧,臉都腫了。”
段惟一搖頭,紅著眼看著她:“姐姐我沒事,你才比較嚴重。”她輕聲道:“對不起,都沒好好保護姐姐。”
周醉醉莞爾一笑,抬眸看她:“是姐姐沒保護好你。”
段惟一是沒什么大事,比周醉醉醒來的早,要不是段子瑜一直壓著,她早就過來看周醉醉了。
好在現(xiàn)在也不遲。
周醉醉抬頭,看向一側(cè)冷著臉的段子瑜,喊了聲:“抱歉,沒保護好惟一。”
段子瑜雖然冷著臉,但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怪她,他硬邦邦的嗯了聲:“沒事。”
“哥哥。”話音一落,就被段惟一給喊了句。
她不贊同的看向段子瑜,吐槽道:“又不是姐姐的錯,你擺著臉給誰看呢。”
段子瑜:“……”
他瞇了瞇眼看著不遠處的小丫頭,想要訓她,但又一句話也訓不出來。
段惟一沒管段子瑜,坐在周醉醉旁邊摸了摸她的手,“姐姐,這手要多久才好啊?”
周醉醉啊了聲,笑了笑說:“傷經(jīng)動骨一百天呢。”
艾澤陽在一側(cè)看著她的神色,抿了抿唇:“沒事了吧?”
“沒事。”周醉醉看著這房間內(nèi)的四個人,哭笑不得:“你們要不去休息吧,我都醒來了肯定沒事的。”
夏雯瞅了她眼:“我不去,沈隊長說讓我好好看著你呢。”
周醉醉:“…………”
她哦了聲,淡淡一笑:“我手機呢,還能找回來嗎?”
夏雯沒吱聲,看了她一眼:“應該不能了。”
周醉醉聞言,倒是沒再多問。她閉了閉眼,喃喃道:“我想休息一會。”
夏雯他們看她臉色不對,也不敢再多說:“行,你休息吧,我們出去走走,有事情叫我們。”
“好。”
到病房里安靜下來之后,周醉醉這才再次睜開眼看向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全部暗了下來,已經(jīng)是夜里了。
房間內(nèi)的燈光依舊還亮著,她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但他們卻依舊還陪在這里。
周醉醉輕輕一笑,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
朋友都能做到這樣,但父母呢,父母能給你生命,卻也能拿走你的生命。他們甚至于可以殺了自己。
以前周醉醉一直在想,她父母再過分也不會這樣吧,可當她真的經(jīng)歷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人沒有了良知,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她埋頭在被子里抽泣著,在他們在的時候根本不敢哭,也不想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自己脆弱的一面。
…………
沈南倚靠在墻上,聽著房間里傳出來的抽泣聲,心被揪著痛。
是有多難受,才會發(fā)出這種哭聲。
委屈,但又不敢哭出來,又不敢大面積的爆發(fā)出來。一想到這,他整個人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周醉醉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整個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之后,她才自言自語的讓自己冷靜一點,深呼吸平靜下來。她剛醒過來,并不想死。
正掙扎著的時候,房門被敲了下:“老婆。”
周醉醉一怔,嗓音沙啞的應了句:“你進來。”
沈南推開門進來,兩人四目相對。
他看著周醉醉那紅腫的眼睛,頓了頓才走了過去:“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他伸手,輕柔的擦拭著她眼角的眼淚。而后俯身低頭親了親:“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周醉醉沒說話,抓著他的衣服頓了頓,才低聲道:“嗯你現(xiàn)在也回來了。”
她抬眸看向沈南:“站在外面多久了?”
沈南失笑,伸手把人抱入懷里:“這也知道?”
周醉醉嗯了聲,抿了抿唇說:“猜到的。”
沈南莞爾一笑,摸了摸她腦袋:“沒多久,就幾分鐘,怕你不想看到我。”
“誰說的。”周醉醉打了他一下:“我一睜開眼就找你,結(jié)果你不在。”
兩人都盡量的把話題往輕松的角度帶,只是有點可惜,再怎么帶都還繞在這里面。
好一會之后,周醉醉才問他:“去警局了?”
“去了。”
“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沈南沉吟了會,對她還是沒有任何的保留,把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周醉醉,甚至于連那個女人不是她的親生母親這事,也說了。
原本以為周醉醉會接受不了,但她卻說了這樣一句話。
“挺好的,不是親生的才好。”她說:“這樣她對我不好,我也能給她找到理由和借口了。”
如果是親生的,她反而找不到任何為她從小就對自己不好這件事情進行開脫。甚至于周醉醉覺得,她沒到他們那種喪心病狂的地步,應該是因為她還流淌著另外一個人一部分善良的血液。
——挺慶幸的。
——但也很悲哀。
沈南看著她神色,知道她是難過了起來。
他捏了捏周醉醉的手,低聲問:“餓了嗎?要不要喝點粥?”
