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計中之計(上)
諸葛圭看到荀彧來了,也不為荀彧的反駁而氣氛,立刻道:“文若來了,坐。且說說你為何不同意朕的意見?”
荀彧虛禮了一番,便坐在諸葛圭面前的榻上道:“陛下,周瑜此來一番動作,若真是僅僅是為了虛張聲勢,那豈不有些小題大做了?以草民來看,這次周瑜施得是連環計,計中計!”
“此話怎講?”諸葛圭因自己的論斷被推翻,臉sè稍稍有些難堪但隨即被強烈的好奇神sè所取代。諸葛瑾與諸葛玄同樣張大了耳朵,等著荀文若的下文。
荀文若注意到諸葛圭面sè上一閃而過的不善,頭稍稍低下了三分,繼續道:“陛下分析得不錯,江東雖然富饒,但畢竟開化未久,孫家的確在短短幾年內不能消化掉越州和益州龐大的土地,尤其是益州,無量劍派依附了孫家,但不代表所有的地方勢力都對孫家心服口服,孫家穩定益州便至少要五年的時間,所以說以孫家現在的力量,短時間內吃掉荊州是根本不可能的。”
聽到荀文若的分析和自己的分析大同小異,諸葛圭的臉sè很是好看,道:“文若,接著說下去,孫家吃不掉荊州又怎樣?”
“是。孫家這回的計策表面上是在虛張聲勢,實際上則是要借刀殺人,既借大唐之刀去削弱荊州,又借荊州之兵去耗損大唐有限的水兵,而他孫家則在荊州繼續搞它的小動作,也許是聯合劉備的金剛門,也許是聯合其他家族,蠶食著荊州南部。等我們與荊州鏖戰多時的時候,就會發現南荊州早已經落入孫家之手,而北荊州一戰之下羸弱不堪,無以為繼,我們尚未訓練完畢的水軍也被消耗殆盡,無力過江南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孫家用最小的代價繼續侵占著整個荊州。”荀文若靜靜的訴說著他的猜測。
諸葛圭不知不覺腦門上流下了冷汗,好個yīn毒的計謀,若不是詢問若的一番分析,此刻他們恐怕還在自鳴得意的看穿了周瑜的虛張聲勢之計,毅然在兗州戰事尚未結束時,調兵南下攻打荊州,殊不知這樣才反而中了他的計中之計,為他人做嫁呢。想到這里,諸葛圭不禁喃喃的道:“厲害,坐收漁翁之利,一石三鳥……”
“陛下,只怕是一石四鳥才對。”諸葛玄面上有些愧sè,荀文若說的這些問題都是他沒有想到的,方才還只顧為故意諸葛圭留出了表現機會而暗贊自己高明,此刻順著荀文若的思路,忙道出自己的看法,以求彌補:“驃騎將軍趙云的威名傳遍華北關外,凡與之為敵的對手交鋒前氣勢便先輸了一節,是以趙子龍能百戰百勝。周瑜此行已經為自己建立了某種程度上的無敵形象,若是在將來他在帶兵大破北荊州后,聲名更顯,倒時與我軍交鋒,對我軍也是大大的不利。周瑜為一場比武,便用出了幾乎所有人都看不清的梅花一劍的用意,恐怕就在此處。”
“不錯,父皇,周公瑾在用出梅花一劍的時候,兒臣當時在場,雖然二弟有幸成為第一個能夠擋住梅花一劍的人,但當雙方停手后,我大唐的武將們看向周瑜的眼神中,已經帶有了隱隱的恐懼,周瑜立威已經成功了,以兒臣之見,現在唯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無論溫侯呂公還是驃騎將軍趙云,都足以在孫家的地界上展示我大唐將魂。”諸葛瑾道。
諸葛圭滿意的點點頭,愛憐的看著荀文若,嘆道:“若是大唐無文若,朕這國家只怕難以撐到十年之后。等兗州打下來,就立刻任命你為御史大夫,這段時間就要委屈你一下了。”
荀文若似乎有些受寵若驚,慌忙起身跪下道:“草民不敢當陛下如此過譽之詞,丞相大人與太子殿下乃國家棟梁之才,彧不過長于計謀,雕蟲小技而已,不若其二位把握全局,運籌帷幄的能力,更遠不如陛下高瞻遠矚,統馭人心之術。草民惶恐不安。”
“呵呵,文若,不用說什么惶恐不安的,起來吧。”諸葛圭笑了起來,“子穆與你二人共事多年,相互間的長處早應該爛熟于心了,在計謀方面他就是比不上你,同樣,你在內政方面也是和他差了一節。他淮南儒派與你陳留儒派雖是兩個派別,但你們二人本就是互補相成,為我大唐繁榮昌盛而來到世間的奇才。不要搞什么派別之爭,朕還是青州儒派的呢,記住海納百川四個字就好。至于太子,他一向視你如師長,所以文若不必擔心兩人會有什么嫉妒的心理。“
聽聞諸葛圭開始了長篇大論的教誨,諸葛玄與諸葛瑾也坐不住了,剛要從榻上起身跪下,卻聽道諸葛圭道:“都要跪著干什么?和你們說這些不過是個提醒,現在正事是如何應對孫家的問題。”
荀文若從地上站起,坐回榻上,側身沖諸葛圭拱手道:“草民以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加速訓練一支優秀的水軍,以便在將來荊州發生的沖突中能夠占據戰場形勢的主動權。這幾年國家雖然由于禁將軍負責,一直都在積極訓練水軍,但于禁將軍乃山戰馬戰高手,并不擅長水戰,草民以為若是能夠更換一位熟悉水戰的將領來負責此事,必會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那誰來負責水軍呢?”諸葛圭此話一出,三人不由面面相覷,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誰都知道,西方的司馬家雖然由于曹家的原因,和大唐有著不小的仇恨,但背后有著靜心小筑的支持,諸葛家還是暫時碰不得這根稍顯弱小的虎須的。那么大唐在兗州之后,下一個目標必定是往南,南方多水,河道縱橫,這樣一來,水軍的地位在將來可謂是至關重要,水軍統帥的任命甚至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大唐政局上的勢力分配。
沉默了一陣后,諸葛玄咬了咬嘴唇,終于說道:“陛下,從現在來看,最適合成為水軍將領的人,唯有孔明了。”說完,諸葛玄竟是微微閉上了眼睛,全然不理諸葛瑾有些怪異的眼神。
“子瑜,你的意見呢?”諸葛圭顯然注意到了諸葛瑾不自然的神sè。
諸葛瑾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無奈的道:“回父皇,兒臣隨讀過一些統帥水軍的兵書,但畢竟帶兵經驗太少,從大局上來看,還是二弟來接管水軍的最好。”
諸葛圭對于諸葛瑾的回話卻是不置可否,轉而問荀文若:“文若如何看待這水軍統領人選?”
