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曹家有難(上)
“說吧。”
“兒臣今晨得到夜鷹部隊密報,巴蜀無量劍派不敵孫家,劉璋身死后實際控制益州的張任,實際上已經是孫家的家臣了。”我此話一出,才真正的引起了一片嘩然。
在當今天下,司馬家雖然神秘,但終究崛起時rì尚短,最令諸葛家擔心的莫過去南方最大的霸主孫家了。如今我出道以來的九大勢力,公孫家早就為袁家所滅,而曾經的天下第一世家袁家也在兩年前因我諸葛家而灰飛煙滅,近三個月內,金剛門、天圣教、無量劍派三大勢力先后別滅,天下的格局已經亂了套了。
荀彧在初始的震驚中已經恢復了過來,蹙眉道:“殿下,孫家得了益州,只怕左右夾擊之下,荊州就算有金剛余黨劉備等人相助,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若是孫家統一了南方,令南方成為鐵板一塊,對于諸葛家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呂布微閉雙眼,淡淡的道:“我的意見是先下手為強,在孫家有所行動前,先進攻荊州,張任臣服了孫家,就未必等于益州那些世家大族肯臣服,拿下荊州,也對那些家族起了一個威懾作用,讓他們在諸葛家和孫家間好好掂量掂量選擇哪一個!”
“不妥!”或許是出于自己師兄劉表乃是荊州刺史的原因,諸葛玄立刻反對道,“我諸葛大軍連年征戰,早已經疲憊不堪,二十萬長戰之師急需一到兩年的修養,目前可用之兵只有北伐結束后休養輪換的兩萬人和黃河上訓練的兩萬水軍,以這些兵力攻打荊州無異于飛蛾撲火。”
“二叔此言差矣!荊州常年富足,民風溫和,士兵并無多少戰斗力,若是我們不能盡快攻下荊州,早晚會被孫家搶了先。”三弟諸葛均在家族的會議中越來越展露光芒,相反,平rì中一向善謀的大哥諸葛瑾倒漸漸消沉下去,很少道出自己的見解,但凡說話,必是一針尖血。
我望望諸葛瑾,方才頗躍躍yù試說話的他,此刻倒開始沉默寡言了,顯然是聽到新的消息后,沒有想好十拿九穩的對策,因此選擇了三緘其口。見父王望向我,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道:“荊州能夠存在于孫家的旁邊如此之久,一定有它的道理,如今孫家隨得了益州,但荊州也多了劉備和關羽。我一個詞不知父王是否知道,坐山觀虎斗!”
“好!”父王聽了眼睛一亮,擊掌叫好。諸葛均見我的意思是不出兵南下,還待與我理論,父王伸手止住了他,道:“平之,五大高手荊州占其二,千萬不要小看每一位五大高手的實力,荊州還是有很強的實力,與孫家一戰未必不能拖上一兩年。”
諸葛均很是有些不服,道:“當初金剛門同樣是兩位五大高手,到如今還不是灰溜溜的躲到了荊州。”
父王深深地看了一眼諸葛均,道:“我問你,你二哥孔明的功夫如何?“諸葛均遲疑了一下,道:“二哥的功夫已經進入了先天之境,在世人眼中直追四大公子,在二哥與張飛一戰兩敗俱傷后,更有人認為其較之五大高手葉不相上下。”
諸葛均的夸獎令我的臉不禁紅了一下,正待謙虛,卻聽見父王道:“是嗎?當初孔明與張飛一戰后,孔明右胸受傷,幾rì臥床不起,幾乎動彈不得,那張飛腹部雖受重傷,卻仍可劃線立威,獨力擋住數萬大軍不敢上前一步,這也叫兩敗俱傷?!”父王冷冷得笑了起來。
諸葛均不語,我卻再也站不住了,在父王面前拜倒道:“父王,兒臣能留下這條xìng命,還是張飛陣前手下留情所賜,兒臣慘敗給張飛,丟了諸葛家的臉面,請父王降罪!”