下午和晚上都沒吃東西了。
周醉醉眨了眨眼,想了想說:“好,喝點粥吧。”
沈南給在外面晃悠的艾澤陽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兩人便提著粥回來了,還順便給沈南買了一個飯。
“謝了。”
夏雯想了想,看向兩人:“晚上要不要我在這陪著吹吹?”
沈南一笑:“不用,你們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會麻煩你們的。”
夏雯頷首:“那行,有事情隨時找我們。”
“嗯。”
等兩人走后,病房內(nèi)再次恢復安靜。
沈南給她喂粥喝,小口小口的,兩人就一個喂一個吃,期間沒有任何的交流,但畫面看上去無比的溫馨。
段惟一拉著段子瑜過來看看她再去睡覺,但看到這一幕之后,她瞬間有點挪不動腳了。
還是不去打擾比較好。
她盯著看了兩眼,拉著段子瑜回了自己病房,而后躺在床上看著在一側(cè)看手機的段子瑜,感慨了一句:“哥哥。”
“嗯。”段子瑜漫不經(jīng)心的答應著。
“我也想喝粥。”
段子瑜一怔,撩起眼皮看她:“確定?”
段惟一梗了下,點了點頭:“確定啊,我晚上也沒吃什么東西。”
這是實話。
段子瑜頷首,打了個電話,二十分鐘不到,便有人送了一份粥過來。
段子瑜接過,遞給她:“喝吧。”
段惟一:“…………”
她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看向段子瑜道:“哥哥,你說我手怎么就沒受傷呢。”
話音一落,段子瑜眼神變了變,看向她道:“你手要是受傷了,那人也死了。”
段惟一:“哦,哥哥你太殘暴了。”
“你說誰殘暴?”段子瑜目光沉沉的看她。
段惟一微微一笑,憤憤的接過粥:“我殘暴!哥哥很溫柔!”
她低頭掀開被子,捧著粥準備開吃。
結(jié)果還沒送到自己嘴里,粥就被段子瑜搶了過去,他微垂著眼瞼,拿著一側(cè)勺子給她挖了一口,眉眼專注的吹了兩口,才送到她嘴邊:“吃吧。”
段惟一看著,瞬間就笑了。
她眉眼彎彎的嗯了聲,張口喝粥。
“哥哥你真好。”
段子瑜眼皮都沒抬,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聲:“安心吃。”
段惟一偏不,她話多,特別是在段子瑜面前,跟個小話嘮一樣。她碎碎念著:“哥哥你這么好一定可以找到一個非常漂亮女朋友的。”
段子瑜手一頓,撩起眼皮警告的看她眼:“還吃不吃?”
段惟一噎了噎,連忙道:“吃吃吃。”
這個話題不能聊,那家換一個繼續(xù)。
總之,她安靜不下來。
一碗粥吃了一半,段惟一就吃不下了,她看向段子瑜:“哥哥吃吧,浪費食物不好的。”
段子瑜沒吱聲,但還是一言不發(fā)的把她剩下的食物給吃完了。
吃過后,段惟一才嘆了口氣說:“哥哥你晚上就在這里守著我嗎。”
“不然呢。”
段惟一:“……想要漂亮姐姐守著我。”
段子瑜磨了磨牙,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冷靜,現(xiàn)在不能跟病號計較太多,這才躺在了沙發(fā)里。
“要睡覺了喊我。”
“喊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陪我睡。”段惟一脫口而出的。
段子瑜一頓,喉結(jié)滾了滾,翻了個身背對著她這邊:“我要關燈。”
“哦。”段惟一看著他背影撇撇嘴,嘟囔著:“沒趣。”
*
晚上沈南陪著周醉醉在醫(yī)院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她剛醒來,便聽到沈南在說話。
“我回隊里一趟,你再睡會。”
“嗯。”
沈南摸了摸她腦袋,先去了一趟醫(yī)生辦公室,這才離開。
等周醉醉再次醒來的時候,沈母來了,時間也指向了九點。
她一怔,看向沈母:“媽,你怎么來了。”
沈母睨她眼,眼里滿是心疼:“你這孩子,出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訴我,要不是沈南要我來照顧你,估計現(xiàn)在還不愿意告訴我。”她說著,伸手抱了抱周醉醉,輕聲說:“我們吹吹,是有人疼的。”
周醉醉那一晚上沒出現(xiàn)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沈母知道,她最需要最渴望什么。
她嗯了聲,像是孩子一樣在沈母懷里蹭了蹭,啞聲道:“謝謝媽。”
沈母:“我們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謝謝。”
她看向周醉醉,眼里全都是心疼,那兩人是變態(tài)吧!竟然對孩子都這樣下手。
一想到這里,沈母就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當面去削他們一頓。
周醉醉嗯了聲,壓了壓自己的眼淚。
“來,媽給你熬了雞湯,還熬了骨頭粥。”沈母笑著說:“先去洗漱一下,再來吃。”
“好。”
兩人在病房里吃東西,基本上是周醉醉在吃,沈母陪在一起。
過了會,等她吃完后,她才看向沈母:“沈南早上給您打得電話嗎?”
