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心理就是這樣,總是特別希望贏家一下子輸光,只要他們自己不是贏家就行。
二扁頭也笑了,破釜沉舟下終于徹底反輸為贏了,他的牌用不著太好,只需有一張比九點大,姜文明那堆錢都是他的了。
他開始揭牌,不慌不忙的一張張的搓,看來很享受這種搓牌的喜悅。
第一張牌是方塊小八,沒得事,還有兩張呢,但當第二張是紅心六后,二扁頭翻牌的手開始打顫抖了,居然不敢搓最后一張了。
“董班,你快點啊,墨跡的人心里發癢。”
圍觀者有人沉不住氣了,催促二扁頭翻牌。
二扁頭翻了那人一眼,陡然把最后一張牌掀開……方塊三。
三張牌,不是同花,最大點是八,居然沒得一張能超過九點。
更大的噓聲響起:“靠,不會吧,點這么背?”
“呼……承讓,真的太承讓了。”
姜文明長大大噓了口氣,隨即伸手去收拾錢:“今天中午我做東請大家啜一頓,大伙不要跟我拘禮,那個拘禮就是瞧不起我。”
“等等!”
二扁頭大喊一聲,伸手捉住了姜文明的手腕。
“朋友,你這是啥意思?”
姜文明有些不解的抬起頭,問道。
二扁頭兇巴巴的瞪著他,磨牙鑿齒的說道:“小子,你抽老千!”
“呵呵,你這話說的可就沒得意思了。”
姜文明臉上的笑容收斂:“你看見我抽老千了?”
二扁頭哪能看出姜文明的搗鬼,只是一口斷定他就是抽老千。
姜文明冷冷地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把我們的錢擺下來,拿走你的一張票子,我就當沒得這個事!”
二扁頭開始耍賴,卻獲得了其他人的一致贊成。
“二五。”
姜文明輕蔑的罵了句,又開始收拾錢。
“靠,你沒聽到咋地?”
二扁頭急了,伸手去薅姜文明的衣領子,還沒碰觸到衣服呢,就感到下巴像是被大鐵錘夯了一下般,腦袋后仰砰咚一聲摔在了后面椅子上。
“馬拉個幣的,你敢打我?”
二扁頭嚎叫著:“上,都他娘的給我上啊,打死這比養的,有事找我……把錢分了,我那份我不要了!”
他說把姜文明打死有事找他,沒得人會響應,曉得那是在放屁。
不過他后面這句話的唆使性太大了,早就看贏了錢的姜文明眼紅的駕駛員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齊嶄嶄的發了聲喊,舉著拳頭就圍了上來。
姜文明特瞧不起輸不起的人,誰讓你們不會抽老千啊,再加上昨天晚上他裝逼時被彪哥那幫人弄的一肚子氣了,還沒得地方撒呢。
現在有人沖上來當沙袋,正求之而不得呢,當然不會客氣。
砰咚咔嚓、劈里怕辣,姜文明大顯神通,當真是拳打長江養老院,腳蹬黃河幼稚園,眨眼間就把十幾號人都放翻在了地上。
最后一腳踏在椅子上,呼啦一聲甩掉衣服,現出一身的刺青,典型的青龍、白虎二邊站,玄武在中間,心口那還刺了個果身美女。
這些紋身,都是姜文明精心用紋身紙貼上去的,再配上光禿禿的光頭,就為了吻合他小強犯的形象。
話說,坐過牢的要是沒得紋身,那還是罪犯嗎?
姜文明拍著胸口的刺青,陰笑著問道:“狗狗日的,還有哪個,爬起來繼續打,老子奉陪到底。跟我玩打架,你們還他娘的再練幾年。”
“你、你是哪個?”
嘴角朝外淌血的二扁頭,這時候終于想起來問姜文明是什么地方神圣了。
“姜文明,姜子牙的姜,文明禮貌的文明。”
姜文明很牛皮的報上自己名號,接著開始收拾錢,每看到一張嶄新鈔票時,還拿到嘴上親一下,眼睛發光,就像看見他多年不見的老情人那樣。
這下發大發了,足有五六千啊,都說堵博是致富的最快路子,還真是一點點都不假。
二扁頭繼續問:“你是做什么的?”
“剛來的駕駛員。”
姜文明順口說出自己的工作,朝手指頭上吐了點吐沫,開始數錢。
要是數錢也是一種體育運動的話,這篤定是姜文明的最愛,盡管到目前為止,他掙的錢有數千萬了,可那些錢都在大師兄手里,說是要攢著給他娶媳婦。
他這回來雙龍市,大師兄卻是曾經給過他五萬塊,不過昨天又被收走了,現在他就一徹頭徹尾的窮人。
抹嘴角的二扁頭,一臉都是不信的樣子:“什么?你是轎車班新來的駕駛員?”
駕駛員們也愣了:狗日的,這廝會是才來的駕駛員?我們不但把錢輸給了他,他還大張旗鼓的揍了我們的人,這是要作死的前奏啊。
姜文明飛快的數著錢:“是啊,我就是剛來的小轎車駕駛員……六千一百八,很不錯的數字嘛。”
人就這樣,一旦確認了很厲害的某人原是自己手下后,就算剛才被虐成死狗,也會立馬生龍活虎,嗷嗷叫著喊道:“靠,你曉得我是誰嗎?”
姜文明抬腳,就把剛想爬起來的二扁頭蹬翻在地上,順便踏在了他胸脯上。
冷呲道:“狗日的,當老子耳朵不管用嗎,沒聽到別人喊你董班呢?
一個小破班長就跟老子耍威風,真以為你是土皇帝呢?再敢翻眼罵一句,信不信老子踢掉你一嘴的四環素牙?”
二扁頭立馬萎了。
當他亮出‘身份’來也駭不倒毛頭小伙時,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忍,反正對付一個人的手段,并不僅僅單靠拳頭硬。
“愿堵服輸,這是每一個堵棍都該具備的基本美德,別讓我瞧不起你們。當然了,誰非要想鬧事兒,也行。反正老子剛從牢里外來沒得幾天,再里去也沒得什么了不起的。”
姜文明收回腳仰天打了個哈欠,走到旁邊沙發上躺了下來,膀子捂住眼說道:“都別瞎積霸咋呼了,哥們先睡會兒,等吃飯時再喊我。”
大家伙目瞪口呆:哦,原來他就是那個社會不良人員啊。蹲過大牢外來的人,果不其然夠狂。
不過即使他再牛皮,那又怎么樣,很快就會被開除了的,沒看見董班已經開始打電話了?
董班,可是祁副總的妻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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