荀彧沒有答話,卻是從袖中抽出一份奏折,呈給諸葛圭,道:“這是在周瑜鬧婚宴走后不久,寧王府上的大管家諸葛德送到草民手中的奏折,說是這里面有孔明的一些看法,請陛下過目。”
諸葛圭拆開了奏折,細細的讀了一遍,點了點頭,將之放在了案上,對三人正sè道:“水軍都督在朕心中已經有了人選,文若,你草擬一道圣旨,就說于禁邊防軍務繁重,分身乏術,著太子諸葛瑾接管水軍訓練事務,念諸葛瑾接觸軍務不多,經驗不足,著五兵尚書呂蒙協助訓練,水軍的人事調動權歸諸葛瑾所有。”
“什么?”對于這個任命連諸葛瑾都不禁小小驚呼一聲,他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僅僅在出道時帶兵大過一次仗的他最缺的就是在軍方的資歷,偏偏在這亂世,從軍經歷才是最最重要的資本。一旦他成為水軍都督,指揮了將來的任何一場大的戰役,打贏了,太子之位非但是站穩了腳跟,簡直就是板上釘釘。
諸葛圭指著那奏折道:“從大局來看,這次是最好的任命,也是孔明的意見,文若所想到的,孔明也都在奏折中提出了。子瑜,穩定你太子之位就是穩定國家的根基,這才是最重要的,這些都是孔明奏折中提出的。”
諸葛瑾的臉sè變幻莫測,拱手道:“二弟虛懷若谷,兒臣自愧不如,然位于太子之位,必當以身作則,勉勵學之,以不負父皇之殷殷期望。”
“你知道就好,安排呂蒙進水軍,是朕的主意,也是對你的一個牽制,以免你剛愎自用,紙上談兵,誤了大事,凡事都要多加參考各方意見,再決定如何行事!”諸葛圭道。
“兒臣受教。”
“另外,孔明他刻意收斂了自己的行為,不求帶兵請戰,鮮與黨羽聯系,安心于自己一方政事,做出了與世無爭的姿態,讓你的根基穩固。雖說一切都顯得有些做作,但是朕很滿意其識大體顧大局,這個你會能不能把握,就要看你自己了,莫要寒了朕心。”諸葛圭的目光炯炯閃爍,直刺諸葛瑾。
諸葛瑾忙低下頭去,誠惶誠恐地道:“二弟不與兒臣爭,為國為民,殫jīng竭慮,是乃大唐之幸。請父皇放心,兒臣必會做出表率,不負太子之位。”
“都下去吧。對了,衛寧,你派人去趟寧王府,讓孔明明天來見朕。”
“是!”
旭rì東升。
**荒唐一整夜的我早早的醒來,身旁的練露少了我的懷抱,不適的嚶嚀了一聲,秀眉微蹙。我含笑的望著以從少女轉變為少婦的練露,有些歉疚的自責,我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生澀童子雞,可練露卻是初承恩寵,也許是因為對練露壓抑了太久的**,昨晚還是太猛烈了。
“我去找公與談些事情,露妹昨晚……沒休息好,再睡會兒吧,為夫去去就回來陪你。你不用起來……衣服我自己穿就好,”我在練露的耳邊輕聲道,愛憐的吻了一下練露的額頭,便將衣服穿戴整齊,徑直朝我的書房走去。
我出現的時候,沮授已經在書房等候多時了。一見我進來,他便緊縮了眉頭,迫不及待的道:“孔明,昨rì你究竟讓荀文若轉交給陛下什么奏折,怎么一早上從宮里就有消息傳出來,于禁手中的水軍要轉交給了太子,你可知道,未來大唐戰略的重心在南方……”
我微笑著擺擺手,阻止了沮授繼續說下去:“公與,大哥成為水軍大都督,是我的那份奏折中推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