父王一揮手道:“孔明,起來吧,沒你的錯。明眼人都能看出張飛與你一戰是手下留情了,他在你無法防備的情況下刺穿你右胸,自然便可刺穿你左胸,至你于死地。你今年不過二十五歲,若能輕易打敗五大高手的話,那么五大高手的名頭未免也太廉價了些,就連子龍他都不敢輕言可勝過五大高手中最低調的典韋。”
這是師父呂布也發話了:“無論是關羽黃忠還是典韋,在這些年中都已經甚少出手,但他們絕對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若你們因此輕視他們的話,一定會對戰局做出誤判。”
“謝大將軍教誨!”我們三兄弟齊聲道。諸葛瑾在我們話音剛落時,終于開口道:“經父王和大將軍開導,兒臣認為我們此刻應致力于發展內政,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孫家和荊州對諸葛家南下的戒心。外憂一減,孫家必定按捺不住一統南方的誘惑,必和荊州大打出手,荊州擁有關羽黃忠,又有雄兵二十萬,自可與孫家打得不可開交,屆時無論對孫家還是對荊州,我們都可伺機而動。”
諸葛瑾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父王不住點頭,我不禁心下佩服,大哥xìng格穩重,一向不打無把握之仗,多聽少言,在聽懂父王的意向后,再字句珠璣,無怪能得到父王的如此寵幸,相比之下,我雖遠比同齡人老成,但還是太年輕了些,一有想法便迫不及待的說出來,有時反而會起反效果。
父王看了眼呂布道:“奉先,以你的實力自然是不懼關羽黃忠之流,但此刻便進攻荊州,我大唐軍隊久未休整,必定損失較大,所以這次還是先緩一緩吧。”呂布點頭。
安撫了呂布,對于益州落入孫家之手的討論顯然已經告一段落。父王又道:“天圣教易主韓遂,實際上已經是名存實亡,想不到司馬家如此手段,竟在短短時間內顛覆偌大一個天圣教,那白湖山莊在大唐境內的勢力又是如何?”
對于白湖山莊的起義,每個人都有耳聞,也頗為關心白湖山莊的情況。只見尚書令荀彧道:“回殿下,白湖山莊勢力遍及全國,以經濟為主,目前在大唐境內經營各類商鋪四百余家,控制大唐一成半經濟,但在青州的勢力除了東部三郡有十余家外,幾乎未能介入。臣已經派人注意白湖山莊,五兵尚書呂蒙在這兩年暗中巡游全國,在所有白湖山莊的商鋪附近設下布置,但凡白湖山莊有異動,即刻便可將白湖山莊連根拔起。”
父王沉吟了一下,道:“商人雖無甚地位,但就是有錢,有錢就好煽動民心呀,這樣布置也罷,多少能防著些白湖山莊。孔明,天圣教的無雙公子馬超與你的交情不錯,你看可否將他招致我大唐麾下?”
聽了父王的問話,我苦笑了一下,回道:“父王,這個恐怕很難,馬超他心比天高,本就不是甘于人下之人,更何況他曾追求鳳陽郡主諸葛鳳失敗,更不會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灰頭土臉的加入諸葛家了。據兒臣猜測,以馬超的xìng格更可能從此一人一槍浪跡天涯的。”
“是嘛,那真是可惜了。”父王微皺眉頭,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胡須,甚為惋惜的樣子。我忙安慰父王道:“請父王放心,兒臣與平北將軍趙云都和馬超交情甚篤,待諸葛家有難時,馬超必定會挺身而出相助諸葛家的。”
父王點頭,道:“今天且議到這里吧,散了。”說完,他便在黃門總管衛寧的攙扶下,離開的東書房。
我待眾人走散后,又悄悄的來到父王rì常練拳的地方,果見到父王在此舞劍。父王見我來到,將手中長劍拋給我,自己又抽出一柄劍,喝道:“孔明,陪父王耍上兩合!”說完,便超我攻了過來。
對于父王的邀戰,我很自豪。我的武功遠要高出父王甚多,又是王位繼承人之一,父王肯讓我在他面前持兵比武,這是一種信任。我出劍小心的與父王交手起來,鏗鏗鏘鏘激戰了上千招,直到父王累了,始終維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面,以讓父王打個爽。
激戰初歇,父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笑道:“孔明進入了先天之境,內息悠長,父王比不得你了。孔明你看父王功夫哪里有缺陷,盡避只說。”
或許是天資所限,亦或是無暇分心練武,父王的功夫從十年前便是地榜乙級,至今也只能說勉強占上地榜甲級的邊,進步很小,可以說已經是到他的極限瓶頸了,若非有奇遇,否則再難寸進。當然這等功力在尋常武林人眼中,已經是驚世駭俗的了,可在我眼里,方才父王的出招實在是漏洞百出,我能有把握在父王第二十六招露出的第一個破綻時,便將其擊敗。不過我當然不能一切都直說,遂先稱贊了一番父王,又隨口點出了父王其中的三處破綻,為其分析了一番。
父王聽罷,笑道:“罷了,父王知道孔明與高手交手甚多,見多識廣,父王不比你小的時候了,這些功夫現在在你的眼中恐怕不值一提了。孔明,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便說吧。”
我暗贊父王的自知之明,遂道:“父王,您可記得三年前兒臣迎娶曹夢燕時,曾與白湖山莊定下的盟約?”父王點頭:“聯合朝廷、孫家節制曹家,這些父王還是記得的。”
我嘆了口氣,道:“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兒臣認為那個約定恐怕是錯了,最危險的勢力不是曹家,相反曹家甚至是這三方勢力中威脅最小的,朝廷和司馬家才是諸葛家在北方的心腹大患,我們不若現在拉曹家一把,先下手為強?”
父王看了我一眼道:“這個父王清楚,你為曹家擔心,可是為了曹夢燕?”
