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孟德反擊(中)
司馬懿在王越得意而言的一剎那,面sè閃過一絲yīn霾,脖頸處的青筋動了兩動,終究沒有發(fā)作,而是對曹cāo道:“魏王,你可否回答我一個疑問?”
“說吧。”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夏侯恩是jīng心小筑的人的?”司馬懿道出了疑惑,看林靜瑤面上也顯出了幾分關(guān)切,很明顯,夏侯恩雖不是她所收入的靜心小筑外圍子弟,但卻也畢竟是靜心小筑的人,在他眼前被典韋一招斬殺,實在是丟了靜心小筑的面子,身為靜心小筑的傳人,她不得不管。
“林靜瑤,曹家天下世家,你以為靜心小筑在曹家的眼中會像在普通人眼中那般神秘嗎?”曹cāo聲音象冰一般冷酷,“自從五年前被司馬家與你靜心小筑聯(lián)手算計后,曹家便一直臥薪嘗膽,就等著尋找機會復仇。傳聞靜心小筑有位叫鳳三的高手在所謂凡間培養(yǎng)了十名高手,夏侯恩便是其中一位,有無此事?不光如此,昔年這位與我并稱關(guān)中雙劍的王越、暗中謀劃北海之亂天圣教之亂的賈詡、白湖山莊的莊主商陵都是這十人中的一位,又是有無此事?“曹cāo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兩句問話令林靜瑤花容大變,王越額頭更是不斷有冷汗冒出,顯然被說中了心事,十位高手的秘密乃是靜心小筑的機密,被曹cāo如此隨意地說出,給了他們極大的打擊。僅僅是一瞬間,曹cāo便掌握了場上的主動。
曹彰在旁邊卻似聞所未聞,聽得目瞪口呆,小聲嘀咕道:“十位天榜高手……太可怕了,若是十人傾巢而出,恐怕曹家這次在劫難逃了……”一旁的夏侯兄弟也是滿臉的擔憂,畢竟每一個天榜實力的高手都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我能了解曹cāo玩心理戰(zhàn)的用意,也配合的嘿嘿笑了一下:“子文,不用擔心,所謂的十位高手如今已經(jīng)所剩無幾,臧霸在北海之亂中被我諸葛家呂蒙所殺;袁家淳于瓊?cè)昵氨晃矣H手斃命;袁家呂威橫死于內(nèi)訌,被王越斬下首級;曹家的夏侯廉、孫家的董襲的身亡恐怕是眼前華雄前輩的杰作;至于最后一人,我也不太清楚他究竟是誰……”
我話音剛落,王越已經(jīng)叫喊起來:“諸葛小兒,莫要血口噴人!呂威橫與我情如兄弟,我又怎可能殺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就敢保證你在殺人的時候周圍沒有別人?”我緊緊的盯住王越憋得通紅的臉,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倒真是一把演戲的好手,只可惜這廝的頭腦太過單純了些,竟真的苦思冥想了起來,過了片刻又是大叫起商陵出賣他,待叫出聲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jīng)是上了當,一時間竟是氣急敗壞的提劍沖了過來。
面對王越的劍氣,我絲毫不敢大意,風之心隨即發(fā)動,抬戟擋住了這一劍,并順勢向后飄去,落地時又連退了兩步方才定住。我可不想與王越過多糾纏,交手只這一招便知,王越的恐怖已經(jīng)至少達到了張飛的水準,靜心小筑人善用長鞭,若是王越用起了鞭子,恐怕憑我的實力很難討得了好。
豈料王越一招擊退我,竟是不依不饒,劍閃冷芒,如影隨形的跟至。看到這等,我不禁咬牙切齒,沒想到這昔年頂著天下第一劍師的王越竟是如此的無理還不饒人,試想我未必不是沒有機會戰(zhàn)勝他,當下瘋狂的運起了龍極功,龍膽戟在手中變得輕如鴻毛,但卻似有沉重無比。
在我準備揮戟反擊的一剎那,王越的劍卻被一雙散發(fā)著絲絲寒氣的鐵戟攔住。王越面sè鐵青,試圖用力沖破鐵戟,卻是徒勞無功,不由尷尬萬分,yīn狠地對典韋道:“好一個愛管閑事的典韋,使出十字斬殺了夏侯恩,如今你還敢囂張,我看你是自身難保了!”