沈母笑著點頭:“六點多。”
得虧她醒來了,不然把兒子打一頓。
兩人在病房里聊著,而此刻的沈南,正在辦公室挨訓。
其實昨天就應該回來被訓了,但大隊長也是通人情的,考慮到他老婆受傷,給了他一晚上的緩沖時間。此刻,正掐著腰指著沈南罵。
“你知不知道昨天這么做的后果?”
他指著沈南訓:“昨天周燃要是沒讓人拉住你,你是不是真要把人給打死。”
“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正在考核的重要階段!現(xiàn)在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大隊長都要氣死了:“你是不是不想往上面升了!”
沈南近期正在考慮往上升,說實在的,隊里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他能往上進步一個大臺階,而不是停留在這里。人都是往高處走的,而現(xiàn)在正好是重要的一個考核階段,結(jié)果就在這當口,他就給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如果是走的正常流程對待敵人,肯定是沒問題的。
可前提是,當時人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沈南還狠戾的揍了人,甚至把人手腳都給弄斷了,這對他們來說就是沒服從命令,并且過于沖動了。
軍人最忌諱這兩點。
到時候考核一旦被有心人利用起來,沈南絕對過不了。
沈南沒吭聲,就任由大隊長和政委兩個人輪流訓斥。
好一會之后,兩人口水都說干了,這才看向他,恨鐵不成鋼:“臭小子給我說話!”
沈南:“報告,當時忍不了。”
“我他媽……”大隊長氣的,當場就要踹人,被政委給拉住了。
“我他媽也忍不了了!”
沈南:“…………”
他沒躲開,被大隊長給踢了一腳。
雖然很氣憤,但其實沒什么力度。他也知道,大隊長和政委都是為了他好。
過了會后,大隊長的氣勻過來了,才看向他:“知道隊里對你是什么懲罰嗎。”
沈南敬禮:“報告,無論是什么懲罰我都接受。”
大隊長嘖了聲,剜他眼:“你就給我剛!”
他擺了擺手,氣的要吐血:“關三天禁閉!其余的懲罰還在討論中。”他厲色的看他,警告道:“這三天給我好好反省,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沈南抿了抿唇,想要說點什么。
“能不能……”話還沒說完,被大隊長給駁了回來。
“不能。”
就這樣,沈南被關了禁閉。
而周醉醉,是在高卓和小童他們過來看自己的時候才知道的。
*
“關禁閉了啊。”周醉醉看向高卓,皺了皺眉:“是犯了很大錯誤嗎?”
高卓想了想道:“那天的事情隊長是有點沖動,對我們這個職業(yè)來說,沖動過頭了,會被懲罰的。”
小童補充:“而且隊長最近在考核階段,往上升,因為這事被人抓住了把柄,估計審批不下來了。”
他說:“所以大隊長生氣,懲罰的重了點。”
周醉醉了然的點了點頭,看向他們:“謝謝你們來看我。”
“沒事。”高卓擺了擺手說:“嫂子你現(xiàn)在好點沒?我們可是要回去給隊長報告的。”
他笑著道:“隊長來不了,但我們能來,所以每天給隊長匯報一下情況。”
聞言,周醉醉笑:“挺好的,讓你們隊長安心關禁閉,三天后見。”
沈南在聽到自己老婆這樣說之后,很無語的繼續(xù)寫檢討。
他老婆一點都不是親老婆,都不想自己的。
哎,沈隊長是真的苦。
接下來的三天,白飛揚和陳銳鋒來過,其他的幾個隊友也來過,分了三批,每天一批人過來看她。讓周醉醉都有點受寵若驚。
好在在第四天早上時候,周醉醉剛醒來,便發(fā)現(xiàn)病房里有人在走動著。
她愣了下,才睜開眼看向來人。
“現(xiàn)在幾點?”
沈南一頓,鎖上門看向她:“不到六點。”
周醉醉噎了噎,哭笑不得的看向他:“你剛被放出來?”
沈南靠近,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應了聲:“是。”
周醉醉笑,彎了彎唇看著他,伸手勾著他的脖頸嗅了嗅,笑著說:“還洗澡了,回家了嗎?”
“沒,在隊里洗的。”沈南言簡意賅說:“怕你聞不習慣。”
被關了這么幾天,身上都有點臭烘烘的感覺了。雖然迫不及待想要看她,但還是先洗了個澡才過來。
周醉醉笑,用沒受傷的那只手勾著他的脖頸,親了親他的下巴,笑彎了眉:“聞的習慣的。”
沈南一頓,俯身親了下去,吮著她的唇角,一點一點的侵占,想要把她占為己有,把她整個人都融入自己的血液里。
兩人親了良久,到氣喘吁吁后才放開。
周醉醉抬眼看他:“除了關禁閉,還有其他懲罰嗎?”
“有。”沈南看她,勾唇一笑:“要去邊疆一趟,要跟我一起去嗎?”
周醉醉眼睛亮了亮,毫不猶豫:“要。”
——無論去哪里,只要跟著這個人,她就愿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