我點了點頭,道:“有一部分是,更多的是為了諸葛家在北方的霸主地位著想,白湖山莊的勢力在曹家已經根深蒂固,若是曹家也被顛覆,朝廷擁有的力量便足以威脅到諸葛家的生存了。”
父王的面目yīn晴不定,良久,桀桀冷笑一聲道:“哼,最好還是讓朝廷動了曹家吧,我們就等著這一天呢。孔明,你放心回家去吧,父王會采取行動,讓你對夢燕有個交待的。”
父王的話讓我心中一驚,一股涼意從背脊直竄入腦中。我清楚,父王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現在就等著找一個借口,而曹家恐怕便是最好的機會。
離開了唐王府,我出門便見到了已經在外等候一陣子的沮授,奇道:“公與,又何等急事?讓你竟追到了唐王府等我?”
一身淡藍布袍便衣的沮授,見狀哈哈一笑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是往國子監跑了一趟,看看那里的馬鈞能不能壓住陣腳。聽聞你在王府議事,便順道來看看你這里又沒有什么要我參謀的?”
那國子監乃是今年新設的機構,算是大唐最高學府或是最高科研機構的雛形,主要收錄今年首屆殿試考中的進士,各州治所義學也可推薦人來此學習。有大唐朝廷出面,請一些名士或大員為這些人講授一下治理發明方面的經驗,考中的進士學習一年后,便可放任外派,被下面義學推薦上來的人則被聘為國子監博士,繼續搞研究工作。
那與我有一夜姻緣的黃月英所帶來的那些農業器械,在這近半年來便顯出了極大的功效,父王大喜,重賞被我請來的黃月英師兄馬鈞,幾rì前馬鈞升任國子令,俸千石,成為了國子監的第二把手,國子監的最大頭頭還是九卿中的太常管寧管大家。
我決定與沮授邊走邊聊,遂招呼在外等候的仆役先將我的坐騎送回府邸,便對沮授道:“怎么?那群心比天高的進士們可是又在鬧事?”
沮授背著手,邊走邊道:“不過是群進士罷了,在鄉里縣里他們自然是顯赫無比,呼風喚雨,但這里是泰山,閑散的進士秩俸不過五百石,泰山比他們地位高的人成把抓成堆搓,他們哪敢鬧事?他們不過就是看馬鈞由白丁之身直升千石大員,眼紅不已,因此陽奉yīn違。幼安微服前往冀州考察,馬鈞怕自己壓不住局面,就請我過去,先給那幫進士個下馬威,我一去,隨便說了兩句,那幫人果然老實了。”
我聽了沮授的描述,不禁噗嗤一笑,這群進士個個都是人尖,才學都是好的,也因此清高不已,是該有個人來鎮住他們,馬鈞資歷尚淺,難怪要把沮授叫過去救陣。我簡略的將今天會議上的事情和沮授說了說,沮授輕輕點頭道:“這么說唐王的意思是最近諸葛家要按兵不動了?”
“不錯,如今的大唐表面上是盛世,天下太平,實際上近幾年來領土擴大了十倍不止,這些都是軍事行動的戰果。要知道十萬大軍出征一個月就要耗錢三百萬大貫,占領的土地又要撥錢治理,這些年來的戰爭已經將國庫幾乎掏空了,如今我們最多也就能組織起一支十萬規模的部隊,攻打荊州實際上毫無優勢,我們需要一年的時間緩上一緩。”我說出了除了在會議中討論之外的原因。
沮授深有體會的點點頭道:“這個我明白,否則孫家勢力大過荊州數倍,這么多年也未見其進攻荊州卓有成效,主要還是沒有錢來組織起一支有壓倒xìng規模的軍隊。不過我看孔明在心底還是想在明年初就進攻荊州的吧?”
我默默的點點頭,沮授是知道我一些秘密的,與黃月英的一夜姻緣,總讓我迫不及待的想將大唐的勢力擴展到荊州,好能利用官府的力量尋找黃月英,我總是有一種奇特的占有yù,一旦曾經是我的,那就必須永遠是我的。還有一個人也在那里時時牽動著我的心,那人便是已經宣告失蹤的龐涓,我一直引她為知己,臥龍鳳雛一向心靈相通的。
沮授見我沉默不語,便岔開了話題道:“夜鷹中派去西北的人回來了,他們在那里調查里幾乎所有姓姜的家族,據說淳于氏改姓由來的家族在三年前便只剩下一名不滿五歲的小男孩,由其家中老仆帶到了青州投親。”
“到了青州嗎?那就好找了。”我道。我一直記掛著四年前死在我手上的淳于瓊給我的那塊龍紋玉佩,也就是傳說中的女媧石,這塊玉佩幾年來一直被我帶在身上,我時時刻刻都能夠感受到其中帶有的巨大能量,只可惜無論我用盡辦法,也無法從中吸取半分,終于在一年前放棄據為己有的念頭,全心全意地派人尋找著女媧后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