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風情睡著了,身邊的小宇依舊酣睡著,時不時嘴巴微張然后再合上。他的眼睫毛很長,閉上眼睛后更加的明顯。風情緊緊地擁著小宇,像是擁著屬于她唯一的寶貝。
外面的夜空上依稀閃爍著星星,雖然沒有月亮,但也閃爍著自己的明媚。在這樣的寂靜的夜晚,不知誰會想著誰,不知誰會溫柔了誰。
風情很快進入了夢鄉......
出現在風情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森林,黑暗的背景下風情顯得很是孤獨,周圍沒有任何氣息,像是一個寂靜無聲的世界。
突然面前出現了一條道路,僅僅一條,其上布滿了荊棘。風情想要后退,退了一步后發現,身后的道路已經變成了一堵堅固的墻,擋住了回去的路。
風情沒有選擇,唯一的選擇就是踏上這條荊棘的道路。思忖后,她抬起一只腳,踩在了荊棘與荊棘之間的空隙處,但還是有些痛。風情發現自己腳上是沒有鞋子的,只有忍著痛,光腳踩在上面。這是她唯一可以出去的辦法。
越往前走,風情越覺得疼痛,越覺得這條路漸漸變窄,眼前看得到的只有黑暗。風情看不到任何希望,但也只有這樣繼續走,她無法回頭,因為身后的墻一直在跟著自己。與其說自己要選擇往前走,不如說是背后的這堵墻在逼著風情走上這條又長又窄的道路。
腳下的荊棘肆意的刺進風情的皮膚,白皙的腳底已經布滿血色,她有些累了,走不動了,她從來沒有覺得有條道路會是這樣的艱難,這樣的遙遠,她想坐下來休息,但是遍地荊棘完全沒有空地可以讓她停下來。
不管前方會是怎樣的境遇,只有加把勁往前走。風情在路邊的小樹上撇下一根枝條,來做自己的拐杖,頓時自己的身體有了支撐。
她繼續往前走著,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體內的水分在慢慢的蒸發,體力不濟,身體向一側傾斜著。
另一只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風情的意志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著,不能倒下,但是身體卻不聽自己的話,失了重心,狠狠地跌倒在了荊棘上面。身體與荊棘觸碰到的各處都開始出現血跡,還有那鉆心的疼痛。
躺著的風情已經不顧自己的身體,即使再疼痛,她也沒有力氣起身,只好讓它們瘋狂地刺入自己身體。
風情不哭,眼淚在眼中盤旋,她抬起頭,生生地將淚水咽下,咽到肚子里。突然看到天空閃爍的繁星。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這么美麗的星空,雖然是在夢境里,風情卻覺得那么地真實,就連身體上的疼痛也是那么的真實。
欣賞一番后,還是決定站起來,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間,額頭上的汗水滴下來一滴,滴在了荊棘上。
風情杵著那根“拐杖”繼續往前走著,時不時抬起頭看看陪伴自己的星空,勉強地在臉上做出個笑臉,往前走去,走去那個不知還有多久能夠看到光明的無限黑暗。
突然覺得身后有光閃爍著,風情回過頭來,眼前的光景讓風情暫時忘記了疼痛。身后的那堵墻已經沒有了,換來的是荊棘地里的一株玫瑰,傲然屹立著,展現著自己的魅力。
風情好奇地觀賞著它,心中的占有欲發作,伸手去觸碰它,那株玫瑰搖曳著自己的身姿,風情卻狠心的將它摘下,連根拔起。忽然僅有的光亮消失了,手中的玫瑰也瞬間化作荊棘,刺痛著風情。那堵墻又忽然拔地而起擋住了風情的視線。
她眼中充滿了失落,只好轉身繼續走她的路。忽然明白,在人生的道路上,總有一條路是屬于自己的,同樣,也是最適合自己的,自己眼下的艱難,或許在他人眼中不過只是小小的刺痛,甚至不及他人的十分之一。風情不再傷痛,繼續往前走著,不管流多少汗水,只能向前。
知道眼前的路太遙遠,風情干脆閉上了眼睛,跟隨著自己心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睜開眼睛后會看到什么。忽然眼前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擋住了風情的去路,風情只好睜開眼睛看個究竟。
眼前出現的是兩扇門,一模一樣的門,只是上面寫著的名字不同,一扇門寫著“施小宇”,另一扇則寫著“江銘”。風情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江銘的名字出現是為什么,即使出現兩個人的名字,那也應該是施小宇和楊奕。
正在思索著風情早已忽略了身后的一大片風景。在來時的路上,風情所滴下來的每一滴汗水,低落在荊棘里,都化作了紅艷艷的玫瑰,閃耀著美麗的光輝,散發著自己獨有的氣息。
風情只顧思索打開門后會是什么樣子,卻來不及嗅到周圍花的芬芳。
站在兩扇門之間,左邊是寫著“施小宇”的門,右邊寫著“江銘”的門。風情本不該猶豫,只要走向左邊,就知道里面的答案,可是風情此刻卻猶豫不決,難道只因這個見過兩次面的“江銘”嗎?
片刻后,風情走到了右邊,站在門前,伸出一只手想要推開,卻停在空中,然后又放了回去,身體向前傾斜,風情彎下腰了深深的一鞠躬后,走向另一邊。
鼓起勇氣,面帶微笑,兩只手推開了寫著施小宇名字門,屋子里面的擺設和之前兩個人的家是一樣的,干凈整潔,施小宇卻不在,風情本能得走了出來,這才突然發現剛才身后的那一片玫瑰花海。
風情走到玫瑰花前,蹲下來觀賞著,把鼻子湊到跟前,嗅著它們的香味。
忽然發覺背后的另一扇門打開,風情只好轉身看著,果然,江銘走了出來,走到自己跟前。他也像風情一樣蹲下,看著這些風姿搖曳的玫瑰花,伸手準備去摘,手指剛好碰到時,卻被風情喝住:“別碰它們,不然會......”
風情沒有來得及說完,江銘就接了她的話:“不然會怎樣啊?”
“他們會變成荊棘!”
“是嗎?”
風情狠狠地點了點頭。
江銘沒有被風情的話干擾,還是伸手將那朵玫瑰花摘下,風情看著他這樣的舉動,立馬閉上了眼睛,不敢看眼前將會發生的一切。
風情忽然感到頭發上面被插進了什么,只好睜開眼睛,那片玫瑰花海還是玫瑰花海,一點都沒有變,風情伸手摸摸頭上的那一朵,真的是玫瑰。
“怎么會!”風情驚奇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江銘沒有說話,只是將風情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親吻著,風情身體上的傷疤和血跡突然消失不見了,恢復了之前的美麗。
風情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這張臉突然化作另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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