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預(yù)感到自己要當(dāng)一回聽眾了,便干脆在愛麗莎的床沿上坐下來看著窗口上的愛麗莎。
頓了一下,愛麗莎繼續(xù)說:“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變得讓人討厭嗎?其實(shí)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一出生我娘就去世了,在外人看來從小我曾祖父爹很寵我,他們總是給我好吃的好穿的,給我很多寶貝但是卻很少真正關(guān)心心里面想些什么。他們總是忙著宗派的事情,忙著修煉,他們總是想著越昆侖派,他們也總是讓努力我修煉,好成為一名傲視同輩的高手,好為烈陽門增光。我同門的師兄弟要么一個個是修煉狂人,要么就是無能之輩,沒有幾個人和我合得來。他們也有人討好我,但是大部分都只是看上我的美貌和掌門人女兒的身份。”
“我從小便被視為修煉天才,十二歲便結(jié)出金丹,那時候我的確喜歡修煉,但是我也喜歡書畫,但是我有一段時間沉迷于書畫,被我爹罵了一頓,他從此不給我接觸書畫,后來我又喜歡上其他的東西,但是我爹都不給我接觸那些除了修煉以外的的東西,我愛玩愛鬧,但是幾乎我喜歡的事情都被我父親阻止。我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修煉。”
“那時候我也是小孩子脾氣,好幾次我離家出走,都被我爹派人逼回去練功,我爹希望我在到達(dá)渡劫期之前繼承我們烈陽門的最高心法烈陽十三重,烈陽十三重只能由愛新覺羅直系血脈修煉,而我就是愛新覺羅現(xiàn)在除了我曾祖父和我爹以外唯一一個愛新覺羅直系血脈。”
朗到現(xiàn)在才知道愛麗莎原來姓愛新覺羅。
“后來,我知道了一個令我震驚的秘密,我無意中聽到父親和曾祖父的談話,知道烈陽十三重是至剛至陽的修煉法訣,男子練習(xí)當(dāng)然沒什么問題,但是女子修煉修煉的話……”愛麗莎說到這里,停了一下。
朗忍不住問道:“女子修煉的話會怎么樣?”
愛麗莎緩緩的說道:“會變成不男不女的人。”
愛麗莎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到小朗不由得一陣心寒,忍不住插話:“為了功法的傳承讓自己的女兒修煉這種功法,未免太……太無情了吧。”
愛麗莎嘆息了一聲說道:“自從那時候開始我便討厭修煉,因?yàn)槲遗伦约阂バ逕捘强膳碌牧谊柺亍F鋵?shí)我知道我父親和我曾祖父也是沒辦法的,我愛新覺羅氏向來人丁單薄,九代單傳都是男兒,可是到了我這一代偏偏我是女兒身。我父親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雖然后來我娘過世之后他又娶了幾個妻子,但是始終沒有再添一兒半女,如果我不修煉的話,烈陽十三重將會失傳。”
朗不以為然的說:“難道他就不能傳給你同門的師兄弟?”
愛麗莎說:“我也勸過我的父親,但是我一提起這件事我父親便勃然大怒,狠狠的罵了我一頓,說烈陽十三重是當(dāng)今世上唯一可以比肩昆侖派無上玄天昆侖道的無上法訣,只能由愛新覺羅直系血脈修煉是祖宗遺訓(xùn),絕不可違背。為此我父親還要關(guān)我百年禁閉讓我反省,并且要我在開禁之前將功力提到空冥期。那時候我根本無心修煉,百年的光陰不知如何渡過,幾乎每日以淚洗面。后來負(fù)責(zé)給我送飯的丫鬟——也是我在烈陽門唯一一個可以和我說些知心話,情同姐妹的好朋友不忍心看我受百年孤獨(dú)的折磨,偷偷的打開禁制放我出去。這件事然我父親知道了,我父親一怒之下便把那個丫鬟給殺了——甚至連靈魂都不放過,直接魂飛魄散。”
到這里愛麗莎已是滿臉淚痕,臉色慘白,聲音也顫抖起來。
朗嘆了口氣,遞了一塊手帕給她。
愛麗莎接過手帕,擦了一下眼淚,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我烈陽門弟子上千人,可是修煉的都是烈陽心經(jīng)中下篇,而最高的心法烈陽十三重則只有我父親和曾祖父修煉。”
朗心里想烈陽十三重還有無上羅天昆侖道和自己的破天訣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那些昆侖派和烈陽門的掌門長老卻寶貝得不得了,真是……沒見過世面。
愛麗莎繼續(xù)說道:“我不愿意修煉烈陽十三重,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突破了元嬰期,但是我那個丫鬟的死使我更加厭惡修煉,我也恨我的父親,因?yàn)槲乙坏┑竭_(dá)空冥期便要修煉烈陽十三重,所以我做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朗搖搖頭說:“我哪能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啊。”
愛麗莎慘然一笑道:“我故意走火入魔,自毀經(jīng)脈。”
朗瞪大了眼睛吃驚的說道:“你……你居然做出這么瘋狂的行為……”
愛麗莎繼續(xù)說道:“我所有經(jīng)脈都受到極大的損傷,雖然我父親和曾祖父及時現(xiàn),并且對我進(jìn)行全力搶救,修復(fù)了我大部分的經(jīng)脈,但是我的十二經(jīng)脈依然毀掉了足太陽、足少陰,奇經(jīng)八脈中毀掉了沖脈、帶脈、陰維三脈。”
朗聽到暈乎乎的,忍不住問道:“毀掉這么多經(jīng)脈,就算你不死至少也會全身癱瘓啊,但是我現(xiàn)在看你不是好好的嗎?”