我這才注意到,典韋的額上也微微冒出了汗珠,看起來他攔住王越的進攻也不容易,典韋的十字斬雖然威力驚人,能在瞬間達到超天榜的實力,但卻也極耗內(nèi)力和jīng力,在五年前,典韋在用完一次十字斬后,便不能與地榜高手過招,如今他在使完十字斬后,能令王越如此難堪,恐怕在今天曹家危機的時候,他才展露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我耳邊不禁回蕩起師父呂布告誡我的話,決不要輕視五大高手中的任何一人。
王越的話令典韋的臉上泛起一陣冷笑,兇狠的眼光盯得王越一陣發(fā)毛。只見王越將長劍用力向下一壓,人一個后空翻,躲過了典韋的出手,落回了林靜瑤的身旁,微微喘著氣。議事殿的屋角卻是轟的一聲,碎了一大片,我與曹彰等人看得瞠目結(jié)舌,典韋為追擊王越隨手揮出的氣勁威力竟是如此之強。就連司馬懿與司馬孝也是皺起了眉頭,典韋的實力超出了他們的預計。
林靜瑤淡淡地看了一眼王越,道:“呂威橫雖不是靜心小筑中人,但卻是靜心小筑費千般jīng力培養(yǎng)的人才。王越,我本是很看好你能夠突破天榜,成為靜心小筑的正式弟子的,但你殺了呂威橫……”之后林靜瑤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
王越殺呂威橫的事情被拆穿,出手動武卻沒有討得了好,窘得滿臉通紅,恨恨地道:“林仙子,鳳三先生曾說過,天下間弱肉強食,唯有強者才能進入靜心小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王越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林靜瑤一雙冰冷的眼眸所打斷,大口喘著氣,狠命的搖了一下頭,后退了兩步,乖乖的閉上了嘴。我在一旁看得幸災樂禍,我知道林靜瑤會一種奇妙的jīng神攻擊,望進她眼神深處的人,都會如同落入無邊的宇宙般刺骨無助,王越定是無意中吃了這個的虧。
林靜瑤不再理會王越,轉(zhuǎn)頭對華雄問道:“華先生,如孔明所說的,夏侯廉與董襲可是死于敗劍之下?”
華雄高深莫測的望了一眼我,開口道:“諸葛亮,當真是好心跡,一句話便要挑撥內(nèi)訌嗎?也罷,無論是靜心小筑,還是天下妄想篡位的世家,都是我華雄的敵人,先對付靜心小筑沒有什么不同,不錯,這兩人的確死于敗劍之下。”
“鳳三師兄接引你入靜心小筑,遭到了失敗,按靜心小筑的規(guī)矩,以后不會在專門派人來接引你,想不到你竟然執(zhí)迷不悟,膽敢于靜心小筑為敵?”林靜瑤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局面已經(jīng)漸漸脫離了控制。
華雄一如幾十年來的高傲,道:“靜心小筑殺我祖師華佗,雄又怎能放著大仇不報?”
