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盡在掌握(上)
蹋頓盯著冷峻的劍楓,只是輕笑了一下道:“想不到一個月之內竟接連碰到了呂布的三位弟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實力究竟如何?”蹋頓舉起大刀,揮手示意其余人等退開。
劍楓卻是沒有出招,只輕彈了三下劍身,袁府的圍墻外竟又跳出了九名身著袁家下人服飾的戰士,其領口處一律繡著鐵青sè的雄鷹,又有兩人從袁府內部跑出,身著的更是袁家都尉的服飾,領口中繡著的則是銀白sè的雄鷹。
蹋頓尚未說話,陳宮已經是吃了一驚的道:“夜鷹部隊?”這如何不能讓他吃驚,這神秘的夜鷹部隊竟然都已經滲透到了袁家的內部。
劍楓仍是一副冰塊般的表情,但其意不言自喻,來的這十一個人正是夜鷹部隊。蹋頓的臉sè也有些難看,稱霸草袁的他在南下前也曾對中原的勢力有所調查,很是清楚夜鷹的實力,劍楓加上十一名有人榜實力的高手加起來,自己這方就算勝也只能是慘勝,況且自己這方還未必能勝。
劍楓手腕一抖,一團劍花便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留下了印記,之后對蹋頓道:“蹋頓,這便是我的實力,你有把握嗎?”蹋頓乃是行家,瞥了一眼劍楓在樹上留下的痕跡,劍鋒過處,脈絡齊斷,卻又不傷樹皮分毫,便知道這位在諸葛家最為沉默寡言的將軍,實力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當下搖頭道:“可惜,等我把你打敗的時候,恐怕我的這些親兵和謀士也都早被夜鷹殺光了。”
“那位和大家不各退一步呢?”劍楓道,“我這次的目標并不是你,你這次的目標也同樣是不是我。”
只見陳宮在蹋頓的耳邊輕聲說了那么兩句,蹋頓會意的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劍楓,這次我就放你一馬,下次再見的時候可就沒這種便宜事了啊!”
劍楓的臉上終于綻開幾絲微笑,沖蹋頓一報拳,挽起甄宓,從容的從蹋頓身邊走過,十一名夜鷹戰士也隨著魚貫而出。在最后一名夜鷹戰士出了大門口后,劍楓突然回身對陳宮一笑道:“陳宮,難道你不知道嗎?不會武功的人說悄悄話,對我這種高手時不管用,你說得不錯,現在的你們的確是立足未穩,如何能與諸葛家相抗?”
陳宮被說中了心事,恨恨的瞪了劍楓一眼。
劍楓等人走后,蹋頓一揮手,身后的那些烏桓騎兵立刻沖進了袁府深處,將那些袁家的其他宗族和家眷一個個拉了出來,一時間哭聲震天。蹋頓最煩聽到這些哭聲,大皺眉頭,根本不看那些袁氏宗族,只在那些袁氏的家眷前來回品味,不時挑起那些年輕姬妾的下顎,嘖嘖咂嘴,贊賞不已。
片刻后,蹋頓指著幾人道:“這個,這個,這個,給我留下,其余的女人兄弟們去分吧,男的老的全都殺了!”說完,蹋頓便轉身帶著陳宮離開了袁府,身后留下一串串哭喊聲。
北平郊野的某座早已空無一人的小村中,胸口纏滿了浸血白布的文丑,氣喘吁吁的翻下馬來,身后則跟著數十文氏親兵和幾名袁家的官員,許攸郭圖逢紀等人赫然在列。眾人在村中心停下,袁家的眾官員聚在一起,文氏親兵們則散落在四周jǐng惕著周圍。
冰圖長呼了一口氣道:“文大將軍,我們終于逃出來了!子遠,你當是神機妙算,這條道上還真沒有敵人阻攔。”
許攸似乎仍是心事重重,只是勉強一笑,算是回答。文丑在一旁則是恨恨的道:“想不到僅僅半年,那劍楓的實力竟然又有所突破,若非讓他偷襲得手,讓老子受了傷,北平又豈會被蹋頓所占?”
冰圖在旁悄悄咽下口唾液,劍楓與文丑前幾rì的交手他便看在嚴重,哪里是什么劍楓偷襲,根本就是文丑未能抵御住劍楓的新招,敗給這半年前還敗在手中的小輩,顏面大失,為了給自己撐場面,才硬說劍楓是偷襲。不過,看著身旁數十名虎視眈眈的文氏親兵,郭圖還是明智的選擇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道:“文大將軍,我們現在該去何處?”
文丑撣了撣下身的塵土,朝南方一努嘴道:“逢紀與三公子交情甚篤,我們便投到三公子那里吧。”
逢紀嘆了口氣,卻道:“如今三公子那里也是四面楚歌,我們過去只怕是無濟于事。子遠公,你說呢?”
當眾人將目光轉向許攸時,卻發現許有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離開眾人甚遠,到了一處民居旁。只見許攸yīn惻惻的一笑,高聲道:“攸看紀公此言甚有道理,不若大家便留在此處吧!”
逢紀聽著有些不對勁,慌忙沉下臉來問道:“子遠,你這話是何意?”文丑與與郭圖等人也皺緊了眉頭,等著許攸來解答這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
許攸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輕輕的放在地上,又抽出火折子,點燃了此物處長長的信捻,只見砰的一聲炸響,一粒黃芒直沖云霄,又是砰的一聲,天空中展開一團絢麗的焰火。
文丑等人大驚失sè,叫道:“這是諸葛家的焰火!許攸,你!?……”代替許攸回答的是村子周圍豎起的幾面大旗,上面繡著的是“唐”“奮武將軍趙”!只在瞬間,便有千余人從四面八方圍住了這小村子,并朝眾人位置逼近著。
文丑當機立斷,大喝道:“文氏親兵聽令,先除掉許攸這個叛徒,之后列陣防御!”兩名離許攸較近的文氏親兵立刻舉刀朝許攸劈去,許攸側身避開兩刀,平平推出兩掌,正中兩人胸口。那兩人踉蹌后退了數步,許攸則是借力向后退走數丈,揚聲笑道:“文大將軍莫非忘了攸在四年前未入袁家時的身份乃是江湖上著名的‘包打聽’嗎?好歹攸也是人榜丙級的高手,將軍未免太小看攸了!”
