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姜文明把今天晚上這件事告訴牛有矛，矛爺篤定會扇著他那張嘴打鑼舌打鼓的嘴，大罵姜文明少在這兒瞎講胡話，舞廳里的女人要是有處，母豬都會爬樹的。
    但事實證明楊柳的確是個未經人事的，難怪她剛才會那樣抗爭，要不是姜文明勁大，牢牢抱住了她的腰，她肯定能掙脫開的。
    “對不起，楊小姐。”
    從卡座沙發上抽過幾張紙巾，剛準備幫她收拾一下，卻被她飛快的搶了過去，放低聲音說：“坐好。”
    姜文明順從的坐在了她對面，抬手搔了搔后腦門，尷尬的要死，不曉得該怎么面對人家。
    要是以前，姜文明身體里的惡龍蘇醒，鼓動他做了某事后，他就會感到十分的疲倦，慢說攙扶著楊柳走路了，自己可不可以站穩了，都是個問題。
    但現在，他在惡龍得到滿足銷聲匿跡的休息后，卻沒得一嘎嘎的疲倦感，好像剛才喝了什么仙液瓊漿一樣，渾身精力充沛的很。
    難不成說，老子被無數蛇撕咬過后，體質改變了？
    不會啊，要是真是一樣，在摩西歌救人過后，怎么還是會昏迷？
    姜文明很是不解。
    他能肯定，剛才黑暗地里的瘋撞時，惡龍的確醒來過，滿足過，相信他牢牢趴在女人背上時，兩眼也發紅過，但偏偏沒得以前事后那種說不出來的疲倦。
    就在他垂著眼簾，感覺有些迷茫時，楊柳說話了：“你是不是認為有些奇怪？”
    “啊？嗯，是很奇怪。”
    被驚醒的姜文明，猶豫一刻兒，點頭老老實實說道：“在我印象里，絕大多數來舞廳玩耍的小丫頭，基本都、都不會是完好之身……哦，對了，你的朋友呢？”
    楊柳剛上車時，以前對駕駛員說，她來黑玫瑰舞廳，是應好朋友邀請來玩耍一下的。
    都已經趁黑把人家強上完了，姜文明才陡然想起這個問題。
    “你相信，我來這兒是應朋友請的？”
    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楊柳，有些淡然的目光，從姜文明臉上掃過，冷傲地問道。
    不待他說什么，她對路過旁邊的舞廳服務生說：“來一杯冰火。你呢，想喝什么？”
    最后這句話，則是在問姜文明。
    “我來一打卡爾黑啤吧。”
    剛瘋撞過后，姜文明有些口干，拿出一沓鈔票，放在了服務生的盤子里。
    他來舞廳，原本是楊柳請他喝一杯的，不過現在他就很不好意思，再讓人家花費了，上了人家，再讓人請喝酒，真那樣，他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的。
    “我也來卡爾黑啤吧，不要冰火二重天了。”
    楊柳也改變了主意。
    很快，兩打小瓶裝的卡爾黑啤擺在了桌子上，還有兩個漂亮的啤酒杯。
    給倆人斟上，服務生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掉頭走了。
    端起杯子，把微黑色的酒水一飲而盡后，楊柳輕輕嗅了下鼻子，問：“有煙嗎？”
    “你以前不抽煙。”
    剛才跳舞時，倆人曾面對面過，姜文明沒有在她吐氣如蘭的氣息中，聞到香煙的味道，從而判斷出她抽煙。
    楊柳冷傲地說：“以前，我也沒跟男人那樣過。”
    姜文明立馬絕了勸她最好不要吸香煙的想法，拿出香煙抽出一根遞了過去。
    表面漠然的楊柳，手還在輕輕發抖，看來，她還是有些不信，她的頭一回被陌生男人就這樣給拿走了。
    姜文明幫她點燃了香煙，她狠狠吸了一口，接著用勁吐了外來，看著手里的煙，歪著頭問道：“都說抽煙很嗆人，我怎么沒得感覺。”
    她又沒把煙吸進肺里，當然不會覺得嗆人了。
    不過姜文明不想讓一美女，因此而成為一個煙鬼，所以不可能跟她說，你是在吸‘跑煙’，笑了下說：“可能是你得天獨厚的對煙免疫吧。”
    “你在騙我。”
    看見姜文明是怎么抽煙的后，楊柳立馬就曉得了，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就劇烈咳了起來，淚水都嗆外來了。
    等她咳嗽稍緩后，姜文明快速遞過紙巾。
    用勁抹了下鼻子，楊柳把手上的香煙撂進了酒杯，抓起酒瓶，對著嘴一下子喝光，才說：“抽煙的感覺很普通，還沒得剛才給你狂撞的感覺帶勁呢。”
    “都是煙，煙有旱煙和水煙之分。”
    姜文明脫口說出這句話后，才覺得自己有些碎嘴咕嚕了。
    楊柳明顯沒聽出旱煙水煙的分別，但稍微愣了一刻兒后，就曉得了，盯著他的雙眸微微細起，姜文明立馬就覺察到了森冷的寒意，快速嗤笑了下，低著頭抓起了酒杯。
    “說說，你當初怎么得罪柳仙的。”
    楊柳又抓起了一瓶酒，這回卻是小口小口的了。
    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無比堅定的命令性。
    姜文明最抵觸別人對他這樣講話了，蕭若水就老是這樣，拽的好像三六九萬一樣，實際上沒得多大能耐，說不好聽了就是在裝比。
    不過看在剛請人家頭一次品到水粗煙的份上……姜文明決定自動刪除掉楊柳問話中的裝比因素，仔細組織了下語言，才把怎么得罪柳仙的過程，老老實實說了一遍。