林靜瑤聽到了華雄的宣戰(zhàn),美眸猛地睜大,急促的道:“華先生,說實話,靜瑤一直都很敬仰你的忠心義膽,可你真的不知道,筑主他武功已經(jīng)強大到了你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步,你沒有機會的,不僅是你,若是筑主他真的打破不得直接介入凡間事務的祖訓,就是如今在天下飛揚跋扈的那些世家豪強,也都是沒有任何機會,靜瑤真的不希望自己敬佩的人就這么死去。”
林靜瑤在談起靜心小筑的筑主時,語氣中竟是帶著幾分恐懼,這種感覺聽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頭,都是一種沉重的聲音。林靜瑤自出道以來,從來都是以一種高貴典雅、從容不迫的形態(tài)出現(xiàn)的,雖然出手僅僅寥寥數(shù)次,但每次擊敗的對手都是天下聞名的高手,人們還從未見過她的失態(tài),能令林靜瑤如此事態(tài)的人的實力,恐怕已經(jīng)到了人們難以想象的境地。
我艱難咽下了一口唾液,我能夠體會到林靜瑤所感受到的那份恐懼,因為就在我府邸的后花園中,我曾親眼見過靜心小筑的筑主王莽,在他面前那種無力絕望的感覺,我一生中都不想在經(jīng)歷第二次。可惜我也清楚的知道,林靜瑤的擔憂已經(jīng)成為的現(xiàn)實,王莽出山了,他離開了昆侖,甚至已經(jīng)擊殺了靜心小筑制約力量百曉生中的彌衡,不知那些隱世的高人們怎樣了,能夠阻止王莽的,恐怕只有他們了。
我悄悄的望向天邊,左慈前輩、管輅前輩,不知你們在哪里……
曹家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說話,面sè都是極為難看。司馬懿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我們,走到華雄身前,一拜說道:“華前輩,司馬家和靜心小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匡復漢室,不要中了曹家和那諸葛亮的詭計,讓我們內(nèi)部消耗。”
華雄輕蔑的道:“司馬懿,你以為司馬家安得什么心別人看不出來嗎?天圣教所在的西北已經(jīng)被你司馬家chūn夏秋冬四大侍衛(wèi)實際控制了,根本沒有歸順朝廷的意思,如今占了曹家的地盤后,恐怕也是由你親自坐鎮(zhèn),朝廷指揮半點不得,天下諸侯從此不過少了個曹家,多了個司馬家而已。”
“既是如此。”司馬懿冷笑了一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漢室已死,從一開始,靜心小筑選擇幫助的,就不是什么劉家漢室,而是早已隱居百年,暗暗積蓄實力的司馬家!華前輩,念我們曾同僚一場,可否請您坐山觀虎斗,不要插手司馬家與曹家的斗爭?”
“坐收漁利嗎?”華雄厲sè一閃而過,猶豫了下,但終究點了下頭,“公明,我們暫且退下。”說完,華雄與徐晃便退在一邊。
見華雄、徐晃承諾在與司馬家交戰(zhàn)的時候不出手,曹cāo似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司馬懿笑道:“司馬懿,司馬家的**地榜高手,風調(diào)雨順在兩個月前死在了馬超手中,司馬南在徐州死得不明不白,chūn夏秋冬經(jīng)營著西北,其他的幾位是否也該露個面?”
“哼!曹賊,有我司馬北在此!”從曹家內(nèi)宅的方向趕來了一名武士,高高躍起,兇猛的一刀劈鄉(xiāng)的曹cāo的面門。
在此剎那,不及典韋許褚兩大高手動手,一道刺眼的劍芒劃過,曹cāo竟是飛身迎了上去,一刀一劍在空中熒光閃爍,落地前的短短一瞬間,兩人在空中交手十三招,誰又曾想到,二十年來從未出過手的曹cāo,身形竟會如此輕盈!
落地前曹cāo手中一擰,竟是不顧自身安危,將倚天劍與司馬北那厚重大刀硬碰硬,虎豹騎的隊員齊聲驚呼,任誰都知道,劍與刀硬碰硬永遠都是吃虧的。司馬北眼中也露出了一絲興奮,隨即面sè變得兇狠起來,誓要將曹cāo一擊斃命。
我卻清楚地看到無論典韋許褚,還是夏侯兄弟,亦或是曹彰,每個人的臉上都不見擔憂,甚至還有一絲笑容。但我瞥到在地上靜靜躺著的青鋼劍,我突然明白了,曹cāo必勝,因為他手中有一把號稱天下最鋒利的劍——倚天劍。
“阿北!”司馬孝看出了其中的不妥,關(guān)切的一聲大吼,但卻無濟于事。
隨著所有人的一聲驚呼,在司馬北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自己厚重的大砍刀,竟向豆腐一般被倚天劍切斷,緊接著被切斷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一團血霧爆出,司馬北裂成了兩段。
曹cāo收劍走回了曹家眾人當中,司馬北的鮮血還在倚天劍上流淌,讓人觸目驚心。華雄輕輕點了點頭,贊賞的道:“名劍從來就是被敵人的鮮血浸泡而成名的。”說著,華雄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敗劍。
王越看到曹cāo的殺戮,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想不到這三十年來,曹cāo你的劍技從未丟下,若如特殊的出劍技巧,即便是倚天劍也不可能削鐵如泥,可惜,你今天的路就走到盡頭了。”說著,王越的長劍,指向了曹cāo。
“且慢!”一個聲音如洪鐘般響起,正是許褚,“王越,無名之輩許褚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靜心小筑的厲害!”