愛麗莎慘然一笑回答:“我曾經(jīng)服下七彩雪蓮花,我曾祖父熾龍散人那時候是二級散仙,加上烈陽十三重,居然引沉睡在我體內(nèi)的七彩雪蓮花的藥力,為我重新造出了那些被毀掉的經(jīng)脈。”
朗心里暗想:那熾龍散人還算厲害,生造經(jīng)脈這種事情,這個大6不會過三個吧……不過如果我運(yùn)用破天訣,以混沌經(jīng)脈為引導(dǎo),應(yīng)該也可以重造經(jīng)脈吧。
“盡管我曾祖父為我重新造出了經(jīng)脈,但是我再也不能修煉烈陽十三重了而且……而且我終生……”
看著愛麗莎猶猶豫豫的樣子,小朗好奇的問道:“而且什么?”
愛麗莎臉一紅,但還是繼續(xù)說:“而且我的身體的生命機(jī)能部分受損,我終生失去了生育能力……那件事后我父親大雷霆,甚至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我終于再次離家出走,一直在大6上游蕩。”
“那件事之后我性格大變,開始變得喜歡胡鬧,我四處闖禍,但在我身后的父親和曾祖父放出話來,說我練功遇到瓶頸,決定以武入道,得罪之處希望修煉界的人能夠包涵,有一次一個門派的長老重傷了我,結(jié)果我父親趕來,把那個人殺掉,最后那個門派的人向我父親討個說法,結(jié)果我父親滅了那個門派。”
“那時候我對父親的做法很反感,我威脅他說如果他再干涉我的事情的話我就死給他看,雖然如此,那件事之后,整個大6的人無不知道我是一個不能惹的人,無論我去到那里人們都避開我,人們都不愿意和我相處,而我就更加放任自己,四處跟人過不去,四處找人戰(zhàn)斗,終于……我變得神憎鬼厭……”
愛麗莎瞟了小朗一眼,接著說:“自從遇到了你,我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你長得很好看,又不像其他人那么怕我,而且……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東西吸引我……其實(shí)我很想要一個朋友的,但是長期以來養(yǎng)成的性格我改變不了,總愛搗亂,而且你……雖然你平時笑嘻嘻的……可是你總讓我感覺到你是那么高傲……你還……還打人家那個……”
朗心里面不由得嘀咕:我什么時候高傲了……我倒不是不怕你,而是我當(dāng)初根本不知道你是個女瘋子,打你**?我也不是故意的啊——當(dāng)然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被你罵了,我……我覺得天像要塌下來似的,我竟然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完愛麗莎敘述,小朗的心里也不由得掀起了波瀾,想想自己的身世,雖然自己十歲開始便跟父母分離,但是畢竟之前還有十年的幸福時光,盡管骨肉分離是錐心之痛,但畢竟自己還有最美好最幸福的回憶。想想父親的寬厚慈愛,母親的呵護(hù)備至,還有小烈火豹活潑伶俐,與愛麗莎相比,自己還算是幸福的人……唉……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和父母再次見面。
窗外天色已經(jīng)邊得明亮,小朗站起來說:“好了,天已經(jīng)亮了,你呢,不用多想什么了,我相信你父親和你曾祖父對你還是很關(guān)心的,從他們?yōu)榱四銣缌艘粋€門派就可以看出來,我也相信他們有說不出的苦衷,但是我也對他們的做法很反感。”
頓了頓,小朗又說:“你不是想要一個朋友嗎,我很愿意成為你的朋友。”
窗臺上的愛麗莎眼睛一亮,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朋友?”
朗伸出手,微笑道:“先下來吧,說了一天晚上,你也該肚子餓了,我給你做早餐,不用你洗碗……”
愛麗莎一下自從窗臺跳了下來,一把抱住了小朗,把身子緊緊貼在小朗身上,貼得那么緊,仿佛是怕一松開小朗便會消失