不一會兒,許攸便與包圍上來的諸葛軍回合,隨著當先領頭的趙云,再次出現在文丑等人的面前。
看到趙云的出現,袁家的眾人面sè都有些難看,文丑更是手不住的顫抖,本來就不是趙云對手的他,眼下身受重傷,又如何敢再與之交手,更何況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份對于趙云的恐懼。
趙云抬起爛銀槍,不理郭圖等人,直指文丑喝道:“文丑,四年前你欠我的,今rì云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那趙云身旁更有一名小將,相貌英挺,年方十四,真是趙云的長子趙統,也是拿一桿長槍,只著文丑道:“文丑,昔年你逼死我娘,今rì我們父子倆就要為我娘報仇來了!”
文丑早已面sè嚇的慘白,心中萬分懊悔,當初自己怎么就那么不長眼睛,熊心吃了豹子膽,強jiān了趙云蒙難的原配夫人公孫氏,令公孫氏羞憤自殺。眼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強自鎮定的道:“文氏親兵們,咱們拼了!”
那些文氏親兵聽趙云和那趙統的語氣,他趙家與文家恐怕是有天大的仇恨,自己這些人早晚難逃一死,聽文丑這么一發令,立刻舉起武器朝趙云父子沖了過去,文丑當即也是大喝一聲為自己壯壯膽,舞起大刀緊隨而至。
趙統劍眉一挺,道:“父帥,這些親兵就叫與孩兒應付,您只管位娘親報仇吧!”說完,便提槍朝一名文氏親兵刺去。那趙統身邊又是一員小將,使一桿大刀,也是高聲應和:“統兄,鄧艾在此,也當一同為大帥復仇,咱們也來并肩作戰!”
只見兩名小將,在數十名人高馬大的文氏親兵中來回穿梭,武器上下翻飛,那文氏親兵的數十兵器竟難以近得其身,只消片刻功夫,文氏親兵便有十余人落馬。
文丑那邊舞刀已是沖到趙云身前,烈陽心法運至極致,渾身泛起通紅的烈芒,全力將大刀從左上至右下斜劈下去,那氣勢如雷如電,文丑在生命近于絕望的時刻,劈出了自己最為華麗的一刀!
趙云渾身上下散發著騰騰的怒氣與殺氣,辱妻之愁今rì定當討還,只見在文丑那一刀迎面而來的一剎那,目光如炬,shè出一道冷芒,手腕疾抖,在文丑的面前一朵朵美麗的梨花競相開放,在盛怒之下,趙云的實力又有突破,十朵梨花!趙云如今“槍舞梨花”甚至超過了自左慈以后所有趙家人的水平。
四朵雪白的梨花在文丑的紅芒下支離破碎,但文丑的大刀周圍的光芒已經淡不可見,那jīng鐵的所鑄的刀刃也是扭曲成奇怪的形狀。文丑的面上在一瞬間布滿了驚懼,六朵梨花在文丑的幾處要害上爆出了碗口大的血洞,文丑張開了大嘴,開開合合數下,卻難以發出聲音,轟然倒地。
趙云抽出腰見佩劍,一槍挑起文丑的尸體,持劍一劃,文丑的首級飛出,趙云收劍伸手一抓,將人頭別在腰間,只等著前往南皮城郊公孫氏的墳上祭奠一番。
僅僅一招,兩人最強絕招的對決,最終以文丑的慘死告終,為吹云公子的神話添上了濃厚的一筆。
那邊趙統和鄧艾看趙云解決文丑只花了一招,大受激勵,出手更加兇狠,加之又有近十位趙家少年jīng英子弟的加入,只消**招見,那些文氏親兵便都已倒地斃命。這一幕看得旁邊的郭圖逢紀等人心驚膽顫,不知所措。
趙云盯著袁家的幾位文官道:“本帥知你們曾為袁家賣命,但各為其主,不能去責怪誰。但如今你們落在了本帥的手中,本帥要問一句,你們幾人可愿投降我大唐?”
對袁家的人說話,趙云的一句話頂得上常人的一百句,郭圖等人早就從骨子里怕了趙云,如今趙云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如何不肯往上爬?當下頭點得如同磕頭蟲一般。
趙云又縱馬轉身對許攸一抱拳道:“許先生,若不是你及時通知夜鷹叫云帶兵在這里守候,云這辱妻之仇便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得雪。云在此謝過許先生了。”說完,趙云又是深深一拜。這許攸那里敢受得起這大唐軍方的第二號人物一拜?眼珠一轉,當下慌忙扶起趙云,道:“哪里,又成為諸葛家人已經四年,大帥身為大唐重臣,這都是攸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聽了許攸這話,趙云更是過意不去,拍著許攸的肩膀道:“許先生,你放心,rì后若有趙云能幫得上忙的,云在所不辭!”
許攸呵呵一笑,道:“那攸也謝過大帥了,現在袁熙被徹底滅亡,攸的任務也完成了,還請大帥帶攸回去見過二公子吧!”趙云點點頭,將手一揮,帶著郭圖等人,一千余人浩浩蕩蕩的向南開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