王越不禁苦笑了一下,隨即面sè又露出了幾分猙獰道:“無名小輩?武林榜上被排為天榜乙級姑且算是無名小輩吧……不過,嘿嘿,只要殺了你,我的功力必會大進,屆時靜心小筑將有我的一席之地!出招!”
許褚毫不客氣,雙足奮力一蹬地,碩大的身影騰空而起,雙拳接連而出,在空氣中留下八道拳影,仿佛八記重拳同時向王越攻去,虛虛實實間,讓人捉摸不透。
影!在看見許褚出拳的一剎那,我的心頭驚叫了起來,許褚的拳法與我的絕招之一影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我領(lǐng)悟了風之心,速度更加迅捷,成片的戟影共分三十二道,遠要高出許褚,但就算許褚只攻出倆拳,天下間也沒有誰敢送自己的身體去給許褚攻擊,畢竟五年前鞠義的死讓所有人都知道了許褚的力量。
但王越卻沒同我想象的一般避開許褚的拳頭,而是出劍迎向了空中,朝著逼近的許褚冷笑不已。一時間,不僅僅是我,連同典韋、司馬懿、林靜瑤、華雄的眼中竟是同時閃出了驚異,因為我們都看出了一點,許褚出拳雖快,但畢竟他不以速度見長,還是有跡可循,王越刺出的一劍,正是準確無誤的指向了,許褚最后攻出的真實一拳,鐵與血肉的對決,結(jié)果不言自明。
王越的眼中已經(jīng)爆出了必勝的光芒,一招擊敗一名天榜的高手是何等榮耀的事情!然而卻在拳劍相擊的一剎那,王越的目光變得驚懼了起來,因為,許褚的拳頭竟是漸漸變成了金sè,被王越灌注了強勁內(nèi)力的長劍,在許褚的重拳之下,從劍尖開始,非但未能破開了血肉,反而出現(xiàn)了裂紋。
王越乃天下間有數(shù)的高手,只在瞬間,神sè變得凝重起來,運足內(nèi)力籍著一柄長劍與許褚比拼起了內(nèi)力,那已經(jīng)變得羸弱不堪的長劍在兩大高手的對沖下,微微震動了兩下,啪的一聲便爆裂開來,卷起了一陣狂猛的罡風,夾雜著數(shù)百片鐵質(zhì)的長劍碎片,席卷了整個魏王府議事殿前的廣場,一時間圍觀的禁衛(wèi)軍士兵們慘叫連連,凡是被罡風掃中的人,莫不皮開肉裂。
許褚擊毀了王越的長劍,順勢擊中王越的胸口。只見王越腳下的青石板地面在一瞬間以王越為核心,嘎嘎作響,四散龜裂了開來,宛如一張蜘蛛所編織的大網(wǎng)。撲的一下,王越噴出了大口的鮮血,紅彤彤的撒了一片,人亦是向后倒去。許褚右手剛剛擊實,左手又已經(jīng)出拳,yù再接再厲,將王越置于死地。
王越在倒地的瞬間,已經(jīng)一腳踏在許褚yù出的左拳之上,借著許褚揮拳的力量,向后飛去,脫離了險區(qū)。王越尚未說話,司馬懿已經(jīng)皺著眉對許褚說道:“許褚,你可是領(lǐng)悟了金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