    包括他在火車站遇到柳仙，不忿她的陰惡態度，趁著這個機會訛詐了她五萬塊的事，也一并說了外來，末了，又輕蔑的笑了下：“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那件事我沒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是她的不對，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總是站在維護她是明星的身份上，來防我會說出她被兩個男人滋擾過的破事。”
    “原來是這樣啊。”
    楊柳聽完后，又問：“那么，當初她要是沒那樣對你，你會亂講嗎？”
    “我有病才亂講。”
    姜文明一點點不客氣的回答：“這些明星，差不多都是剛愎自用的，總以為地球人都應該圍著她們轉，絕不能做對她們聲譽有害的事。實際上她們就不曉得，在我眼里，她們就是吃青春飯、一拔無情的戲子而已。”
    說到這兒后，姜文明的又來了憤青勁了，開始舌綻蓮花，細述那些被數若干絲尊崇的各路明星們，什么小鮮肉就是賣菊成名的，什么某四十大幾歲的歌后，還他娘的裝嫩，不時搞個戀情啊，什么什么之類的話題，來刷存在感，提醒大家不要忘了她。
    最氣人的，還是那些粉絲們，不曉得孝順你嗲你媽，卻他娘有比臉拿著‘嗲嗲媽媽’苦來的血汗錢，去給那些高級婊吆喝，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腦殘者。
    也正是這群腦殘患兒，助了那些高級婊剛愎自用的狂妄，真把自己當作大爺看了，所以才會在給人從惡徒手里救下后，不圖報恩還倒打一耙。
    “要是你是我，會怎么看那個高級婊？”
    唾沫星子瞎飛好一刻兒后，覺得口干了，姜文明才喝了口酒，回味無窮的問楊柳。
    楊柳目光閃動了下，輕輕崩出了跟她現在形象截然不符的三字：“曹死她。”
    姜文明愣了下，接著笑了，抓起酒瓶：“來，為英雄所見略同，干杯！”
    叮的一聲輕響，楊柳一口喝光瓶中酒后，俊臉上終于有紅色升起，燈光下顯得更加嬌媚迷人。
    光喝不吃，也沒得什么意思，姜文明也有一嘎嘎餓了，到吧臺那邊去一趟，捧回了一堆小食品，諸如花生米、五香牛肉干之類的。
    價格自是死貴死貴，不過卻能解決肚子餓的問題，卻也物有所值了。
    翹起蘭花指，楊柳動作文雅的吃了一片牛肉，問道：“那，在你心中，我跟柳仙那個高級婊，是不是一路貨色呢？”
    姜文明搖頭：“不一路，篤定不一路。”
    楊柳冷傲地說：“剛才跳舞時，我的樣子，跟高級婊不是一樣嗎？”
    姜文明又搖頭：“區別很大。”
    “怎么個大法？”
    “你受傷了。”
    “什么？”
    “你受情傷了。”
    跟自稱婦女之友的牛有矛胡搞時間久了，姜文明猜測女人心思的本事，還算很到位的。
    按照楊柳的身材容貌氣質風度，要不是受了情傷，她是不可能來這種場所，尋刺激來發泄心中不忿的。
    楊柳輕輕撇了下嘴，垂下睫毛，很長時間才說：“聽我講故事不會嫌煩吧？”
    姜文明立馬贊成：“人生征途，酸辣苦甜，能聽美女講故事，篤定是鄙人的榮幸。”
    郎朗乾坤……三十六年前，一個女嬰降生了。
    女嬰降生在一個官宦世家，據說祖上以前出過十幾位狀元，甚至還有幾個在某朝當過宰相，大學士，顯赫的家族，再加上她又是整個家族的第三代長女，從她剛降生那瞬間開始，就注定她這一生，有著普通人沒得辦法想象的不平凡。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女嬰的一生的確不平凡，但卻不是普通人所想到的不平凡。
    她出生后第三天，媽媽引產后破傷風而死，三個月后，老爸在去陵園祭奠媽媽的路上，車禍人亡，三年后，身體素質從來都不錯的祖父母，居然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共同突發心臟病，也駕鶴西游。
    女孩出生后的短短三年內，接連有四位至親身亡，那個家族慌了，開始懷疑這一切的災難，都是她帶來的災難，于是大價錢請來了一位風水大師。
    “那位風水大師看過女孩家的老宅后，蹙眉沉默很長時間，因為他實在不明白，明明是勃勃生機的龍脈所在，怎么會先后有人意外身亡呢？”
    楊柳說到這兒，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好像剪刀手一樣，對姜文明喀嚓了幾下。
    姜文明會意，遞上了一根香煙。
    在講故事時不抽煙，那也太沒品味了。
    被狠狠嗆了一回的楊柳，很快就從中總結出了經驗，再抽煙時小心了許多，終于從香煙中，找到了那種讓她愜意的東西。
    仔細品嘗了香煙下的真正魅力，楊柳眼睜開，接著說：“直到那位大師，陡然看見被嬸娘抱外來的女孩后，才哎呀一聲，居然從椅子上跌落在了地上，好像見了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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